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正其身份,小世子
第206章 正其身份,小世子
燕綰被薄言歸弄得一愣一愣的,顯然是沒明白,他這般情深義重,是出於什麼點?
一見鍾情?
還是……
「我們以前,是不是真的認識?」燕綰問。
薄言歸報之一笑,「若是認識,爾當如何?」
「這……」燕綰頓了頓,這還真是不好說,若然真的是認識,那麼薄言歸現在的行為,便是有目的的蓄意為之。
但如果不認識,她興許有別的想法,比如說:見色起意!
又比如說,覺得她好拿捏?
橫豎,不太可能關乎愛情。
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一個是帶著兒子的寡婦,雲泥之別,如何能在一次?
雖說燕綰生得貌美,可對於薄言歸這樣的大人物來說,什麼樣的美貌女子沒見過,又怎麼可能真的稀罕她?
薄言歸瞧著眼前人一臉迷茫的樣子,無奈的嘆口氣,「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燕綰:「??」
「好好休息。」薄言歸忽然伸手。
溫熱的指尖,在她面上摩挲,陡然間於她額頭輕輕落吻。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嫻熟得彷彿習以為常。
燕綰一怔,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薄言歸已經轉身離去。
燈火葳蕤,斑駁的光亮灑滿周身。
燕綰站在那裡,瞧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間有點不切實際的感覺,總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情,都跟做夢似的不真實。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燕綰眉心緊蹙。
「小姐?」惠娘上前。
燕綰陡然回過神來,「嗯?」
「小姐這是心動了。」惠娘痴痴的瞧著她。
她最心愛的小公主,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忘卻了那些血淋淋的慘烈,終究還是愛上了那個讓她國破家亡的人。
可惠娘不是當年的慧娘,有些話慧娘可以說,惠娘不能說……
「有、有嗎?」燕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只是有點、有點熱而已。」
語罷,燕綰大步流星的離開。
惠娘悵然若失的坐在欄杆處,倒也沒有去追,也沒有繼續追問。
「你看上去並不是太高興。」枝月立在廊柱邊上,懷中抱劍,就這麼冷颼颼的睨著她,「或者換個詞兒,你並不支持。」
惠娘反唇相問,「我該支持嗎?」
「既是你家小姐,不該支持嗎?」枝月不解,「我們做奴才的,只要主子高興,便是什麼都值得了。綰夫人心胸豁達,為人良善,主上雖然瞧著冷冰冰的,但外冷內熱,若是真的動了心,必定是個真心實意的良人。」
聽得「良人」二字,惠娘譏誚的勾起唇角,「枝月姑娘怕是對良人這二字有所誤會,你家主上雖然大權在握,可著實算不得良人,我家小姐心善好糊弄,可老婆子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心狠手辣的良人。」
「你對主上有成見。」枝月道。
惠娘別開頭,斂了自己的情緒,「有成見不是很正常嗎?一開始出現的時候,也不是以溫柔的方式,原就是刀劍相向的死對頭。如果不是為了小姐,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
「但既然留下來了,是不是也該有所改觀呢?」枝月問,「為了夫人也好,為了你自己也罷,有些事情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下?
惠娘苦笑,「我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與你說兩句,是看在你的確是護著小姐多回,真心為小姐的份上,有些東西是不可能放下的。你能放下殺你妹妹的兇手嗎?」
枝月:「……」
「你不能。」惠娘徐徐起身,「所以我也不能。」
枝月沉默。 「人心裡都有個底線,我的底線是小姐,所以為了小姐,我願意壓下那份仇恨,如果小姐能忘記一輩子,那我就忍一輩子。」惠娘苦笑兩聲,「如果她記起來了,想走……便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帶小姐和公子離開。」
枝月瞧著她這般模樣,如鯁在喉,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吧!」惠娘轉身就走。
枝月立在檐下,若有所思的凝著眉頭,如果真的到了那天,自己會怎麼做呢?幫著綰夫人,背叛主上?還是幫著主上,背叛綰夫人?
她不確定,總覺得有點心慌……
夜裡的時候,整個京城出動了雙倍巡邏軍,於街頭搜尋著什麼。
幽暗中,有人無聲無息的佇立,腰間懸以香囊,勾唇笑得輕蔑。
倒是可惜了,那小子的身邊居然還有這麼多人,更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的警惕性越來越高,原以為此番能得手,誰知竟是功虧一簣。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算是功虧一簣。
至少,在某些事情上,得到了證實。
比如說臭小子的鼻子再靈敏,終究也不是萬能的,狼的鼻子亦是如此,一個特製的香囊,便能解決一切。
「長日漫漫,來日不可追,我們且走著瞧,越是有趣越好,否則還真是無趣得很!小傢伙,我們來日方長!」
夜色沉沉,有軍士從外跑過去。
內里,人去無蹤。
京城內,如今都在議論著,攝政王懷裡那個孩子的事情。
這可是京城內的第一大奇聞,素來冷麵無情的攝政王,居然會抱著一個孩子招搖過市,且瞧著他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儼然是當成了心肝肉一般。
可見,這孩子非同凡響。
此前那位攝政王府的小公子,即便擔著小公子的名頭,但從未見著攝政王隨帶在身側,遑論人前親昵。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晨起一道聖諭,似乎可以解釋了一切。
帝王令,彰身份。
封嫡子燕其羽,為攝政王府世子,敬享宗廟,承其王爵,不日,行冊封禮。
這薄真當了那麼多年的小公子,燕蓮兒惦念著世子之位良久,愣是沒能沾著邊邊,臨了臨了的,突然冒出個小傢伙,將其取而代之。
世人皆驚,不知這小世子與其母,是何等奇人,以至於輕而易舉的降服,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得了這樣的殊榮。
「小哥哥,為何今兒街上這麼熱鬧?」豆豆不解。
雲來想了想,多半是那道聖旨的緣故。
只不過,聖旨臨門的時候,小公子還在睡著,所以主上不許內侍踏入銜泥小築,是以小公子自然不知。
哦不,現在不能稱之為小公子,應該改個稱呼,喚小世子了。
「好事!」雲來笑笑。
耳畔,卻傳來了異樣的議論聲。
「瞧見沒,是那個孩子吧?」
「沒錯,就是他。」
雲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