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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她覺得委屈又難受,環著自己的手臂一下子也覺得可惡起來,掙紮著要掙開,眼睛似不受控製的紅了,眼眶裏熱熱的,她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宇文乾亦是急了,瞧見宋初這模樣又急又氣,“當初你怎麽答應我的,這就是你給我的保證嗎?難道你就不為我想想,我會心疼會難受嗎?”手鬆了力道,嘴裏的話越加沒了顧及,音量沒有拔高,低沉渾厚的聲嗓音自帶壓抑的憤怒,憋著心中的那點兒不忍,偏過頭去,方能堪堪說一句。


  宋初掙開他,跳下馬來,左腳絆住右腳,一路蹣跚,前方天光微亮,眼裏滾燙的東西無聲流下,追逐天邊的那抹亮光,仿佛才能讓她的心不至於疼的那麽厲害。


  銀杏看看宇文乾,又看看跌跌撞撞前行的宋初,下馬,默默跟了上去。


  天光漸明,此處快到建城,建城處於幽城和京城之間,來往客商隻多不少。朝陽喚醒了沉睡的大地,綠草抖了抖身子,掛著的露珠順著莖葉滑下,猛地鑽進土壤裏。


  “我來拿,這東西這麽重,你一個婦道人家拿什麽拿!”似乎是做買賣的人家,一個身材瘦削男子大概四十來歲,推開似乎是妻子的女人,挑著一個擔子搖搖晃晃的邁著腳步。


  “孩子他爹,我又不是手腳殘廢,也是可以的。”那女人歲數和男子相仿,長久的勞累看上去臉上多了些許的皺紋,急忙在擔子邊搭了把手。


  那男人生氣的瞪了老伴一眼,轉過頭的目光又帶著幸福的笑意。


  宋初不知自己該走到何處停下,看著進城的行人多了起來,站到一邊手腳無措,還帶著方才的委屈。瞧見那吵吵罵罵,相互扶持的夫妻一時看得呆了,情不自禁露出向往的微笑。


  銀杏站在一側,不知怎的,竟覺得眼睛有些濕潤。背影顯得如此寂寥,似乎被全世界拋棄,尋不到一個落腳之地。


  這麵,宇文乾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宋初下馬蹣跚而行時已經後悔了,明明是思念聚成河,怎的弄巧成拙。喚了聲伯夷,“給我細細說來,不可有半點兒隱瞞。”


  伯夷心裏咯噔一聲,餘光掃掃同伴,沒一個對上自己的目光,都恨不得成個隱形人。


  伯夷一邊說一邊清楚五感,宇文乾聽著低低的話音,拉著韁繩的手骨節泛白,麵上黑沉沉的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伯夷說完,隻覺得朝陽成了夕陽,帶著簌簌寒風。“龍承毅……”宇文乾覺得胸腔有股惡氣堵在心口,悶的厲害又疼的滲人,恨自己的無能,讓愛人置於險境;敬佩愛人的果決,竟甘願犧牲自此。


  宇文乾隻覺五味雜陳,又酸又痛,又甜又苦,“回去領罰。”所有的傷悲喜悅都化成了淡淡的四個字。


  “是。”伯夷回答的心甘情願,退到身後。


  前方一片竹林,不知是冬日的雪太過富饒,壓彎了脊梁,斜斜倒下,好似一道綠色的銀河正好把兩人分隔開來。宇文乾看過去的目光能瞧見宋初半個身影,宋初目看前方,渾然不知遠處一道被阻擋的視線。


  銀杏穿過那一道天塹,抬了抬眼睛,壯著膽子道,“主子,夫人哭了。”


  她不過說了幾個字,宇文乾已然把持不住,在宋初麵前,自製力並不是值得誇耀的能力。頓時翻身下馬,步伐匆忙的朝著那半個影子而去。離得近了,忽的,宇文乾停下了腳步,那人一身白衣站在竹林之下,遺世獨立,又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宇文乾驀地心裏一疼,停下的腳步閃電般衝將過去,握住宋初手的那一刻,宋初身子一抖,眼睛一抬,又重重的甩開他,轉過頭去。


  宇文乾力氣不知比宋初大了多少,強硬的按住宋初的肩膀,十指相扣。兩人腳步直立,身子沒有動彈,似乎石化了。隻是兩隻手在暗地裏不斷的較量,一個撤,一個追,如同幼稚的遊戲。


  悄悄跟上來的銀杏等人耳聰目明,瞧見兩人交握的手互相博鬥的場景,抬頭望天,懷疑自己是不是夜裏做夢了。這幼稚的行為還是自己那無所不能的主子和夫人做的事兒嗎?

  “初兒,我錯了。”宇文乾一把攥緊宋初的手,站在她對麵,眼睛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溫柔,看著宋初,一字一頓道。


  宋初偏過頭去,不想看這張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臉,麵對男人的溫柔,宋初的倔強堅持不了多久,堅強的眼睛又開始不聽主人的控製,逐漸濕熱起來。


  “你凶我。”即使當初被宋芊芊設計陷害背黑鍋,也沒有現在來的委屈,三個字一出,所有的堅強如坍塌的城牆,再也支撐不起來,淚珠子開始往下滑落。


  宇文乾何曾見過如此模樣的宋初,沙啞的聲音更似在控訴,美麗的鳳眼裏掉下的珍珠如棒槌一下下打在自己心尖上,“對不起,對不起。”溫柔的唇吻走那些水滴,在臉頰上留下一片溫熱。


  鼻息間環繞的全是男人溫柔的氣息,宋初覺得空蕩蕩的心一下子被填的滿滿的,奇異的怪異讓她忍不住撲哧笑了。


  “寶貝兒,怎麽了?”宇文乾親親宋初的眼睛,不解的問。


  “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吵架呢?”宋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們聚少離多,相聚的時間膩在一起都不夠,怎麽有閑暇留給吵架,更不要說宇文乾對她總是有求必應,寵愛非常,哪裏有今日的兩個重字。


  宇文乾眉毛一挑,英俊的臉淡淡笑起來,更顯幾分魅力,“可不是,怪不得別人說夫妻間總是吵吵鬧鬧的。”


  這時候還不忘了哄人,宋初嗔了他一眼,這張素雅的臉此時多了分別樣的風情,宇文乾隻想把人狠狠抱在懷裏,不讓任何人見到這樣吸引人的宋初。


  “我……”宋初正要開口,被宇文乾手掌捂住,“你寫我說。”每一個字的開口似乎都是在嗓子黏膜上撕開一道口子,宇文乾聽得心裏發疼。


  “初兒,你受的苦我會為你討回來的。”宇文乾親親宋初的喉嚨,光天化日之下,宋初瞬間紅透了脖子,拍開宇文乾的腦袋,“不要。”做嘴型說道。


  宇文乾心裏暗自下定決心不說,牽起宋初的手,“初兒,你我夫妻,親熱是正常的事兒。”


  宋初不想理會這個突然變身紈絝的男人,朝入城處點點頭。


  宇文乾打了個手勢,伯夷幾人迅速出現在兩人是身後,宇文乾一把把宋初抱上馬,自己隨後也蹬了馬鞍上去,把宋初摟在懷中,聞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味,似乎都陶醉了。不免對毀了這朵花的龍承毅更恨。


  進了城,宇文乾便找了大夫給宋初瞧嗓子,兀自歇息不提。倒是伯夷幾人,瞧著早晨還怒意蕭蕭的兩人不到一個時辰又如膠似漆,詭異的眨眨眼,“這難道就是所為的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嗎?”


  “嗯,隻是這床的長度有些不夠。”堪堪不到一個時辰。


  “廢話,也不看看這是誰。”宇文乾疼宋初是出名的,伯氏兄弟此次有了新的認識。


  歇了一晚,繼續趕路。


  宋初一路緊張,宇文局勢並不清楚,當下便問道,“乾,你就這麽出京了?”


  “放心吧,京城如今一切安全,朝中上下現在是少有的清靜。”說起這個,宇文乾話便多了起來。


  話說當初宇文兩兄弟將計就計,想抓住宇文朝中內鬼,讓龍承毅元氣大傷,花費了幾年埋下的釘子被一一拔起。宇文浩南親自為宇文瑞和宇文乾正名,宇文瑞恢複太子之位,一怒之下以此為借口,把朝中上下渾水摸魚之人一一撤除。可惜能人不多,否則宇文瑞的手筆會更大。


  “不過無所謂,馬上就到今年的科舉了。”宇文乾回想起宇文瑞的雷霆手段,也不得不讚賞一二,“太子如今果真是今非昔比。”朝中官員空缺將近一半,遭到無數人反彈,卻被他一一壓了下去,又從地方提拔了能吏強將,動作之迅速,行動之果決,似乎早有論斷。


  宋初遞給宇文乾一個細微的眼神,宇文乾在宋初鼻尖親了親,“還是娘子懂我,我不過提供了兩分名單罷了。”一份乃奸佞,一份乃能吏,最終的決斷依然要他自己定奪。即使憎惡龍承毅,宇文乾也不得不感歎龍承毅這次間接的為宇文朝堂做了件好事。


  那些蛇尾兩端之人,簡直如國之蟲害,宇文瑞既有如此霸氣和野心,那些人早晚會被用來開刀。


  “等我們回去,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呢。”宇文乾攬著宋初的腰,計劃著日後,“別莊上的桃花綠葉滿枝,恐怕離開花不遠了,歇息一陣子後,就可以賞花吃桃了。還有你種在花園的花兒已經有了花苞,隔幾日就能一賞美景了……”


  宇文乾低沉華麗的嗓音在宋初耳邊絮絮叨叨,簡直不似沉默寡言,冷臉冷清的戰神,成了尋常的男子,寵溺愛人的男人。


  “至於那孩子,回去給他找個老師,好好教導,”宇文乾後麵才發現伯參手上的孩子,不哭不鬧,可惜是個傻的。宇文乾素來冷清,對孩子更是談不上喜愛,不知是否是愛屋及烏之故,難得多留意了些,“到時候把母親和孩子接回來,這下府裏便熱鬧了,隻是這樣,初兒可就累了。”


  宇文乾想想又不高興起來,到時候初兒陪著孩子,留給自己的時間定是少了,他琢磨著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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