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離開
“還沒做到放下嗎?”蔣海潮淡淡的看我一眼。
在我心裏,我早就沒有把那個人當作媽了,我釋然的對他笑了笑,“怎麽可能,我早就想明白了,從她拋棄我和唐莫安,和別的男人逃去國外的時候,我就徹底放下她了,母親?我的字典裏已經沒有這兩個字了。”
我的頭突然一重,把發現蔣海潮把手搭在了我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有我在。”
我莞爾,對他點了點頭。
洗手間裏,我對著鏡子戳了戳自己額頭的那塊腫起來的包,似乎還有繼續增大的風險。
蔣海潮唰的一下開了門,看我的手還停留在額頭上,便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就將我拉了出來,外麵的茶幾上也已經擺上了瓶瓶罐罐。
難道他剛才這麽著急的出去,就是去買這些東西?
他嫻熟的撕開包裝就開始輕柔的往我那塊包上擦酒精,冰涼的觸覺帶著一點刺痛。
他抬著手臂,我便隻能看到他半張臉,如墨的雙眸若隱若現。
後來他還上了些藥酒上去,味道很重,我皺了皺鼻子,不露痕跡的往後靠了靠,卻被他發現,又被拉了回來。
“給我老實點,再不情願,是想留疤嗎?”他冷漠的說完,又起身湊近吹了吹,“還痛嗎?”
我乖乖的搖搖頭,忍不住笑了笑,因為他的在乎,因為他的體貼。
“被人綁架,還受了傷,你是怎麽笑得出來的?”他收拾了東西便環著胸看我,眼睛微眯著,似乎還在為我的不理智而不滿意。
“看到你就笑得出來啦。”我死皮賴臉的笑著,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我並沒有想到蔣海潮會出現,也沒想到他會因為我而這麽爽快的給純姐那麽大手筆,即便那隻是他拿來忽悠純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有他在的地方,那顆心隻會變得無比的沉穩。
他推住往自己身上撲的我,為了防止不小心碰到我的額頭,就把我重新按回了椅子上,“別亂動,萬一又磕著了辦?”
“不會的……”
他深邃的眸子慢慢的低了下來,指腹捏住了我的下巴,鼻翼也在慢慢的靠近,“要是再背著我被人欺負,還怕告訴告訴我的話,我可就……”
我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角,還來不及喊疼,就又被堵上了嘴,他霸道的奪取著我的呼吸,和吻……
第二天蔣海潮剛把我送到桐馨,醫院就給我打了電話,我以為是唐莫安出了什麽事,便忙不迭的接了起來,“喂?唐莫安出什麽事了?”
“你是唐莫安的姐姐吧,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們發現唐莫安已經不在醫院了,根據監控來看,他是在早晨六時離開的醫院,請問他是回家了嗎?”護士還在詢問著我,而我的腦袋卻突然轟的一聲響,別說是回家了,他都已經好幾天沒和我們說過話了。
“他是一個人出去的嗎?沒有大人一起陪同?”我緊張的問著電話裏的人,現在距離唐莫安出走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他不呆在醫院,能去哪裏?就在不久之前,南希還帶了他喜歡的雜糧餅去看他,可他卻已經不在醫院!
蔣海潮也被我蒼白的臉色嚇到了,連忙停好車嚴肅的看著我。
“他是一個人離開的,他現在還在觀察階段,不能就這麽輕易的離開醫院,如果在外麵發生了什麽意外狀況,後果不堪設想。”護士在電話裏嚴肅的說著,我一邊回應,一邊著急的收了線,現在首要的事,就是找到唐莫安。
“怎麽回事?唐莫安怎麽了?”蔣海潮冷靜的按下緊張的我,雙手捧住我的腦袋,讓我的不安減免了些。
“唐莫安、唐莫安他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了,你說他最近總是這麽的情緒化,一個人會去哪裏?”我泛著鼻酸,想到唐莫安最近反常的表現,他不動聲色的離開,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先別著急,我們現在就去找找,你順便通知一下唐莫安的學校,看看有沒有在那裏。”蔣海潮從容的對我說著,安撫了下我的腦袋,示意我別慌了手腳,“好好想一想,唐莫安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哪裏。”
說到這個,我的腦袋裏卻突然一片空白,他愛去的地方?我竟然一無所知,包括他平時都和同學去哪些地方遊玩聚會,我一概不知,與他分離的那幾年,我竟然也失去了那麽多有關他的消息,說到底,還是我不夠關心他吧,才導致他的出走。
我內疚的搖著頭,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蔣海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愛去什麽地方,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
蔣海潮無奈,拍了拍我的背,“你先別著急自責,還是問問南希吧,我想,她應該知道一些唐莫安的下落。”
我們趕到市中心的圖書館時,南希也剛從出租車上下來,臉上的焦慮不比其他人少,著急的說:“好好的怎麽突然跑了?他真的沒有回家嗎?”
為此我們在這之前特意回家看了一眼,連同樓下晨練和保安都問了一遍,都說沒有見過唐莫安。
我自責的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那我們趕緊進去找一找吧,唐莫安喜靜,周末的話會比較喜歡和同學來這裏寫作業和看書,雖然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在這裏,但是總比坐在家裏傻等的好。”南希一把扯住我,就把我帶進了安靜的圖書館。
偌大的圖書館裏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在伏案看書或者寫作業,我們分散開始尋找,從一樓找到了七樓。
我一個個的去看低著頭的男孩,汗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即便我找得滿頭大汗,也沒能找到唐莫安。當然,另外兩個人也沒有結果。
“南希,你再想想唐莫安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蔣海潮額前的發也濕了,從電梯裏小跑了出來。
南希也開始著急了,原本她還是比較確定唐莫安會在這裏的,可是現在,他並沒有在這裏。
這時候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著急的接著,應該是來自唐莫安學校的電話。
兩個人也緊張的看著我,直到我失落的掛掉電話,才無奈的移開目光。
“我也覺得他不可能會去學校。”蔣海潮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了什麽,“我知道有個地方,他或許在。”
去的地方是唐莫安和蔣海潮經常去的籃球場,車上,蔣海潮慢慢解釋,“雖然唐莫安身體的確不好,但是他也非常的熱愛運動,在征求過醫生的意見後,我便開始帶著他去籃球場打球,以及小幅度的運動,很多時候我不在,他也會自己一個人去運動,或者和朋友一起。不過自從上次暈倒之後,就再也沒有去了。”
所以,唐莫安會重新來到球場,憑著自己的力氣再打一場球嗎?
下午的斜陽懶懶散散的照著,我們快步至籃球場中央,卻隻有幾個毛頭小子在拋球,玩得不亦樂乎。
“唐莫安——”我的聲音回蕩在寬闊的球場上,正在活動的男孩和女孩紛紛停下了腳步來看我,眼裏帶著好奇的目光,而唐莫安,始終沒有回應我。
我蹲下身,不知道還可以去哪裏尋找唐莫安,如果他成心想離開我們,我們又怎麽找得到他呢。
蔣海潮把我拽起來,“我們再找找,他不會就這麽拋下你的,你難道忘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最愛的人是誰了嗎?”
“對啊,就算唐莫安要走,他也不會不告訴你的。”南希也挽住了我。
唐莫安……我想到重新把唐莫安接回來那天他臉上的喜悅,他迫不及待的擁抱著我,叫我姐姐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我看著眼前嬉笑打鬧著的少年少女,眼前突然閃過一張女孩子的臉,臉頰上還有著一個小小的酒窩。
或許,她會知道。
我們又一路回到了唐莫安的學校,此時正值放學時間,一大批的學生正接連不斷的從學校裏湧出來,歡笑聲,車鳴聲交雜在一起,我著急的趕去唐莫安的班級,空曠的教室裏,隻有兩個值日生彎腰在做衛生,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上前就抓住了其中一個,“你們班有沒有一個短頭發,齊劉海,而且就連說話都會有酒窩的女孩子?”
被我抓住的男生先是一愣,眨著眼睛幹巴巴的看著我。
“你倒是說話啊。”我更加著急的看著他,比劃著到自己肩膀這塊,“那個女孩子到我肩膀這裏,長得挺可愛的,平時和唐莫安也有聯係的,難道不是你們班的嗎?”
身後的蔣海潮和南希也完全不明白我在做什麽,有些迷茫。
還是旁邊的那個女孩看出我在說的是誰了,好奇的問我:“你說的是笑笑吧?我們班上隻有她是短發有酒窩。”
“那她現在在哪?已經回家了?那你知道她的家在哪嗎?”麵對我一連串的問題,女孩子有些狐的看我一眼,“你是誰啊?為什麽要打聽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