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留在身邊
大概是唐莫安自己想開了,我來到病房的時候他正和南希有說有笑,看到我之後也毫不吝嗇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臉,清脆的叫著:“姐,你來了。”
我哽咽著一把把他抱在懷裏,他也安安靜靜的任憑我抱著,反而還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慰,“對不起姐,我又耍脾氣了。”
我用力搖著頭,他便又說話了,“我總是這樣吧,惹你擔心,讓你為我提心吊膽,南希姐都跟我說了,你去見了我的同學,跟他們解釋是嗎?”
我微微一愣,他竟然知道了。
“你……”
他伸手幫我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我已經沒事了,不管他們怎麽認為我都沒有關係,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人理解我就好了,不用再管其他人對我的看法,畢竟那是他們的思想,我也改變不了,不是嗎?”
唐莫安逃跑的笑著,可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的憂傷,失去他這麽重視的朋友,他當然會難過。
“對,我們改變不了別人的想法,但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肯定的說道。
唐莫安暗自垂了垂眼眸,然後點了點腦袋。
“都在?”有人過來敲了敲門。
正是蔣海潮,他難得沒有穿西裝,而是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很清爽,像是剛洗完澡。隻不過那本來就寬鬆的衣服,現在穿起來,已經到了肥大的地步。
他隨手撥了兩包奶給我和唐莫安,歪著頭看了看唐莫安的臉色,覺得還不錯,便點著頭說:“氣色還算不錯,最近怎麽樣?還有沒有感到心慌和緊張?”
唐莫安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回想著這幾天的情況,然後搖了搖頭,“好像減少了一些,就是覺得心髒跳得有些快。”
蔣海潮了然的點點頭,“那是正常現在,沒多大問題。”他又看向我,大概是看到我濕潤了的眼睛,也沒問我理由,用指腹碰了碰我的眼角,“每次回家家裏都沒人,我很難過。”
看他如此委屈的說出這樣的話,我卻忍不住莞爾,這幾天的忙碌都沒讓我好好的看一眼他,他的確是瘦了,連臉上的肉都少了,身上那件衣服更是不合身,全靠他的骨架撐著。
“你瘦了,還不止一點點。”我心疼的看著他,眼底都還有一片淡淡的青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好的緣故。
他順勢往我身邊靠了靠,對著唐莫安指了指我,“唐莫安你看到了吧,你姐的黑眼圈有多嚴重,你想不想讓她好好睡個覺?”
“當然想!”唐莫安脫口而出。
“既然想,那就別纏著你姐了,我可要把他帶走了。”
唐莫安還沒到反應過來,蔣海潮便把我拉了起來。
“那個,姐夫……”唐莫安急急忙忙叫住他,看到我們就這麽離開,不明所以得皺了皺眉,“你們走了嗎?”
“你剛才不是還說讓你姐好好睡一覺的嗎?所以我就帶她回去睡嘍。”
蔣海潮說的理所當然,唐莫安便更為難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現在嗎?”
南希看唐莫安逗得笑出了聲,過來揉了揉唐莫安的腦袋,“好啦,你就讓他們回去吧,你姐姐和姐夫這些天為你忙上忙下的,是時候該回去休息休息了,知道了嗎?”
“沒關係,我不累……”我剛這麽說完,蔣海潮就又把我拉了回去。
“每天都忙到半夜才休息,這一周的睡眠嚴重不足,公司和醫院兩頭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霸道的握住我的手。
事實證明蔣海潮說的沒錯,我剛坐上車便睡了過去,也忘了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蔣海潮正抱著我從車裏出來。我掙紮了一下,他便讓我別動。
就這麽一路把我抱上了電梯,期間還有乘客進出,我羞愧得一直垂著頭,小聲讓他放我下來,“我已經醒了,放我下來吧。”
蔣海潮毫不在乎,還把我往上掂了掂,防止我掉下去,“馬上就到了。”
於是在乘客異樣的目光我,我被看得紅了臉頰,隻好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不敢被人看見,實在是太羞恥了,這麽大個人,卻還要被蔣海潮這麽公眾的抱著。
一進門,他便把我放在了床上,被子扯過我的頭頂,就讓我睡覺,霸道又不能抗拒。
我眨著眼睛,如果說在車上我還有點睡意的話,被剛才那麽一弄,現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不困……”我小聲說道。
他便直接掀了被子進來,不由分說的把我的頭往自己胸口一靠,“那我陪你睡。”
萬籟俱寂,我的耳邊隻剩下蔣海潮心跳的聲音,以及他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
“蔣海潮?”
“嗯?”
我圈住他的腰,“最近辛苦你了。”
他又嗯了一聲,柔軟的唇碰了碰我的額頭,“所以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我把頭往上抬了些,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睛,“你要什麽補償?要不然我去給你買幾套衣服?或者換隻手表吧,聽說ROLEX出了新表,要不要去看一看?我們還可以……”
我兀自計劃著,心想著那手表與蔣海潮還挺相配時,他低頭吻了上來,被子被扯開,我的整個腦袋暴露在空氣中,有些涼。
吻卻是熾熱的,他用力的索取著,就像是彌補這幾天的空缺,我被他捧住了腦袋,掌心的熾熱不停地傳來,連空氣中的涼意似乎都被熱化了。
我被動的被他吮吸著,因為跟不上他的節奏而亂了呼吸,我情迷意亂的抱著他,這個吻逐漸的被他加深,衣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褪到了肩膀,他嫻熟的繼續解著,俯在了我的身上。
最後折騰到了晚上,蔣海潮滿身是汗伏在我的身上,粗重的呼吸還在耳邊喘著。
我拉了拉他,“快起來,我要被你壓死了。”
他緩緩的抬頭,眼裏的火還沒有熄滅下去。
“你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遲疑的看著他。
他額前的碎發有些濕了,身上也汗涔涔的,“我什麽時候說過結束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又開始了。
後來從浴室回來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連我走了,他也隻是咕噥了一聲,沒像之前那樣緊張得把我撈進懷裏,想來還是因為太累了。
外麵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路燈佇立在漆黑的夜,橙黃的光亮孤獨又溫暖。
我提著兩大袋從超市買來的東西往回走時,接到了來自英國的電話。
我連忙騰出手來接聽,這大概是我接聽的第一個越洋電話,來自唐莫寧。沒算錯的話,他那邊應該是中午。
“辛笙?在做什麽?”即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便讓我覺得他其實就在身邊,一樣的聲線和質感。
“剛買完東西,準備回家。”我一邊回答著他,一邊換了隻手提東西。
聽唐莫寧的語氣,他似乎心情不錯,跟我說了些自己留學期間發生的事。
“不說我了,你呢?過得怎麽樣?”他問道。
我點著頭,發現他看不到,便應了一聲挺好的,這時,電話裏突然傳來了一道柔和的女聲。
“師兄,一起去吃午飯吧?就去我們昨天去的那家,好嗎?”
聲音甜甜的,糯糯的,像是在撒嬌,卻又不做作。
唐莫寧應該是把電話拿遠了些,聲音便小了下來,但是不妨礙我聽到他說了什麽。
“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女孩好像走近了唐莫寧,咕噥著說:“你再跟誰打電話?我也要聽。”
“別鬧。”唐莫寧的語氣竟是少有的溫柔,那女孩也就不算話了。
唐莫安再接電話的時候,我便搶先一步問:“女朋友?”
他輕笑了一下,停頓的那一秒應該是去看了那個女孩,又對我說:“還不是。”
還不是……我莞爾,停下來等交通信號燈,“這女孩是你的師妹?以後在一起了,可不要辜負人家。”
唐莫寧也笑笑,淡淡的嗯了一聲。
後來唐莫寧怕讓女孩多等便收了線,掛斷之前,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你身邊,也不知道你到底過得如何,我回來要是看到你瘦了或是病了,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等我回到家蔣海潮還在睡,房間安靜得隻剩下他呼吸的聲音,我輕輕退了出來,不經意瞥見了一張合照。
單獨的掛在牆上,照片裏的女人還很年輕漂亮,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是一個八歲男孩的媽媽,蔣海潮帶著生日帽站在女人身邊,鼻尖上還被塗上了白色的奶油,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蔣海潮說這是他八歲時生日是他與母親的合影,在這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再拍過照了,因為第二年蔣海潮的母親就去世了,被蔣國正的小老婆害死了。
所以這是他最珍貴的一張相片。
我拿布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她也一定是希望蔣海潮能夠過得好的吧,這大概是所有父母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