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吃過不長嘴的虧
第400章 吃過不長嘴的虧
縱然只是一句話,溫青山也覺得心滿意足,此番來京城,雖然是火急火燎,甚至於是懷著一腔怒意來的,可後來的後來,到底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上馬車的時候,溫青山抬眸看了一眼城門口方向,瞧著重新轉回城內的馬車,兀的笑了一下。
這小子,比他爹……腦子會轉彎,更會收買人心,知道從哪兒下刀子。
「走吧!」溫青山擺擺手。
溫容辰站在那裡,瞧著馬車漸行漸遠,其實他當時也是有點糾結的,糾結著要不要來送一送,畢竟在自己中毒的這段時間,溫青山是真的著急,真的在盡心儘力。
可他,又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
後來他還是來了,被人勸服。
所謂的被人勸服,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自己心裡想,但凡執拗之人,心裡沒有半點念想,怎麼可能勸得進去呢?
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溫容辰自己身上。
「公子?」九月開口。
溫容辰回過神來,「你說,我該來嗎?」
「該!」九月回答,「公子不是無情之人,何況這一次王爺真的是盡心儘力,尤其是您中毒昏迷的時候,更是急得團團轉。」
溫容辰沒吭聲。
「雖然王爺以前……做過錯事,但一碼歸一碼,此番倒是沒做錯。」九月道。
溫容辰睨了他一眼,「開始替他說話了?」
「不敢!」九月趕緊擺擺手,「奴才可是您的奴才,又不是王府的奴才,哪兒能幫著他說話,畢竟吃虧的是自家公子,這些年您是如何過來的,奴才都看在眼裡呢!」
溫容辰上了馬車,「知道就好,少廢話,回城。」
「是!」九月趕緊驅車往回趕,「其實公子,奴才是真的沒想到,您居然聽了綰夫人的話?這……」
溫容辰坐在車內,閉目養神,「不是聽她的話,而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人為自己而活,不該委屈自己,也不該讓遺憾困擾。」
「倒也是。」九月小聲嘀咕著。
這件事,說來還真該謝謝燕綰。
他們出來之前,燕綰提著藥箱進了少卿府。
那一番話也是燕綰勸的,在溫容辰糾結的時候,她適當的推了一把,讓他克服了糾結,真的出了城。
福德樓。
薄言歸過來的時候,燕綰已經沏好了茶等著。
兩個人,默契至極。
「溫少卿出了城。」燕綰坐定,將杯盞輕輕擱在他跟前。
薄言歸含笑入座,「你的功勞。」
「牛不喝水強摁頭?」燕綰搖頭,「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想,自己願意,要不然誰能拗得過他?連漢王爺都拿他沒辦法,我一個外人哪有這般好口才?」
薄言歸報之一笑,端起杯盞淺呷,「但,總歸是你勸了他。」
「這點,我不否認。」燕綰笑了笑,「恰好出現在他猶豫的時候,於是乎成就了一番功勞。」
薄言歸放下手中杯盞,「京城安定了下來,該成親了。」
燕綰的手稍稍一抖,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畢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現如今的局面似乎有點不同尋常,畢竟他們坦誠了自己的過往,而她還沒想起來,雙方膠著的,讓她有點恍惚。 自己,到底該不該呢?
「豆豆都這麼大了,要不然……」燕綰猶豫了。
薄言歸握住她的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薄言歸的夫人。我知你不在意那些名分,可我在意,我想讓你給我個名分,總不好讓我當個名義上的父親和夫君吧?」
「你這話說的……」燕綰險些笑出聲來,「怎麼好似我佔了你便宜似的?」
薄言歸直勾勾的盯著她,目光灼灼,「不管是誰佔了誰的便宜,我們都是一家三口,沒人能拆散我們,綰綰就當是同情我,給我個名分罷?」
「哪有男子,纏著要名分的?」燕綰面頰微紅。
薄言歸可不管這些,「以前不長嘴,吃過悶葫蘆的虧,現如今知曉,縱然是最親密的兩個人,也得學會坦誠布公,不說出來,誰能知曉呢?」
「吃了不長嘴的虧?」燕綰抿唇。
他說的,應該是「逼死」她的這件事吧?
「綰綰?」見她不說話,薄言歸眉心微凝。
見著他擰起的眉頭,燕綰無奈,「那你倒是說說看,當年為何不長嘴?若是換做現在,你當如何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我會告訴你,從始至終都是你,燕蓮兒不過是幌子,她與我達成了協議,我保全她的性命,她則替代你承受外頭的口誅筆伐。」薄言歸望著她,「但沒想到,慣來怕疼怕死的你,那一刻這般決絕。」
燕綰:「……」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不怕死的。
連死都不怕,還怕疼嗎?
「綰綰?」薄言歸眉心緊蹙。
燕綰回過神來,默默的端起杯盞飲茶。
「綰綰?」他又輕喚。
燕綰放下杯盞看他,「讓我再想想。」
「好!」得了這一句話,薄言歸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惠娘和枝月,面面相覷的站在門外。
景山皺眉,瞧著二人這般神色,不由的嘆口氣,「你們作甚?這裡面還能打起來不成?」
「打是不可能打的,夫人不會功夫。」枝月回答。
惠娘心裡犯嘀咕:我是怕小公主,一刀捅死你家主上!
「那不就成了?」景山嗤然,「主上面對夫人,只會溫柔更溫柔,我跟著主上這些年,還從未見過他這般神色,甚至於有點低聲下氣。」
惠娘不以為然,「身為夫君,對自己的妻子溫柔,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景山想了想,倒也是。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夫人她……」枝月猶豫,「還願意嫁給主上嗎?」
景山一怔,「諸事皆以辦妥,明日就開始布置王府,若是夫人不點頭,這該如何處置?」
「你們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惠娘雙手環胸,別開頭不去理睬,「我是絕對不會去勸的,該怎麼做,小姐心裡有數,誰也不能干涉。」
枝月道,「小公子,怕是不願見著這樣的結果吧?」
惠娘:「……」
一刀扎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