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一天不秀恩愛,會死嗎?
第477章 一天不秀恩愛,會死嗎?
翌日晨起,隊伍重新出發。
今日天氣不好,風聲呼嘯,未見半點陽光,抬眼望去,四下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大有山雨欲來感覺,讓人倍感心內不安。
「這天氣不太好。」景山有些擔心。
薄言歸也感覺到了,今日的天氣不太對。
照這樣下去,只怕是要出事的。
「要不然,找個地方躲一躲?」燕綰眉心緊蹙。
可眼下這境況,周遭都是戈壁,著實也沒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上哪兒躲?附近這一帶地方,他們也不太熟悉,想躲也沒地方躲。
「先往前走,快走!」薄言歸擁著懷裡的燕綰。
有些東西,還真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比如說,天氣!
馬車快速往前行,只是這天色越來越暗,著實不是什麼好兆頭。
後面,有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枝月回頭,瞧了一眼遠方的兩道身影,不由的眉心微蹙,「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先跑了再說。」景山沉著臉。
什麼鬼天氣?
「往左拐,往左拐!」馬背上的人,高聲大喊,甚至於揮動著手裡的馬鞭示意。
左拐?
「他在喊什麼?」景山蹙眉。
枝月回頭望去,瞧著那人揮舞的胳膊,頓覺得那身影有幾分熟悉,但因著天色太暗,實在也是分辨不清對方在幹什麼,「不太清楚。」
看不清,聽不清。
「往左拐,往左拐!」馬背上的人,還在大喊。
燕綰探出頭來,眉心緊蹙。
在喊什麼呢?
「左拐?」薄言歸瞧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前方的黑沉。
顯然,再過一會,這裡會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到時候他們可能都會陷在這裡。
「左拐!」薄言歸開口。
景山頷首,「是!」
主上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只是,那人到底是誰?
說出來的話,可信嗎?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此前還有些光亮,這會卻是宛若黑夜,果真分不清楚方向,只能盲目的往前沖。
下一刻,忽然間的天塌地陷。
薄言歸第一時間抱住了燕綰,管他天塌地陷,先抱住自家媳婦要緊……
驚叫聲,馬聲嘶鳴,伴隨著物什砸落在地的聲響,以及一陣陣的悶哼,嘈雜之音在一陣嘩然之後,以最快的方式,歸於寂靜。
詭異的寂靜!
一片,死寂。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火光忽然亮起,黑暗中終於恢復了一絲生氣。
流沙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響個不停,時不時傳來物什倒塌的聲響。
「都還活著嗎?」聲音很熟悉。
燕綰吃痛的睜開眼,腦瓜子嗡嗡的,「薄、薄言歸?」
「沒事吧?」薄言歸眉心緊蹙,睜眼便是黑漆漆的一切,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在哪兒,但有風流轉,應該是空間不小。
這是什麼地方?
「都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
「久木里?」薄言歸第一時間將燕綰扶起。
雖然從上方跌落,但高度並不高,所以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皮外傷罷了。
眾人,亦是如此。
「主上?」
「主上?」 景山和枝月各自取出了火摺子,羸弱的光亮,逐漸匯攏成一處,照亮了周遭。
這裡的空間果然不小,瞧著有些怪怪的,說不清楚是什麼,但有種莫名的陰森瘮人之感。
「久木里。」薄言歸擁著燕綰站在光亮處。
來的,果然是久木里。
此刻他手持火把,站在眾人跟前。
「風暴要來了,這裡能暫時躲避,等著風暴過去,再出去不遲。」久木里言簡意賅,闡明了緣由,「這個地方,一個古墓葬群,所以在這裡躲著,最是安全不過。」
墓葬?
果然,周遭的一些擺設,的確像是墓葬。
「這裡是墓葬啊?」燕綰愕然。
久木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外頭起風了,暫時出不去的,坐下來歇會吧!」
「看看大家的傷勢。」薄言歸轉頭,吩咐景山。
景山頷首,旋即轉身去查看情況。
一個個火把,逐漸亮起。
東西都還在,人也都還活著,只是事發突然,冷不丁從上方跌落,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於性命無礙,只需要稍事休息便是。
「沒事吧?」薄言歸扶著燕綰坐下。
燕綰搖頭,她被他保護得很好,沒傷著。
只是墜落的時候,有點頭暈眼花而已。
現如今,早已緩過勁來。
「沒事就好。」薄言歸鬆了口氣,轉而瞧著久木里,「多謝。」
久木里輕嗤,「要不是你身上,拴著我那麼多弟兄的性命,我才不會救你呢!萬一你死了,我那些兄弟拿不到解藥,也會與你陪葬,那可就虧大發了。」
「倒也有理。」薄言歸勾唇。
久木里環顧四周,「這座墓早就空了,但能作為遮風避雨的好去處。不過,不熟悉這一帶的人,根本找不到這裡。我們久在附近活動,才能準確找到這個位置。」
「要不是我們老大,你們這會都得死在風暴里。」六子哼哼兩聲,「你們是真的該謝謝我家老大的救命之恩。」
大漠里的風暴,可不是鬧著玩的。
風沙過,寸草不生,生靈塗炭。
人是絕對沒有活路的,那厚重的風沙會將人徹底掩埋,直到窒息而死,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多謝!」薄言歸不是個吝嗇「謝謝」之人,該謝就得謝。
此番,的確是久木里救了他們所有人。
外頭風沙呼嘯,那陣勢分外瘮人。
如狼似虎般的吼叫,伴隨著周遭塵沙嗖嗖落下,彷彿要把此處徹底掩埋,卻因著四周的石柱支撐,將風險遮擋在外,死死硬撐著。
四下,安靜得只剩下風沙聲,流沙聲。
燕綰依偎在薄言歸懷裡,說不害怕是假的,這種情況,隨時都有被活埋的可能,怎不害怕?
「別怕。」薄言歸深吸一口氣,「會過去的。」
不管怎樣,都會過去的。
「攝政王不怕嗎?」久木里開口。
一聽攝政王這三個字,六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攝政王?
什麼攝政王?
「怕有用嗎?」薄言歸問。
久木里點頭,「確實沒什麼用。」
「何況,夫妻同心,生死一處,縱然是死……亦是死得其所。」薄言歸低眉望著懷裡的人。
久木里:「……」
一天不秀恩愛,會死嗎?
會死嗎!
說好的心狠手辣呢?
這不是妥妥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