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她賣了
第3章 把她賣了
「不許碰我娘!」豆豆如同小老鷹一般張開雙臂,擋在燕綰面前。
燕綰甩了甩滾燙的手,「說吧,要多少銀子才肯放人?」
「主上?」景山提著一顆心,瞧著自家主上臉上的巴掌印。
他可是當朝攝政王——薄言歸,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平燕國,定黎國,鎮滿朝文武,扶新帝登位。
樁樁件件,哪件不是踩著累累白骨而上?
定人生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誰敢往他臉上呼耳刮子,真真是活膩了!
薄言歸裹了裹后槽牙,嘴裡滿是血腥味,耳蝸都被扇得嗡嗡作響,可見她是下了狠手,但這一巴掌也算是把他打醒了。
眼前人,形容相似,聲音相似,可這行事作風,卻不太像她。
燕綰?
是你嗎?
薄言歸揩去唇角的血色,清雋的面上恢復了最初的涼薄,「你是何人?」
「我不是說了嗎?是這孩子的母親。」燕綰音色緩和下來。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瞧著他這半邊臉快速紅腫起來,以至於這俊俏的臉變得有些滑稽,著實破相,不由的略顯心虛。
「名字!」薄言歸盯著她。
迎上他冷颼颼的眸,燕綰有些心裡發怵,下意識的握緊了兒子的手,「燕綰。」
景山:燕綰?!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縣丞劉良著急忙慌的衝進來,見著薄言歸便下跪磕頭,嗓音里都打著顫,「下官該死,讓無知婦孺驚擾到了攝政王,請攝政王恕罪!」
一旁的豆豆,扯了扯燕綰的衣袖,「娘,攝政王是什麼?」
「不清楚,可能是個王吧!」燕綰雙腿發軟。
縣太爺都跪地了,只能說明這男人的官銜遠居於縣丞之上。
王……
攝政王?
耳畔,是豆豆小聲的嘀咕,「王八不就是烏龜嗎?」
燕綰趕緊捂住了兒子的嘴,「噓,別說話!」
景山:「……」
這娘兩可真是作死的典範。
一個打了主上耳光,一個罵主上是王八?
薄言歸目色幽幽的落在燕綰身上,那眼神,看得燕綰頓時脊背發涼,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慌忙拽著兒子一同下跪。 「快,給攝政王磕頭道歉!」燕綰忙摁著兒子一起伏跪在地。
縣太爺都跪著,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不得趕緊磕頭嗎?
薄言歸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母子二人。
昔年的燕綰,傲人傲骨,驕傲得像只孔雀,寧死也不會跪地求饒,否則她不會……哪兒像眼前的人,這般沒骨氣。
心裡沒來由的煩躁,薄言歸陡然拂袖,「滾!」
燕綰一怔,這是……放過他們了?
「走!」燕綰拽起兒子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哪知,還沒跑兩步,身後驟然傳來一聲低喝。
「站住!」
燕綰駭然綳直了身子,攥緊了兒子的手。
薄言歸看了景山一眼,景山當即反應過來。
「抓起來。」
燕綰趕緊跪地行禮,「民女知錯,攝政王若有責罰只管沖著我來,孩子年紀小,他什麼都不懂,還望攝政王寬恕他。」
「看在孩子年紀小的份上,子債母還也不是不可以。」景山沖著身邊人吩咐了兩聲。
不多時,一份賣身契便落在了燕綰的跟前。
燕綰:「??」
「掌摑當朝攝政王,其罪當誅。」景山蹲在一側,低聲威嚇,「要麼人頭落地,要麼簽字畫押。十年為奴,總好過人頭落地吧?」
燕綰看了看年幼的兒子,面色鐵青。
「劉大人。」景山道,「你來做個證!」
縣丞劉良巴不得此事趕緊解決,趕緊勸著,「想想你兒子,年紀這麼小,還有大好將來,難道要跟著你一起死嗎?」
見著燕綰猶豫,劉良冷不丁扣住了燕綰的手指,壓著印泥便摁了上去。
「成了!」邀功似的,劉良趕緊將賣身契遞給景山,壓根不給燕綰任何反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