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281章 你和他不能在一起
「爸……」
徐婉黎被嚇得顫了聲，伸手去扶他，翻過來卻看到老爺子大睜著的眼。
他一動不動。
徐婉黎伸手一探他的鼻息，頓時坐在地上。
老爺子沒氣了。
上京城的一代梟雄就這麼潦草又突然的沒了。
此刻周肆洐正在歡喜苑，他要找宋棠。
可他來晚一步，宋棠已經不在書房了。
沒等他去找，周三姑帶來了老爺子暴斃的消息，求周肆洐就是裝一裝，也要把體面的把老爺子的喪事辦了。
畢竟周嘉澍被他打的太狠，幫不上忙。
周肆洐抬腳就走，撂下四個字:「跟我無關。」
周肆洐離開書房之後，書房書桌底下才鑽出了人來。
她光著腳，露出兩條勻稱細白的小腿，裹著的大衣下是片片愛痕。
陸君如嫉恨的走出來。
方才和周嘉澍苟合的人明明是她，可周嘉澍用完了她便打昏了她，怕她壞他好事兒。
「周嘉澍，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你當我是什麼，用完就扔！」最讓陸君如接受不了的是，周嘉澍和她最激烈的時候，口中叫的居然是宋棠的名字。
陸君如手段用盡，到頭來倒像是笑話一場。
而此刻的宋棠早已在行駛的車輛上了。
車停下，包裹嚴實的司機悶聲道:「宋小姐，你可以下車了。」
宋棠抬眸看向看守所的牌子，裹緊身上的大衣，冷著臉下車。
今天是除夕夜。
下雪了。
刮著北風，風冷，不及宋棠的心冷。
今天這場鬧劇，她是受害者。
而把她推入這場鬧劇的人，是她一直信奉的父親。
被人圍觀的時候，宋棠想了很多。
她給宋廷驍找了很多借口，然後再自己一條一條將借口推翻。
宋廷驍被脅迫?
宋廷驍就算自己死，也不會讓宋棠遭此劫難。
可能知道宋棠醒來會瘋狂的想知道答案，宋廷驍一早就給宋棠發了信息，讓她來見他。
他會當面解釋清楚。
宋棠知道周肆洐想見她，但理智告訴她，應該先避開他。
所以，宋棠再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宋棠進入監獄后，拐了幾拐，最後在會見室里，隔著鐵門上的玻璃窗，看到了宋廷驍的身影。
他仍同記憶里一樣，體面，精神。
只是梳的一絲不苟的鬢角多了許多遮都遮不住的白髮。
回想上次這種場景下，宋棠還淚流滿面哭的不能自已。
可這次被父親擺了一道，宋棠只覺得無盡的委屈和怨憤。
鐵門沒鎖，她一把就能拽開。
會見室里只有一張簡陋的桌子，宋廷驍坐在一邊。
宋棠冷臉走過去，拉開凳子，坐在宋廷驍對面。
她直視著宋廷驍，等他先說話。
宋廷驍如記憶中一樣，和煦強大，和他靠近一點就能感覺到安全感。 在宋棠的心裡，父親的形象就像一棵百年大樹，只要她站在下面，父親就能為她遮風擋雨蔽日。
可現在宋棠覺得這棵大樹被雷劈了，哪兒哪兒都漏風。
宋廷驍笑起來:「看我閨女這臉拉的，還生氣呢？」
宋棠冷聲道:「你都能出去溜圈拐人了，還把自己關在這裡演戲給人看?」
宋棠能說話了。
來看守所之前，神出鬼沒的李道中在她腦後拍了一把，拔出一根銀針，她就能說話了。
宋棠從不知道自己腦袋裡有針。
李道中的詭術強的嚇人。
宋廷驍道:「我身上的罪名還沒洗清，出不去。我出去的那次是和周嘉澍做了個交易。」
果然有交易。
宋棠道:「你們的交易和我有什麼關係?」
什麼交易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男人床上被人看！
宋廷驍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周嘉澍不敢碰你，他要是敢動你，爸第一個弄死他。」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宋廷驍的戾氣一閃而過。
可是當眾被看和睡了有什麼區別？現在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宋廷驍看著她憤怒的神色，話題突轉:「你和周肆洐多久了?」
宋棠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識一抖。
父親都知道了？
宋廷驍瞭然道:「那天闖進你休息室的記者是我安排的。」
那天記者確實沒有傳遞消息出去，是宋廷驍親眼看見了宋棠和周肆洐的關係。
這也是宋廷驍決定跟周嘉澍合作的關鍵。
沒等宋棠解釋和周肆洐的關係，宋廷驍便開口決斷道:「不管怎麼樣，你和他的關係得斷了。」
只這一句，宋棠就有點明白宋廷驍設局的用意了。
她不可置通道:「你就為了這個，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強制斷了我和周肆洐的關係?」
今天的事兒一鬧出來。
不管是明面還是私下，她和周肆洐的關係都改變了。
宋棠皺眉:「我不明白，我和周肆洐擋了你的路?」
多大的仇怨，犯得著他這麼糟踐自己的女兒。
宋廷驍嘆了口氣:「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周肆洐不是周家親生的，你和他不能在一起。」
宋棠的表情更詫異了:「難道他是你生的，我們是親兄妹?」
「不不不……」一向穩重的宋廷驍被宋棠這個驚人的想法嚇得連說三個不字:「我對你媽媽忠心無二。」
在宋棠逼問的目光下，宋廷驍又嘆了口氣:「那你呢，你這麼生氣，氣的都不跟我笑一下，是在意周肆洐?」
「……」宋棠愣了一下。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只是覺得難堪，還有，她不敢直視周肆洐。
雖然她和周嘉澍什麼都沒發生，可她怎麼下意識覺得自己對不起周肆洐?
宋廷驍毫不避諱的戳穿她:「你喜歡他?你小時候，我不是教了你很多保命的本事兒，你打不過他?」
是打不過才被他欺負的，還是自願被他欺負的?
宋棠臉上發燙，找借口:「這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形勢所迫，趨利避害而已。」
宋廷驍點頭:「最好是這樣。」
「棠棠，爸不會害你。你已經得到了你母親的玉佩，你也該知道你不屬於上京。」
宋廷驍道:「等爸的事情解決，我會帶你離開上京，你我換個身份改頭換面，今日種種都會不復存在。」
宋棠察覺端倪，意識到什麼:「爸，你知道我媽媽的身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