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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就是讓你心虛不敢相見

  玉杯半空爆破的聲音宛如夜裏的煙火,碎片與酒水齊飛,瑩白陪著青綠,像是下了一場難見的奇雨,泛著美妙的顏色。龍承毅緊繃的精神“嘭”的一聲斷裂,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幾欲爆發,又生生忍住,便成了如今扭曲的模樣。


  他知道宋初在暗示什麽,這話何嚐說得不對。對方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笑容變得現在連一個眼神也不屑給,他自認從未對這人做過什麽,以禮相待的結果,原來就是這樣的結局嗎?

  他獰笑一聲,僵硬的轉過脖子,眼珠泛著幽幽的黑,“末兒,我非宇文乾,自是不信他那一套,若是我,不管是權勢還是美人,隻要我要,窮盡畢生,不折手段,也要把他們攥在手中。若真有厭倦的那一天,再說吧!”


  皺在一起的五官一下子鬆開,恢複了些俊美的樣子,他不顧手掌被瓷片飛起割下的細小傷口,酒水亂濺侵透的疼痛,捏住宋初的下巴,“宋初,那你說說,我是不是應該乘著自己對你還未厭倦,做些什麽有趣的事兒呢?”


  眼似海深,欲望濃的如化不開的夜。宋初終於有了絲害怕的模樣,卻竭力撐著身子,沒有半分顫抖。好像這一天終於到了,不用在虛與委蛇,帶著一張連自己都惡心的麵具,下顎發痛,形狀姣好的唇形發生了變化,吐詞不清,“你終於承認了麽?我不是末兒啊!”


  龍承毅鼻子發出一聲冷哼,顯然今日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連往日的一絲耐心也無,他惡狠狠道,“可不是?但我發現我對你更有興趣呢?安親王妃,你說要是宇文乾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是何心情,恐怕比我好看不到哪裏去吧!”他癡癡笑起來,如鑽入皮膚的蟲子,惡心發麻。


  龍承毅那張俊臉逼近,可以看到宋初故作鎮靜,刷子似閉合的睫毛,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想要護在懷中好生誘哄一番,“你說,你要是不再幹淨了,宇文乾會如何?”


  宋初打了個寒噤,從來不曾想過如今這一遭,嗓子幹渴似乎一下子便能咳出血來,嘶啞道,“不,你不是承毅,承毅不會這麽對我的。”失望變成絕望,一句話好像費盡了全部心血。


  龍承毅仿若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把把宋初掀飛在地,皮肉撞擊石板發出猛烈的撞擊聲。宋初一聲悶哼,四肢像斷了一般,沉沉倒在地上,眼睛發虛,嘴唇烏黑。


  “哼,怎麽?你還在幻想嗎?既然你不是我的末兒,我又何必做你的承毅?”他欺身而下,手一揚,白色狐裘披風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弧線,手觸上宋初腰間的係帶,輕輕一扯。有什麽徹底結束了。


  衣衫剝落,龍承毅眼中嗜血的欲望越加濃烈,瑩白的脖頸修長如天鵝頸,好似上等的凝脂,忍不住要頂禮膜拜,嘴唇湊上去,濕熱的唇碰上冰涼的肌膚,乍然間的美妙感傳入腦海深處,渴望被滿足,四肢百骸充滿了能量,宛如浴血的鳳凰,脫胎換骨,全是說不出的興奮痛快。


  忽的,龍承毅積蓄力量好像中途停止,觸感從冰涼如玉變得熱切如活,伸出舌尖,粘粘的,鹹鹹的,腥腥的。注入的經脈的氣息一下子凍結成冰,他木木的抬頭,上方安靜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靜靜的閉著,好像對周身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沒有怨恨,沒有絕望,就那麽如一潭死水,驚不起半點漣漪。嘴角掛著的血漬沿著下顎而下,由於身子姿勢的關係,在脖頸處流出妖嬈的弧度。


  龍承毅一下子如紮進九天寒冰,倒退一步,不安和恐懼齊上心頭,顫顫巍巍的湊上前,哪裏還有方才肆虐猙獰的模樣。慌張錯亂已不足以形容他的表情,“不,不,宋初,你給我起來,不,不該這樣的,不……”


  中庭夜下,花燈璀璨,來往人群絡繹不絕,說著今日發生的趣事,何人猜的燈謎,得了那九蓮花燈,又有誰佳節幽會,述成一個傳說。


  帶著熱鬧回府,酒菜早已備下,酒至半酣,宇文乾杯子一滑,反應極快,未五馬分屍,心悸的感覺傳遍全身,沒由來心慌意亂。


  柯正明執了酒壺續杯,東扯西拉間,那股不明的情緒被拋之腦後。


  睜開眼,外麵灰蒙蒙的一片,宋初揉揉眼睛,忽感一陣酸痛,好像被車輪碾壓過一般,閉眼前的一幕驟然浮現,心急的摸摸下身,鬆了口氣。


  手撐在床上,又重重躺了回去,悶哼聲驚醒了屏風外候著的侍女,侍女端了藥來,“宋姑娘,您醒了。”驚喜之意亦可言表。


  宋初警惕的看著那藥碗,不動聲色,“我怎麽了?”


  “姑娘昏迷了兩日呢,公子剛剛方走,”侍女豔羨道。那夜公子如此暴怒,最後還讓大夫好生醫治,想起公子陰鬱的神情,侍女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公子素來溫和,那日宛如暴怒的獅子,伸出鋒利的爪牙。


  宋初不接碗,侍女也不敢勸,隱隱猜到了公子是求而不得,更敢動公子心尖上的人,想起大夫們的囑咐,“姑娘,把藥喝了吧,大夫說喝了藥身子就好了。”


  身子太虛,宋初淩厲的眼神似乎都沒有殺傷力,對峙好一會兒,屏風後一個歡樂的腳步聲走來,“哎呀,藥這麽苦,姑娘趕緊喝了,給你糖吃。”


  哄小孩似得話逗得宋初微微一笑,沈雁回並未進來,兩手捧著個蜜餞匣子隔著屏風伸過來。


  宋初讓人伺候著洗漱更衣,方到了外間,乖巧的吃了藥,沈雁回獻寶似得湊過去,宋初撿了一塊蜜餞,酸甜的味道覆蓋了那層苦澀的藥味,好受了不少。


  宋初揮揮手,侍女們退下,一幹人左右瞧瞧,十分為難,“姑娘,這……”


  “下去。”宋初沒了平日的好臉色,冷起臉來讓人不敢觸其怒火,為首的大侍女朝沈雁回使個眼色,方紛紛福身退下。


  兩日不見,宋初仿佛憔悴了不少,臉上血色殆盡,成了一尊碧玉的雕畫,少了絲人氣。


  沈雁回歎口氣,插科打諢逗得宋初笑了起來,方正了顏色,“宋姑娘,你何必和公子過不去呢?”吃苦的還不是自己。


  宋初哀怨看他一眼,“我哪裏與他過不去,這個機會也不知是誰創造的。”


  沈雁回訕訕,呼吸都帶著不好意思。宋初手指占了茶水,行雲流水在桌案上寫著,沈雁回一瞧,自己也湊上去畫了畫。


  “若你也是來當說客的,那自便吧!”宋初態度倨傲,好像往常的好脾氣隻是鏡花水月。


  沈雁回嘻嘻笑道。“姑娘可別誤會,我隻是擔心您,特意來陪你罷了。”


  “既然如此,陪我下棋吧!”


  沈雁回做了張苦瓜臉,又推辭不得,攙扶著宋初在矮塌上坐下,來回間兩人沒有章法,若有人仔細看,便會發現白子與黑子各自成字,難以辨別。


  宋初精神不濟,沈雁回早早起身告辭,臨走時,手中又多了本詩歌集。苦哈哈的埋頭出門,夜色降臨,燈火暗淡,一個趔趄差些絆倒在地。


  “多謝先生。”兩隻臂膀被一大力托起,不至於四肢趴地,沈雁回微微抬頭,瞧見那張秀美又陰沉的臉,杏眼半睜,眼角斜長,鼻梁挺直,朱唇殷紅,一身黑衣雲紋密布,宛如地獄使者。


  “當心些。”庭灃掃他一眼,隨手抽出他藏在懷裏的書籍,不顧沈雁回的阻止,兀自看開細看。


  書籍邊角微卷,看來被人細細翻看過,書中不時寫有注釋,淺顯易懂,庭灃一一掃過,並未發現任何不妥之處,插到沈雁回衣襟裏,最後拍拍他胸脯,似笑非笑,“雁回,那宋姑娘對你似乎很不錯啊!”


  這話說得頗有歧義,宋初便是沈雁回抓回來的,仇人卻成了朋友,怎麽看都不合理。


  沈雁回苦著一張臉,抱怨道,“軍師,您在公子麵前給我求求情,我可不想天天對著宋姑娘,她知道我不愛看書寫字,便每日給我布置功課,真是麻煩死了。”他癟癟嘴,“什麽不錯,明明是在折磨我,也不知在公子麵前說了,居然把我的武術課給撤了。”


  庭灃看得仔細,好像對方毛孔收縮的幅度都好生研究了一番,試探道,“宋姑娘一人悶得很,難得願意和你說說話,公子會記在心裏的,”沈雁回耷拉著臉,分外不高興,“你日日陪著她,她平日都說了些什麽?”


  沈雁回狐疑的看了眼庭灃,支支吾吾道,“似乎沒什麽啊,一般都是我逗他開心,宋姑娘最多就是教我畫畫,下棋,看書,其他好像沒了……”


  庭灃點點頭,拍拍沈雁回的肩膀,“好了,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沈雁回欣喜起來,走了兩步返回身,期期艾艾道,“軍師,真的不能換個人嗎?我瞧宋姑娘根本不喜歡我,盡顧著折磨我了。除了紫紅大哥,我還從沒聽她誇過誰呢。”


  庭灃笑了,擺手示意自己會盡力。待人走後,庭灃輕喝一聲,“出來。”


  一個衣著簡樸的女子從暗處走出來,赫然是照顧宋初衣食起居的大侍女,“分花參見軍師。”


  “都聽見了?”庭灃沉聲問。


  “是。”


  “可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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