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回憶
至於雪莉,她隻是簡單的找個地方包紮,因為慕錦瑟的人根本就不會管她這些的,她做得事情,應該受到這個懲罰。
朱木心中忐忑,急忙給靳言北打了電話。
靳言北知道之後,也很擔憂,急忙去了醫院,甚至連連超車,他還記得他跟慕錦瑟保證過的話,不讓她受到傷害,結果,才這麽幾天,就又出事了。
朱木看到靳言北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靳總,您終於來了。”這樣也讓她能如釋重負一點。
“情況怎麽樣了?”靳言北問道。
“沒有什麽事了,大夫已經給她做了全麵的檢查,她現在暈倒可能是因為腦中的血塊散開,導致什麽神經……反正醫生說了很多術語,大概就是這個人沒事,暈倒是正常的。”朱木聽不太懂醫學術語,但是她聽到醫生說沒事,才放下心來。
靳言北這才鬆了口氣。
慕錦瑟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麽,反正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後,漸漸的似乎有一些光亮,她急忙跑了過去。
白色的裝修,花草很多,還有大大的太陽。
“媽咪,爹地。”她跑著,跳著,笑著。
“錦瑟,慕錦瑟,慕錦瑟……”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喊自己,但是,慕錦瑟真的不想去尋找聲音的源頭,她隻想跟父母好好的生活,她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父親的笑容,母親的嗔怪了。
她太享受這種親情了,讓她依賴,癡纏。
靳言北坐在床邊,看著慕錦瑟臉上帶著笑容,不禁有些好奇,喊她又喊不醒,叫她也叫不動。
過了一會兒,慕錦瑟開始露出驚慌的神色,口中一直在喊些什麽。
“是不是做噩夢了?錦瑟,醒醒,慕錦瑟。”靳言北晃著慕錦瑟,希望她能醒過來,哪怕是做夢,他也不願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啊!”慕錦瑟尖叫一聲,猛的睜開了眼睛。
“乖,別怕,有我。”靳言北撫摸著慕錦瑟的臉頰,問聲細語的安慰她,生怕她會害怕自己的夢境。
如同對待手中的至寶,小心的嗬護著,溫暖著。
慕錦瑟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她看向靳言北,不再有平日裏的糾纏和暖意。
“怎麽了,是不是還在害怕?”靳言北問道。
然而,慕錦瑟卻極為平靜的坐了起來,“靳言北,我什麽都記起來了。”她的語氣很平靜,聲音很輕,卻足以讓靳言北聽得一清二楚。
靳言北的臉色一變,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眼中,慕錦瑟看到了他的一絲猶豫,誰能想到,慕錦瑟會在這個時候恢複記憶呢?誰能想到那消散的記憶還能恢複呢?
前幾日的**如同夢境一般,現在,靳言北覺得,這是他的美夢醒了。
“那你現在是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過了好一會兒,靳言北才算是找到自己的聲音。
也許,現在的他才真的明白,自己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預想著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怎麽辦,然而,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慕錦瑟看著他,“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你。”
“不,錦瑟,你能聽我解釋一句嗎?”靳言北已經放下了自己苦苦維係的尊嚴,他要慕錦瑟聽他的解釋。
隻是,慕錦瑟卻轉過頭,“請你出去。”
靳言北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今天還是來了,他走了出去,沒有片刻的猶豫。
慕錦瑟的臉一直衝著窗外,淚水卻已經將臉頰衝刷,她都想起來了,那些回憶,好的,不好的,甜蜜的苦澀的。
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想起來了。
她的父親,是富商,她家境優渥,在那樣的條件下,她讀的是最好的大學,學習優異,樣貌出眾,家境不凡。
似乎上天對慕錦瑟格外的眷顧,讓她占盡了所有的優勢。
這麽多的好事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年輕又帥氣的靳言北愛上了她,他是那樣的出眾,有多少女人喜歡他,然而,他的眼中隻有自己。
那個時候,她是多麽的幸福啊。
原來,這麽多年,她說自己無父無母,都是宋浩為她精心編製的一段謊言,那都是一場騙局。
然而,一場巨大的變故讓她瞬間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在她懷著小辰的時候,她的父親,公司破產了,這不算什麽的,她隻要跟靳言北結婚,他一定會幫自己的父親的。
隻是,她最終等來的,是靳言北殺了她父親的消息。
靳言北,她孩子的父親,竟然成了她的殺父仇人!
生下了孩子,慕錦瑟就消失了,她拋棄了自己的孩子,當時的變故實在太大了,讓她來不及消化,也來不及多想。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可笑,怎麽能拋棄自己的孩子呢?不過,也不能怪自己,之後不是失憶了麽,她怎麽可能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喂,葉琛。”慕錦瑟終於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病床前,慕錦瑟看著一刀刀為她削蘋果的葉琛,“你最近都在忙什麽,累不累啊?”如同每天見麵的朋友,她的招呼自然不生疏。
多久了,多久沒有聽到了。
“不累,我一天就瞎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葉琛露出一絲苦笑,從來沒想到,慕錦瑟竟然能恢複之前的記憶。
“你笑得能不能不這麽牽強,好歹我也是苦盡甘來,終於恢複的記憶。”慕錦瑟說道。
葉琛歎了口氣,“我是真心為你高興,不過恢複記憶的你,跟以往的眼神不同了,我突然覺得,你恢複了記憶,並沒有讓你有多開心。”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兩個人不需要多說什麽,就能看個透徹。
慕錦瑟抿了抿嘴,擠出了一個笑容,“這樣清楚的活著,也沒有什麽不好。”她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但願。”葉琛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又問道,“對了,之後,你打算怎麽辦?是繼續跟他……還是離……”
慕錦瑟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之後,她應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