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第136章 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燕蓮兒身子虛弱,自然照顧不了薄真。
唯有秋紀,還守在薄真的床前,仔細的照看著,生怕薄真有任何的閃失,因著此番薄真的確傷著,薄老夫人便讓林嬤嬤,將兩名嬤嬤調度回來,在碧荷園裡伺候著。
「就只是來坐了坐?」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王真的沒有……沒有說什麼?」
秋紀點點頭,「主上坐了坐便離開,側妃……暈過去之後便被人抬了回去,當時房門關著,到底說了什麼,奴才的確不知道。」
聽得這話,薄真整張臉瞬時黑沉下來,難看到了極點。
居然……
「以前,父王再不疼愛我,卻也是會在意我的,如今卻是……因為一個外人,就不在意我了!」薄真狠狠錘了一下床褥,「怎麼可以這樣?該死的東西!」
秋紀立在床邊,沒敢多說什麼,如實彙報也就罷了,其他的事情……不是他能置喙的。
奴才就是奴才,豈敢僭越?!
「老祖宗那邊呢?」薄真又問。
最後希望,便是薄老夫人。
在薄真看來,即便父王不疼愛他,至少老祖宗是真的疼他,對他算是言聽計從,不應該什麼表示都沒有。
「聽聞公子受傷,老夫人當時就倒下了,是以沒辦法過來。」秋紀想著,這也的確是沒法子的事情,年紀大了著實經不住刺激,「但是老夫人已經送了兩個嬤嬤過來伺候著。」
薄真愣了愣,「老祖宗病倒了?」
「是!」秋紀頷首,「大夫都過去了,說是氣急攻心。」
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不可能過來碧荷園,也就是說,薄真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老祖宗也幫不了我?」薄真咬牙切齒,承受著身體的痛楚,連心裡都變得扭曲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樣?」
秋紀有些心慌,「公子,既然您沒什麼大礙……」
「什麼叫沒什麼大礙?」薄真狠狠的將枕頭丟出去,「我要讓那野種……死!我要讓他死,你聽明白了嗎?」
秋紀跪地磕頭,「公子,如今銜泥小築那邊戒備森嚴,旁人壓根無法靠近,縱然拼上奴才一身的本事,怕也近不了院門。」
「你是在告訴我,自己是個廢物?」薄真目色狠戾,「你是個沒用的廢物?」
秋紀沒敢吭聲,沒用就意味著丟棄,他不敢……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他給我騙出來。」薄真無力的靠在軟墊上,「只要出了銜泥小築,離開攝政王府,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這可是京城,誰不知道他是攝政王府唯一的小公子……
「公子?」秋紀心驚膽戰,「若是惹怒了主上,只怕主上怪罪下來,誰都吃罪不起!」
燕綰和豆豆再怎麼鬧,那也只是打打鬧鬧。
但是到了主上那裡,是會死人的!
「你敢違背我的命令?」薄真忽然目色狠戾,「秋紀,你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奴才,父王會要你的命,我也會!」
秋紀駭然,當即磕頭,「奴才遵命!」
「我要讓他們,死無全屍。」薄真掙扎著起身。
豆豆的這一腳,下得不輕,但他畢竟年歲小,下的是狠手卻不是死手,終究是留有餘地,所以薄真咬咬牙,還是站了起來。
「公子?」秋紀趕緊上前攙扶著,「您這是要去哪?」
薄真橫了他一眼,「我這心裡不痛快,必得也讓他們不痛快!」
秋紀:「……」
心裡發慌,現如今的公子真是愈發的可怕了!
沒法子,秋紀只能抱起了薄真,悄摸著帶他去了後院,然後上了馬車離開攝政王府。 黑影,如影隨形……
車軲轆碾著青石板,咕嚕嚕的往前滾動,終是停在了一間破廟裡。
「公子?」秋紀小心翼翼的將薄真抱了下來,然後攙著他往內走。
這破廟是早些年留下的,在後面荒廢的院子里,有一個地窖。
「打開!」薄真開口。
秋紀鬆了手,轉而去打開了地窖的大門。
突然間有風有光亮從外頭襲來,枝蘭極不適應的從角落裡走出來,可勁的搓揉著眼睛。
奈何她還沒走兩步,腳下的鐵鏈已經絆住了她,讓她根本沒辦法走出一丈遠,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等著外頭的人靠近。
「公子?」枝蘭蹙眉。
這地方,應該也沒別人了吧?
「枝蘭?」秋紀開口。
枝蘭一顆心旋即提起,「公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在糕點鋪門前,枝蘭逢著秋紀,秋紀說公子要見她。
原本,枝蘭是不願去的。
可秋紀又說,豆豆在公子的手裡,她若不去,後果自負。
便是因為這一句話,枝蘭趕緊就過去了,誰知道竟是被誆的,一打開車門,瞧著內里只有一個薄真,枝蘭便明白中了計。
還沒等她開口,秋紀就把她打暈了塞進馬車。
這不,一覺醒來已經在這黑乎乎的地方,她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心裡清楚,落在他人手裡,必須得虛以為蛇,先保全性命再說。
阿綰和豆豆,不定得多著急呢……
「呵呵!」薄真亦步亦趨的進門,「這會是怕了嗎?幫著那野女人欺負我娘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會有今天?」
枝蘭:「??」
秋紀取過牆壁上的燭台,以火摺子點燃。
漆黑的地窖內,總算有了些許光亮。
枝蘭瞧著薄真這一瘸一拐的樣子,心下咯噔了一下,莫不是豆豆傷的他?
可這話,她不敢問,問了就是火上澆油。
「公子恕罪!」枝蘭趕緊跪地行禮,「奴婢是主上派去銜泥小築伺候的,盡的只是本分,並未越矩,請公子明察。」
這話,合情合理。
「你把父王托出來,便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嗎?」薄真如今就是沖著她來的,「呵呵,想得美!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你!你們都是一夥的,合起伙來欺負我與我娘,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枝蘭心頭劇顫,瞧著薄真手裡提著的馬鞭,下意識的往後退。
可她身上拴著鐵鏈,稍稍一動便是滿室鐵索聲響。
「公子,您這是要作甚?」枝蘭面色發白。
下一刻,刺耳的鞭聲合著那痛苦的悶哼,在地窖內此起彼伏。
鞭子落下,皮開肉綻,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