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腿可以不要
第532章 腿可以不要
聽了夜風的解說，蕭瑟來興趣了：「為什麼可以留記號，卻不能留部落圖騰？」
夜風抹掉臉上汗水，繼續朝上挖雪：「留記號你看得懂，部落族人也看得懂，旁的部落也能看得懂，大家就不會毀掉。」
「若是你留圖騰，旁的部落就會毀掉，讓你找不到部落回去。」
「若是強大點的部落，如昌渾那樣的，他若是看到你留下來的圖騰印記，就會帶族人去攻打你的部落。」
蕭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好的，我知道了。看清周圍的地形和記號，你就能大概知曉一個位置。那如果是被埋在雪裡了呢？就如咱們現在一樣，沒看清周邊有什麼，咱們怎麼知道咱們是在往前挖，還是挖旁邊挖？」
夜風回頭看向蕭瑟，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問得好，不管是挖雪還是挖土，所謂的朝前挖，都是斜著的。所以就有了挖洞不挖頭頂，挖洞只挖腳下的說法。」
「朝著你右手方向……你右手放在下巴處朝前伸，眼睛看向手指的方向，朝那個方向直行挖去，你就可以挖出來。」
蕭瑟笑了：「哦，明白了，挖頭頂會塌，導至活埋，而且還使不上力。順著手指方向挖去，可以挖出來，還能輕鬆。」
夜風嘴角高揚起，他的阿瑟在學本領，她在慢慢變好，她在融入他的生活中來，她應該再也不會想回家了吧？
大黑刀直接捅破雪面的聲音傳來，夜風狠鬆一口氣：「挖空了。我再把洞口擴大，等下就能出來。」
「好。」蕭瑟等待著。
只是把洞口挖大，這就很快。
很快，夜風把洞口挖大，探頭出去看，看到一棵大樹倒在雪橇上，怪不得他怎麼推也推不動雪橇。
夜風朝外面爬去，蕭瑟緊張的很：「你小心點，注意你的腳！」
安全爬出來的夜風，趴在雪地上，對蕭瑟伸手：「阿瑟，手伸過來，這邊，對，還有簍筐。」
眼睛蒙著獸皮的蕭瑟，摸到簍筐，一步一步的往前移，抓到夜風的大手，把簍筐遞給他，待到他空出手來抓著自己時，雙腿用力一蹬，就被夜風拽出雪坑。
蕭瑟一屁股坐在雪堆里時，摸到倒塌的大樹，驚愕道：「是大樹！大樹吹倒砸在了雪橇上？」
「對。」夜風爬行過去，把大樹搬開，「被連棵撥起吹飛過來了。」
把大樹連棵撥起吹飛，那剛才的暴風雪得有多強大！
「還在下雪對不對？」蕭瑟伸手接住飄落的雪，心慌慌的，「下雪了是不是就不會起那麼強的風暴？」
夜風看向陰沉的天空，冷聲道：「暴風不會有，但大風還會有，大風吹不走你。」
蕭瑟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可聽到這句，心也松不下來：「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此時的天空飄著小雪，風也是小小的。
一旦雪下大了，風也就大了。
夜風望向前方：「前方有樹林，咱們去那裡，哪怕風大，有樹木擋著也能卸去許多力，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小山洞。」
所謂小山洞，就是山丘堆起來的洞口，一般都是野獸的窩。
現在野獸都沒了，他們進去住，正好。
夜風把雪橇拽出來，拍拍凍的如石頭一般硬的雪橇：「摸摸，這是不是你說的要凍的很硬，就會很結實的雪橇？」
蕭瑟被夜風拽著手，摸到冰冷的雪橇，笑眯了眼：「對，就是這樣。把簍筐放上去，你坐上去，咱們得走了。」
看著阿瑟的笑容，夜風也笑了，只是笑的很心酸自責。
把簍筐固定好，夜風看著將要斷裂的繩索，打了一個結，再遞給蕭瑟：「拉著。」 如果剛才他動作再不快點的話，暴風雪就把繩索吹斷，他的阿瑟就要在他在面前，被暴風雪吹走。
幸好，他動作很快，在阿瑟被暴風雪吹飛時，第一時間抓住繩索，把她拽了回來。
看向雙手上的血痕，夜風眯了眯眼，目光落在蕭瑟的雙手上。
她的雙手早已模糊凍的通紅，雙肩也必定是紅腫不堪的。
她做了那麼多都不吭一聲，自己把她拽回來，哪怕是廢掉一雙手，那也是值得的。
自己身為她的雄性，就是要保護她。
「好勒，出發！」蕭瑟沒心沒肺的喊著，「前進！」
都已經處於這種環境了，她還能怎麼著，只能苦中作樂。
「對，前進！」夜風附和著她，此時也只有前進。
蕭瑟前面盲拉，夜風斷腿放在雪橇上，好腿放在雪裡想使力，奈何還不如放在雪橇上，雙手使力來得快。
夜風雙手用力撐著朝前滑行，被凍著的手掌一用力，傷口就裂開了，再次血跡斑斑。
這些痛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他的阿瑟卻經歷這些，她還沒喊痛。
他該更好的保護她。
風雪下大了。
而且還是迎風雪，大風席捲著冰冷的雪花，劈頭蓋臉的吹過來，臉若被刀子刮傷了痛。
蕭瑟整個身體更加往下壓，和縴夫的姿勢差不多。
她一個人迎風而上都很艱難，更別說還拉著他。
夜風看著這樣努力的阿瑟，雙眸微紅，終是自雪橇上滾了下來。
他寧願不要這腿，他也不要蕭瑟再拉著他前行。
正往前拉的蕭瑟，突然感覺身後一輕，驚恐回頭，跌跌撞撞的朝雪橇撲去，痛喊：「夜風！你摔了嗎？」
撲過來的阿瑟，滿驚恐怖慌亂：「阿瑟，我沒事……」
「是不是我沒拉穩，你摔下來了？」蕭瑟摸到夜風，抓著他的雙肩，就想要把他扶上去，「來，我扶你坐上去。」
夜風沒動，蕭瑟就拉不動他。
蕭瑟也沒動，臉上的慌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譏笑：「你想幹什麼？可憐我嗎？」
「阿瑟！」夜風抓住她的手，痛苦自責悲傷，「你先別生氣，我沒了腿我還可以活，可是沒了你……」
蕭瑟直接扔開夜風，解下腰間繩索，摔在他身上，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
「阿瑟！」夜風慌了，趕緊單腳站起來，可在雪地中，單腳寸步難行，直接整個人摔進雪地里，「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