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不敢碰他

  第486章 不敢碰他

  「熬不下去也得熬。」景山仔細的為燕麟蓋好被子,「想想大燕,想想先帝,想想夫人……」


  燕麟閉上眼,實在是太疼了。


  「等著!」景山不能在此久留,「很快就會解決的。」


  聽得這話,燕麟吃力的睜開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讓皇姐……」


  「這大燕,也是夫人的大燕。」景山低聲開口,「既然您受了傷,那便手足齊心,一致對外。燕王殿下,您現在撐著的每一口氣,都是夫人的底氣。」


  有大燕在,就有夫人的娘家在……


  燕麟笑得比哭還難看,全身上下皆被冷汗浸濕。


  「好!」燕麟點頭,「你去吧!」


  景山行禮,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


  「如何?」後窗外,燕綰焦灼的開問。


  景山臉色不太好,轉頭看了一眼自家主上,訕訕的不敢開口。


  「如實回答。」薄言歸道。


  景山行禮,將殿內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臨了臨了的,燕綰的臉色愈發蒼白,轉頭看向薄言歸的時候,好似身子都有些輕顫著,渾身上下都寫著「心疼」二字。


  可她沒辦法,這種事情既做不到以身相代,又不能打草驚蛇,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小不忍,則亂大謀。」薄言歸抱緊了她,「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功虧一簣。」


  景山行禮,「走的時候,卑職在殿內放了安息香,想必這會也該睡過去了。」


  「走!」薄言歸握緊燕綰的手。


  寢殿內,安靜至極。


  進去第一時間,三人便滅了牆角的安息香,然後在寢殿內洒水。


  燕綰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床榻邊,快速坐下來,伸手扣住了燕麟的腕脈,眉心皺得生緊,一時間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如何?」待她收了手,薄言歸低聲詢問。


  燕綰的臉色不好看,甚至於可以用面如土色來形容,連帶著神情都有些恍惚。


  可見,燕麟的狀況並不好。


  「燕王殿下說,白日里不受控制,夜裡疼痛入骨。」景山低聲開口,「夫人,這毒好生厲害。」


  能讓人不受控制,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可見這蠱毒能控制人的心神,已然不是尋常毒物,想要剷除,只怕是難上加難。


  「綰綰?」薄言歸又低喚了一聲。


  燕綰回過神來,起身翻看了燕麟的眼白,其後查看了他的耳後,眼神逐漸凌厲起來,「師父曾經說過,在關外雖然蠱毒盛行,但也有很多禁忌,因為物極必反,終有反噬,在很多族群內,有些東西是被禁止的。」


  列為禁術,不可動之,否則便是族群里的叛徒,是要受到族規懲罰的……


  「有人動用了禁術。」燕綰眯了眯眸子,「很快,就會有人要倒霉了。」


  薄言歸瞧這床榻上的燕麟,「那燕麟接下來該如何?」


  「蠱毒之盛,不是三兩下就能剷除,得有個過程,且這是子母蠱,也就是意味著,有人在控制他。」燕綰皺起眉頭,「他白日不受控制,是因為受蠱毒的控制緣故。」


  薄言歸了悟,「那夜裡呢?」


  「夜裡是因為那邊蠱蟲需要嗜血,畢竟白日里消耗太大。」燕綰解釋,「這就是為什麼他會疼疼入骨的原因。」


  薄言歸點點頭,「總歸得取出來吧?」 「這是子蠱,不可動。」燕綰面色凝重,「得從母蠱下手。」


  聽得這話,薄言歸眉心緊蹙,「也就是說,得找到母蠱在誰的身上,才能對症下藥?」


  「嗯!」燕綰頷首,「是這個道理。」


  薄言歸深吸一口氣,「先出去再說。」


  「我不敢動他,免得明日那些人發現異常,會讓蠱蟲更加瘋狂。」燕綰現在根本不敢出手,要不然對方變本加厲,她真的會害了燕麟。


  薄言歸牽著她的手,「走!」


  景山留了片刻,算是清掃周遭,讓一切回歸原位,不讓人看出任何異常。


  及至痕迹全部消失,他這才縱身而去。


  出了宮。


  燕綰跟在薄言歸身後,一言不發,整個人好像是丟了半數魂魄,時不時聽得嘆息聲。


  「我會讓人去找母蠱所在。」薄言歸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只能伸手,於黑暗中輕輕抱了抱她,「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在你身側。」


  燕綰伏在薄言歸懷中,容色凝重,「好狠毒的手段,好毒辣的心思,你說那些人為什麼就見不得百姓過好日子呢?難道非要打打殺殺,戰火連綿,才能證明他們活著的意義嗎?」


  「慾壑難填,人心不足蛇吞象。」薄言歸回答,「你當知曉,不是所有人都甘於平庸,很多人自詡天賦異稟,自覺高人一等,於是乎視天下萬民如草芥,唯有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無上。」


  燕綰閉了閉眼,「一幫畜生。」


  可除了罵這一句,她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心裡針扎一般的疼,之前來京城的時候,燕麟何其意氣風發,那樣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轉瞬間被折磨得宛若枯骨,消瘦得不成樣子,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先回去!」薄言歸帶著燕綰離開。


  四合院內,燈火葳蕤。


  久木里還坐在院子里,不知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張椅子,與六子一人一張,蓋著薄毯「吱呀吱呀」的搖著,瞧著好生愜意。


  「喲,回來了?」六子嗆聲。


  薄言歸帶著燕綰,朝著房間走去。


  「心情不太好。」久木里閉著眼睛,「可見遇見了為難之事。」


  這是實話。


  「你先回去!」薄言歸握了握燕綰的手。


  枝月行禮,陪著燕綰回房。


  「白日里逛了一圈街市,沒瞧見你們的蹤影,不是進了大宅子,就是進了大院子,又或者是入宮了吧?我沒猜錯吧?」久木里搖著搖椅,閉著眼睛開口。


  薄言歸立在檐下,微光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不是吧不是吧,老大居然說對了?」六子欣喜。


  景山幾欲上前,卻被薄言歸一個眼神制止。


  「我在街頭也聽到一些消息。」搖椅的聲音,戛然而止,久木里慢慢悠悠的坐起身來,偏頭看向薄言歸,勾唇笑得意味深長,「攝政王……想聽嗎?」


  薄言歸拾階而下,「看樣子,聽到不少好消息?」


  「消息是聽到不少,但好不好的,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久木里坐在那裡,幽然嘆口氣,「宮裡的情況,應該不太好吧?」


  薄言歸斂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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