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謂包養
眾人的難以置信看在我眼裏是那麽的可笑，難道他們是傻子嗎？看不出來這是他對我的侮辱和嘲笑？
我臉泛紅，氣的渾身發抖，隨後一仰頭，“你包養我？你有錢嗎？”
蔣海潮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蔣海潮是喝多了，替他不值的時候，他忽然將錢包從懷裏拿了出來，啪的拍在桌子上。
散出來的是一疊紅票，我幾乎沒見過這麽多現金，我是沒見過市麵的，我甚至都沒想過，他的家庭條件到底有多好，居然能有這麽多零用錢。
“這都不夠？”蔣海潮根本不理會其他人，一雙眼睛就這麽盯著我看。
羞辱憤怒壓過了所有，我氣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我真的很想拿起他的錢包丟在他的臉上，但是我也知道，我如果這麽做了，我所有的好日子也都到頭了。
“不夠我還有……”
“蔣海潮！你是我見過最差勁最討人厭的人！你比班級裏欺負我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如！愛管閑事！小肚雞腸！還妄想和唐莫寧相比，你連他一個小手指都不如！”
我被很多人侮辱唾罵嫌棄，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我覺得如此生氣。
他們都生活在陽光裏，長在紅旗下，有爹疼，有娘愛，這麽好的環境下，造就出來的人卻是這麽的黑暗。
鄙視我嘲笑我羞辱我就這麽讓他們高興？他們覺得將我再到地底下，他們就會很有成就感，很優越是不是？
我承認我懦弱，我沒有自尊，我一無是處，可我也有底線，雖然低如塵埃，卻也會因為過分，而反彈。
蔣海潮猛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睛開泛紅，“你再說一遍？我不如唐莫寧？”
窒息感襲來，可我卻絲毫不畏懼，“你連他……提鞋……都不配……你在意……就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你比不上……他……”
呼氣多進氣少，大腦空白了，血液整個都聚到我的腦子，窒息感說不出來的難受，我掙紮著，卻無助切弱小，哪裏敵得過他的力氣。
忽然，蔣海潮鬆開了手，看著我氣到爆炸，我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氧氣。
“辛笙，你自以為了解唐莫寧，他做的髒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在這種地方上班，還被我包養的話，他還會護你嘛？”
身後那些看了半天的人一聽這話頓時都湊了過來，尤其濤子緊張兮兮的小聲說，“海潮，你可別那自己來拚啊，那名聲可就真的臭了……”
我緩了好一會，站起身，“蔣海潮，你應該是喜歡楊小曼吧？所以才幫她，也才因為唐莫寧這麽護我而替她不值吧，你不怕和我沾染上關係之後，楊小曼就再也不會回頭看你了嗎？”
蔣海潮忽然笑了，“辛笙，在你學會自作聰明之前，應該先長長腦子。”
“楊小曼那丫頭那麽醜，我們海潮才看不上，不過一個人情而已……”
蔣海潮猛然瞪了一眼說話的人，隨後惹得那人不做聲了。
“我漲不漲腦子跟你沒關係，你喜歡誰我也不在乎，隻是請你不要再打擾唐莫寧。”說完我轉身走了。
出了包廂，他也沒在難為我，一整天我都渾渾噩噩，直到過了淩晨，那些姐姐回來了，我滿腦子還都是今天的畫麵。
如果明天不會來，就好了。
可悲的是，明天還是如約而至。
我早早的就趕去了學校，因為我不想麵對走在操場上，別人對我眼光，有了昨天的事，我想，今天的日子一定會非常不好過。
然而一直到了下午，一切也都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樣子，我不禁有些難以置信，難不成……難不成蔣海潮真的替我保守了秘密？
而後來，濤子跑來我班給我帶話，說是蔣海潮告訴我，放學叫我等他。
我並沒有理會，我不想等他，就算他保守了秘密，我也懶得再看到他。
而且今天晚上，我要陪我媽去醫院，她懷孕了還喝酒，身體自然會不舒服，所以特意叫我陪她去。
我就更沒有時間和蔣海潮磨蹭。
但是到了放學我才意識到，蔣海潮根本就沒那麽容易放過我，他也根本不是那種我拒絕他就會接受的人。
校門口，蔣海潮一行人就在那圍城個圈等著我，我提了提書包，打算繞過去，但是如我所料，他根本沒管其他，直接杵在了我麵前。
“怎麽樣？你考慮如何了？”蔣海潮慢條斯理的說著，絲毫不在乎周遭眾人看他的眼神。
“你說什麽啊？”
蔣海潮搖頭，“你真傻還是裝傻？我給你保守秘密了，你不覺得該感謝我嗎？”
我瞪了他一眼，“我頂多能承認，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缺德。”
蔣海潮看著我特別的無語，我猜他周圍的人也覺得我特別的不識抬舉吧。
“辛笙，你以後沒準還需要我罩你的，我聽說楊小曼最近可是不消停呢，你不怕嗎？”蔣海潮忽然靠近我，他說話的氣息仿佛都能噴灑在我臉上。
我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我不怕，我知道她早晚會來。”
蔣海潮忽然笑了，看著我的眼神開始變的深邃。
“原來你也會害怕，你真是有趣，說你膽小，你拚起來連命都不要，說你膽大吧，你卻會去怕一個狐假虎威的小姑娘，你可真是令我琢磨不透。”
我點著頭，對，我承認蔣海潮說的都對，我就是這樣，那又如何，那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琢磨不透可以不琢磨。”我皺著眉頭，想離開，可他就是杵在那裏像堵牆，就堵我。
“你讓開可不可以？我要去醫院，晚了，該趕不上預約了。”我無奈，隻能軟下來說。
蔣海潮一愣，“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去醫院？上次的傷還沒好嗎？”蔣海潮忽然上下的那麽看我。
給我看的是渾身不自在，連臉都紅了，我發育的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早，縱使我吃不上什麽好吃的，可該長的地方，都在拚命長，他這麽看，讓我特別難為情。
“不是我看病……這管你什麽事！你……你能不能別看了！”我瞪了他一眼，轉身走掉。
身後蔣海潮忽然來了句，“喂，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考慮一下？”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說的是那檔子事，包養？對於一個學生而言？真是令人無語……
說真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上去狠狠的踹他一腳的衝動，真的，特別狠的一腳。
可無奈，我還是不敢的。
裝作沒聽見，我徑直走了。
而我正窘迫，根本就沒注意，我和蔣海潮的一係列互動，完完全全分毫不差的落進了唐莫寧的眼。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唐莫寧對我的關注，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想。
到了夜總會，我一進門看見的居然是唐富貴！
頓時嚇的我趕緊往我媽那邊鑽。
唐富貴難道是來陪我媽一起去醫院的嗎？他不是不來嗎？所以隻能由我陪著。
“呦，怎麽了小丫頭片子，這才幾天不見，就躲著我了？”唐富貴不太高興，說的話那叫一個冷嘲熱諷。
我連忙搖頭，“沒有叔叔，我媽這幾天都不大舒服，我想讓她快點去醫院看看。”我眼神閃躲，不敢看唐富貴的眼睛。
因為我覺得，唐莫寧因為我打架的事，估計他也都猜到了，隻是礙於我不在家，再加上在學校裏，又不敢和我太過親密，所以，這事才耽擱了。
“看，有病自然要看，不過你的事，也跑不了。”唐富貴上下打量著我，又道，“小純，你不覺著她又長了？”
我媽因為肚子不舒服，臉色也不好，但這回看著我，卻仿佛心情好上不少。
“放心吧。”
兩個人的說話我聽的是雲裏霧裏，我總覺得，他們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或者說不是瞞著，而是根本沒必要和我說。
唐富貴確實是來陪我媽去醫院的，而我也必須跟著。
在醫院檢查了一圈，說是不讓飲酒不讓抽煙，否則會引起孩子畸形，剩下的就沒什麽大礙了。
而趁著我媽在裏麵做檢查，我看到唐富貴偷摸給醫生塞了紅包，之後那個醫生告訴唐富貴，說我媽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孩。
我知道唐富貴無兒無女，唯獨一個侄子就是唐莫寧，他一定是想要個兒子，所以才會這麽做。
果然，唐富貴知道了很是開心，對我媽的態度也是好了不少。
按照他倆所說，隻要我媽生下了孩子，他們就辦證結婚。
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候，我總覺著我媽眼神中不是幸福，而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
當然，不論如何，我心裏還會很期待我媽媽肚子裏的小寶寶。
那是一個小弟弟，應該會像電視裏的小娃娃一樣，奶聲奶氣，粉嘟嘟的十分可愛吧。
而當天晚上，唐富貴就要求我和我媽一起回家，也就是那天晚上，隱忍許久了的事開始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