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接近的另一種目的
“你在看什麽?”說話間,他竟然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冰冷的目光如同十二月刺骨的風,隻是被他這麽一瞪,我的心就顫抖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想要逃跑,連腳都後退了一步,卻被他生硬的握住了手臂,從他手上傳來的溫度冰涼無比。
我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使勁的扭著自己的手腕,想要讓他鬆手,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放開我,還加大了力度。
“說話!”他低吼一聲。
那一刻,我對他那種不由自主的親近消失得一絲不留,這樣冰冷又暴戾的人,怎麽會是我想要親近的人。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人了!”最終我還是掙脫開了他,手腕上也已經被他攥出了一道紅。
“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記住了,我可不是好人。”
而在他走後,那條巷子突然爆發出了一道淒厲的女聲,“啊——死人了——”
聽得我毛骨悚然,汗毛的立了起來,想到剛才他抓著我不放的樣子,依舊心有餘悸。他怎麽可能會是我相熟的人,我迅速的否定了我內心的想法。
他是王粟的手下,是一個殺人狂徒。
王粟又開始來了,依舊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觀察著一切,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是誰派來的間諜,在這裏收集情報,但是一想他一個賭場的大少爺,什麽沒有,人生隻需要吃喝玩樂就夠了,哪需要他來收集情報。
“王少爺,來啦。”我端著酒杯在他旁邊坐下,而他也自然的和我碰了碰酒杯。
“好久不見辛小姐。”王粟的教養也很好,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和那些趾高氣揚的登徒子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辛笙。”王粟突然叫了我一聲。
“怎麽了?”我回頭。
他抬眼看了看帝豪的四周,“你喜歡這裏嗎?”
我有點奇怪他為什麽會這麽問,要是換做其他男人,早就笑眯眯的對我開始動手動腳了,哪還會管我的處境。
看他也並沒有什麽壞意,我也就回答他,“怎麽說呢?誰真的會喜歡在夜總會工作,一天還要與這麽多男人周旋,忍著不甘,卻還要默默的承受。”
說著說著,我倒是把自己給說難過了起來,幾杯酒下肚,眼眶都濕潤了。
“既然你過得不開心,不如跟我走吧?”王粟第一次靠我這麽近,音量很輕,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到。
“跟你走?”我問。
“對,跟我走。”他肯定的微微點頭。
雖然我對帝豪很排斥,但也沒想過離開這裏,畢竟我和龍安說好了,要拉龍嘯天下位,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跟你走是什麽意思?萬一跟你走後,我過得更不好了呢?”我反問他。
他笑了笑,“這倒也是。”
不過他的意思是想要包養我,還是徹底帶我離開帝豪,我不得而知,因為這個人,實在神秘。
他隻會在角落默默觀察著,後來還是我想要更進一步的接近他,把他拉到了包廂裏去唱歌。
不過我覺得讓他成為第二個楊雄,比較困難。但是男人不過外表偽裝得有多好,內心也都還是一樣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房間內就我們兩個人,他靠在沙發裏,看著我在上麵唱歌,不為所動。
“一起來嗎?”我把話筒遞給了他。
昏暗的燈光下是他模糊不清的臉,我俯著身,可想而知會露出什麽樣的畫麵,他勾著嘴角,第一次伸手摟住了我。
“就坐在這唱。”他把半個身子都倚靠在我的身上,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換做是別的男人,或許早就開始興奮了,畢竟我的身體總是在不經意間開始勾引著人。
但對王粟來說,一點誘惑都沒有。
他抱著我,和抱一根木頭沒有什麽區別。
“龍安,你說王粟會不會喜歡的是男人?我在他麵前晃悠了這麽多天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忍不住和龍安商量著王粟的性取向。
龍安也不清楚,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會吧,我沒聽說他的性取向有問題啊。”
“那他為什麽對我什麽感覺都沒有?”
“或許他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龍安聳聳肩。
我說不清楚,原以為他是對我沒興趣,可又在後來的某一天,他竟然說要帶我出去轉轉。
帶我去的地方,是另一家在市裏有點名氣的夜總會。
規模比帝豪大出了接近一輩,一進去看到的便是紙醉金迷的世界,巨大的音樂生衝擊著耳膜,那些瘋狂扭動著身體的人都十分的興奮,臉上是醉生夢死的表情。
人流量也比帝豪多出了不少,我正仔細觀察著不同,就被王粟拉到了一邊的位置上。
舞台上的女人在熱情的跳著舞蹈,表情自信而又自然,而下麵的人在看到她之後也紛紛叫好,齊聲開始叫他的名字,喊叫聲一浪接著一浪,看來這些男人都很喜歡她。
模樣也算不非常的好看,氣質卻很吸引人,我知道女人,也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很久。
而一邊的王粟更是如此,坐下之後就移不開了目光,嘴角都是不能忽視的笑容。
我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麽對我不感興趣,原來早就心有所屬了。
直到那女人下台,他才目光重新轉向了我,“你覺得剛才的那個女人如何?”
我笑著沒回答他,問:“你是不是喜歡她?”
他反而笑了笑,也答非所問,“那你想不想成為她那樣萬眾矚目的人?所有的人都會被你吸引,無論是男是女。而且剛才,你也在十分的羨慕看著她吧?”
我心一驚,他竟然也看到了我臉上的神情。
“我說的沒錯吧。”他淡淡的說著,眼神轉向了一邊,而那個方向,正是那個女人。
她款款的向我們走來,麵帶笑容,甜到了心裏,她目不斜視的看著我身邊的王粟,站在了他麵前。
而王粟也自然的牽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兩個人看起來竟然很登對,而且看他們關係則非同一般,難道王粟真的喜歡這個風流女子?如果他要是真的喜歡,為什麽不帶她走呢?不過他帶我來這裏,又是幾個意思?
無數個問題在我腦中不停地轉著,我還沒想出答案來,那女子就友好的對我伸出了手,“你好辛笙,我是許清。”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許清像是看出我的不解,笑著解釋說:“早就聽客人說過你的名字了,說帝豪有個女子很不得了,經常拿來和我做比較。”
我不好意思的握著她的手,難道楊雄的話都傳到外麵來了嗎?可我並不覺得床上功夫好是件可以拿來炫耀的事。
回去以後我第一時間找到了龍安,他還在吃午飯,嘴裏塞得鼓鼓的,好像還是大娘做的鹵麵。
“王粟的身份真的隻是王家的大少爺嗎?”我著急的問道。
“要不然呢?”龍安含糊不清得說。
我急急忙忙的接嘴,“他今天帶我去了華冶,就是一直在與帝豪爭奪的夜總會。”
龍安皺皺眉,這才有點奇怪起來,“他帶你那種地方幹什麽?”
於是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遍給他聽。
他飯也不吃了,嚴肅的問我:“他是想帶你走?”
“可是他喜歡的明明就是許清啊。”
王粟和許清的關係一直很撲朔迷離,我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他們也有著一段用言語無法表達的羈絆。
但是現在可以確定的便是,王粟對我的確有興趣,卻不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感興趣,而是帶著另一種目的。
王粟依舊會來,卻也會把黃有才帶上,那個陰森的男人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後,我連靠近都不敢,每次都要提心吊膽。
那天王粟突然對我的臉很感興趣,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笑了起來,轉頭對暗處的黃有才說:“你過來一下。”
黃有才乖乖的出來,整個人還是隱藏在黑暗之中。
“把帽子摘掉。”
黃有才照做。
因為他常年都帶著又黑又大的帽子,皮膚還算是白皙,我看著那張全部暴露在外的臉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王粟看著我們倆,毋庸置疑的笑了笑,“你們不覺得,你們兩個,其實長得有幾分相似嗎……”
黃有才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皺著眉頭狠狠地盯著我,麵露凶光。
但是王粟說得沒有錯,仔細看,我與黃有才的確有些相似,如果再去掉他那條猙獰的刀疤後,或許會更像。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親,更不知道他叫什麽,現在如今在哪,但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會是我的父親嗎?或許隻是有幾分相像而已。
而王粟對我們很感興趣,笑著對黃有才說:“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因為強奸罪進過監獄?”
我的腦袋也因為這句話轟得一聲炸開了,王粟說的真的是真的嗎?黃有才因為犯了強奸罪進過監獄?我的親生父親也是如此啊。
我震驚的看著黃有才,而他死死的看著我,拳頭緊了又緊,似乎沒有因為要見到女兒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