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居然吻她

  走在回住處的路上,金秋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當她豪氣萬丈地說出錢買不到尊嚴,而她為了尊嚴選擇辭職的時候,那叫一個痛快,簡直是不把那群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放在眼裏。


  然而現在,她無法遏製地那叫一個後悔啊!假如商談再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一定選擇調酒,然後……一杯酒倒在那個笑得最難看的人頭上!


  “嗷!”她仰頭嗷了一嗓子。


  雖說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路上還是有不少人的,他們詫異地瞟了過來。金秋此刻根本顧不到他們是如何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她這個月的薪水還沒拿到手呢,再過兩天這個月就結束了,現在這樣一鬧,恐怕這個月過去的二十多天都泡湯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VV集團又一次映入眼簾,唉!金秋歎了口氣,想進VV的夢想離她遠了一步。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住處,她想也好,這陣子累得不行,趁這個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她還有一點小存款,可以撐一段時間。


  正在熟睡中的金秋是被人吻醒的。


  當她累得慌的時候,總是會做夢,在夢中,她又看到了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他靠得越來越近,然後就感覺到有溫潤柔軟的東西在輕柔地觸碰著她的臉頰,最後停在了她的雙唇上。


  於是她就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而那個人依舊伏在她的身上,吻在她的唇上,甚至強行開啟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吻得忘我。


  金秋嚇呆了,她一定是在做夢,這是一場惡夢,怎麽會夢到那個男人在親吻自己,她居然在夢裏失去了初吻。


  良久,木非才起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試圖將傻掉的金秋拉回現實。


  “啊——”金秋尖叫起來,“你怎麽進來的!”她仔細查看了一下被單下,幸好她從來沒有裸睡的習慣,否則被吃幹抹淨了恐怕都不知道。


  木非躺了下來,將金秋摟進懷中,說道:“房東開的門。”


  說實在的,他對這間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小住房實在提不起什麽好感,那房東看起來那麽猥瑣,居然還留有她住房的鑰匙,這個女人危機意識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房東為什麽給你開門?”


  金秋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他緊緊箍住,他不安分的手開始四處遊走,當覆上胸前的隆起時,他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一僵,然後不再掙紮,動也不動地躺著。


  他這才說道:“我給了他一些錢,買下了這裏。”


  錢,又是錢,有錢人總是以為錢是萬能的。他買下了這裏,是不是就意味著她連住的地方都要失去?工作沒了,住處也沒了,現在還要遭受他的騷擾,她委屈極了,眼淚奪眶而出。


  懷中的人一直不說話,安靜地躺著,如果不是那輕微的顫抖,他甚至會以為她又睡著了。


  將她掰過來,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她的牙齒在打顫,聲音哽咽。


  木非不能理解:“做我的女人有什麽不好?”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能背叛他。”也許這樣說,他會放過她,鬼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在哪裏。


  果不其然,木非鬆開了緊箍住她的手,她有喜歡的人了,不能背叛他。為什麽那個女人就能輕易背叛他?


  “好了,別哭了。”他蹙眉,對她的眼淚有些煩躁。


  金秋擦了擦淚水,說道:“房子不好找,可以讓我多住幾天吧?”


  “如果你喜歡,可以繼續住在這裏。”木非冷冷地說道,本來就是為了她的安全才買下這裏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不過,從來都隻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撬不動的牆角。他就不信,會挖不過來。


  金秋聽到他這樣說,也就放心了,至少可以在找到下一家住處之前,還能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了不起她付他房租。於是她不再管木非在幹什麽,顧自洗漱完,然後到廚房裏煮了一碗麵,如果不快點找到工作,之後的日子恐怕連吃泡麵都會成了奢望。


  吃完之後,她便上網開始尋找別的工作,為了不跟夜校時間衝突,她還是選擇白天零工好了,晚上回來還可以多練習練習。


  木非從臥室走了出來,看到她正在上網,湊了過去,發現她正在招聘網上。


  他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你想做幾份工?在酒吧調一夜的酒還不夠累的嗎?”她怎麽就是這樣死鴨子嘴硬?做他的女人比出去打工輕鬆多了,偏偏要跟他對著幹。


  “你管不著!”金秋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喜歡欲擒故縱,你最好趁我對你還有興趣,老老實實地跟我走。”木非不耐煩地說道。


  金秋頓時感覺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人生怎麽總是如此不如意,老天非要讓她碰到這個渣男麽?救了他一命,居然賴上她了,連她的住處都摸得一清二楚,甚至明目張膽地登堂入室,她可不想跟那群流氓混混再次麵對麵站著,難保那時候那群人沒有調查清楚,而她的腿不會發軟,然後倒在地上,最後被人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她不再搭理他,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原本還是滿同情他的感情受過創傷,現在看來,就算沒有那道傷疤,他也是個赤裸裸的渣男,那種不做好事,專門調戲良家婦女的富二代,以為有點錢就能買遍天下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金秋喊道:“誰呀?”


  門外沒有回應,隻是繼續敲著,大有不敲破門板不罷休的勢頭,她盯著門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隻見一個身體魁梧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外,戴著墨鏡。


  她有禮貌地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男人不說話,隻是推開她徑直走了進去。


  “喂!”金秋急了,連忙上去攔他。


  他走向坐在沙發上的木非,衝他點了個頭,說道:“二少,三少回來了,正在等您。”


  金秋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打量,敢情他們是認識的,這少爺一聲不吭進了她的屋子,連手下都是如出一轍的沒禮貌,金秋暗暗咒罵,惹毛了她,告他們個私闖民宅!呃,好像現在房子也不是她的了。他買下了房子,就是房子的主人,左右都算不上私闖民宅。糾結死她了,救了這麽個瘟神,早知道那天留他自生自滅,也沒現在這麽多事。


  木非起身,走到金秋麵前,卷起她一撮發絲,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先走了,昨天給你說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臨走,還不忘在美人的唇上偷香。


  在木非看來,女人跟兄弟是不能比的,深厚的兄弟感情永遠都不會遭背叛,他那在特種部隊的三弟回來了,在為數不多的相聚時日裏,好好聚一聚。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莉娜,去夜歡定一個包廂,帶上蘇蘇。”莉娜和蘇蘇是姐妹,都服侍過他,床上功夫不錯,三弟在部隊時間太久,所以今天要好好玩一玩。早就聽聞“夜歡”是個很不一樣的酒吧,帶上三弟去感受一下,重要的是金秋也在那裏工作。


  不知道金秋看到他摟著別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有些期待。他不相信金秋會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女人就愛口是心非。


  且說金秋又被木非偷走一吻,立刻跑去洗手間用濕毛巾使勁擦了擦被他親到的地方,看夜校上課時間也快到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金秋同學?金秋同學?”


  身旁的一個姑娘把正在神遊太虛、滿臉通紅的金秋推醒,說道:“老師喊你呢。”


  “啊?”金秋聽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


  “金秋同學,你對老師說的這番話有什麽問題嗎?”正在講課的老師被金秋冷不丁的起立嚇了一跳,詫異地問道。


  金秋低頭看了看身旁那群憋笑的女孩子,知道被戲弄了,於是說道:“老師我想去趟洗手間。”


  老師點了點頭,同意她離開,繼續講起課來。


  臉上熱烘烘的,她用冷水拍了拍臉頰和額頭,看著鏡子裏的人,輕撫著雙唇,她有些迷惘,那個吻,唇上傳來的酥麻感覺,身體裏湧起的異樣暗流,都讓她感到不安。


  就在剛才,明明是她最喜歡的表演課,居然會想那個吻想到出了神,她一定是魔怔了!


  整整兩個小時,她都心不在焉,實在無法集中精力,快鬱悶死了。那個男人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嗎?

  坐在公交車上,她倚靠著車窗,看向窗外。


  紅綠燈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對小情侶,正甜甜蜜蜜地頭挨在一起,嘴角的微笑顯示他們很幸福。


  金秋忽然有一絲歆羨,她被自己羨慕的念頭給嚇到了,怎麽會突然羨慕小情侶了呢?不行,金秋,你必須把這個念頭拋出腦外,你的演藝生涯正要拉開帷幕,此刻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繁星滿天,忽明忽暗,她暗自叮囑自己,她一定要成為其中一顆最耀眼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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