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50 151章 黃警司，大頭輝是卧底
第131章 第150 151章 黃警司，大頭輝是卧底（四千字大章）
就在黃光明在何敏這裡碰壁時，梁錚正向黃大仙區警署的負責人黃炳耀高級警司彙報工作。
這位黃炳耀稱得上警界的傳奇人物，尤其是他的獨門絕技剪刀腳，整個港城沒幾個人能抵擋。
「你說大頭輝是卧底？」
很少驚訝的黃炳耀嘴巴張得老大，猶如聽天方夜譚。
「是！」
梁錚十分篤定。
「我和大頭輝，也就是高輝，是從珠寶劫匪案開始認識的。」
「珠寶劫匪案是喬耀揚負責，他卻死在破案前夕。」
「而他之前跟高輝有過衝突，高輝自然就成了調查目標。」
「我那時審問高輝，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但我一直懷疑他，再加上他在社團混得很開，所以經常抓他來審問，希望能找到突破點。」
「可是就在昨天，高輝突然告訴我這個秘密。」
「他竟然是喬耀揚安排的卧底，其實早就想回歸警隊。」
……
「有點兒奇怪啊！」
黃炳耀摸了摸頭，有點兒疑惑：「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告訴你？」
「我問了。」
梁錚面色嚴肅，一板一眼道：「因為我是罪惡剋星，而且那天殺靚坤時，還顧及了高輝的生死，他就感動了。」
「高輝覺得我可以信任，所以告訴我這個秘密。」
「他說了他擔心自己再不回來，到時就混成了一流社團的老大了。」
「哈哈！」
黃炳耀笑了：「說得也是！這小子竄得很快，從一個忠義無雙的混混到一個二流社團的龍頭，雖然掛了安保公司的名字，但其實內里已經不輸於忠青社了。」
「他有沒有殺過人？」
黃炳耀面色嚴肅，盯住梁錚：「我知道你見不得警隊的人受委屈，但是也要他們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嗯！」
梁錚點點頭：「我會認真調查的。」
「黃高級警司！」
她目光灼灼：「我知道警隊布置過『千人計劃』，社團有咱們的卧底，但是誰有高輝的成就大？」
「按照高輝的說法，他覆滅了興鴻社團。」
「港城沒了一家獨大，洪興、東星他們才能互相爭鬥。」
「他現在激化洪興與忠青社的矛盾，再拖倪家下水，雖然無法聯繫警隊，依舊在履行職責啊！」
「如果他是卧底，我們不能寒了他的心。」
「而且……」
梁錚頓了頓：「只要我們警署配合，高輝還能進一步削弱社團，這可是警隊之福啊！」
「你說得沒錯！」
黃炳耀也興奮了：「你反正是反黑組的，這個案子就交給你負責。雖然為了保證卧底的安全，警署和卧底都是單線聯繫。」
「但是警隊肯定還有蛛絲馬跡殘留，你務必拿到這方面的資料。」
……
想到能對付日益強大的幾大社團，而且還是他們黃大仙區主導，獨自呆在辦公室的黃炳耀哼起了歌。
他能這樣的表現，早在梁錚、高輝意料之中。
不想當警務處長的警員不是好警員，更何況是高層核心的黃高級警司呢！
只要覆滅四大社團，或者說由警署卧底掌控四大社團，妥妥就是一件大功，起碼也能負責一個大區，那就是總警司啊！
財帛動人心，權力令人迷醉，誰能逃脫名利場呢！
梁錚想到高輝說這句話時正在做的動作，心裡麻麻的，又想銬他回警署了。
高輝當然不能天天跟她昏天黑地，此刻正躲在拐角處，發現黃光明吃癟，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泡喬耀揚的女朋友，你是做夢！
最早答應照顧喬耀揚女朋友的人，可是他高輝，作為一個有信譽的人，必須說到做到。
提前來見何敏，留下好印象，再反襯黃光明，這位自然要吃閉門羹。
步履輕快離開，高輝拿出大哥大，撥了劉定光辦公室的電話。
「劉叔！」
「混蛋小子，你還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我這不是太忙嘛！」
「Call機消息都不回，是忙著搶地盤吧！別忘了你父親是警察，你的身份是卧底。」
呵！
又來！
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真要他死了，這位劉叔才會醒悟吧！
高輝不想死，更不想跟劉定光合作。
他這次打電話，就是要終結兩人之間的那點兒叔侄情分。
「見面談吧！」
高輝不想聽他嘮叨，約個地點，就掛了電話。
觀塘區一處廢舊工廠，兩人你看我、我看看你，半響沒有說話。
「我跟梁錚總督察說了卧底的事情。」
高輝第一個開口，話里透著不容置疑：「我打算轉到她名下當卧底。」
「你！」
劉定光猶如冷水澆頭，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申請去反黑組。」
他還想挽回：「你現在在社團，咱們可以繼續立功，到時你回歸警隊，就能立即當督察。」
「黃光明昨天去找了我，是梁錚她保了我。」
高輝滿臉憤慨：「您老了，您沒有那種膽魄了，您還是放我走吧！」
「我不想再碰上喬耀揚那樣的人，到時死得凄慘！」
「您如果還是我父親的朋友，那就高抬貴手，按照我說的去辦吧！」
……
一番犀利的言辭，說得劉定光手都哆嗦起來。
他長嘆一聲：「好吧！」
「資料放到何敏家門前，就是喬耀揚的女朋友那裡。」
高輝說出自己的計劃：「您不是想要我娶個大學生嗎？女老師其實也不錯啊！」
「你，你！」
劉定光明白了高輝的意思，頓時目瞪口呆。
喬耀揚啊喬耀揚！
非要去惹高輝，活該你倒霉！
他承認，他現在無法看明白自己的好侄兒了。
自從喬耀揚死掉，高輝就像脫了線的風箏，他再也無法操縱了。
是誰辜負了誰？
劉定光看了看英武的高輝，嘆了口氣：」我答應你！」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他們叔侄情分就算斷了。
於是第二天早上，何敏吃完早餐，正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突然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誰啊？」
她一邊回應，一邊過來開門。
外面空無一人，只有清風徐來，還有……
嗯？
地下有個紙袋，誰放到這裡的？
何敏拿起紙袋，回到屋子裡拆開，打算看看是什麼。
【高輝：觀塘區柳葉邨人】
【作為警校學員，因為夜會師姐遭到開除】
……
【身份是卧底，破獲珠寶大劫案】
【現在是輝煌安保公司的創始人，正協助反黑組削弱社團】
……
輝煌安保？
她好像聽誰說過，好像學校有人去過一個叫輝煌夜總會的地方。
這兩個有關係嗎？
高輝原來真的是卧底，何敏的心有點兒雀躍。
不過……
何敏想去撥打電話，突然發現沒有高輝的聯繫方式。
果籃！
她去翻了果籃，上面果然留有號碼。 打不打？
總覺得有點兒奇怪啊！
高輝說他是卧底，就有人來放了紙袋，恰巧能證明他的身份。
是不是高輝設的套？
想要騙她來著？
見多了粉蝶擾亂，何敏難免會這樣想。
高輝設局，會給她時間去慢慢處理嗎？
就在此時，外面再次響起敲門聲。
「您是……」
看著外面英姿颯爽的梁錚，何敏遲疑著問道。
哼！
高輝這個混蛋，又有一個照顧對象了。
想到自己被全方位照顧，梁錚再看何敏，總覺得她什麼都沒穿。
「我是黃大仙區反黑組總督察梁錚。」
她亮了證件，沉聲對何敏道：「聽說你是喬耀揚督察的未婚妻，我有個案子需要你幫忙處理。」
「案子？」
何敏就是一驚：「我跟喬耀揚不熟啊！」
「沒牽過手？」
「沒！」
「沒去看過電影？」
「沒！」
……
哼！
比老娘還純啊！
梁錚暗暗啐罵，徑直坐到沙發上：「雖然你跟喬耀揚不熟，但你們倆畢竟訂過婚。」
「他的死跟一個叫高輝的人有關，我們想看看你這裡有沒有喬耀揚留的文件。」
「啊！」
何敏驚訝失聲：「高輝是兇手？看著不像啊！」
「嗯？」
梁錚來了精神，挺直身軀，盯住何敏：「你見過他？」
「是啊！」
何敏急忙點頭：「昨天他來找過我，說他是卧底，想找找有什麼文件，能否證明他的清白。」
「哦！」
梁錚明知故問：「他是這樣說過，你有這方面的文件嗎？」
「本來沒有。」
何敏臉上露出苦笑：「但是今天早上，不是誰送來這個。」
她拿出那個紙袋，遞給梁錚。
「高輝，觀塘區柳葉邨人，作為警校學員，因為夜會師姐遭到開除。」
「身份是卧底，破獲珠寶大劫案。」
「現在是輝煌安保公司的創始人，正在協助反黑組削弱社團。」
……
梁錚念了一遍，臉上露出笑容，對何敏行了個禮：「高輝很可能是警署布置的卧底，感謝你提供了材料。」
「希望你別向外界透露他的情況，否則高輝會有危險的。」
「我核實之後，再告訴你該如何做。」
……
梁錚拿走了材料，留下無所適從的何敏。
總覺得很巧啊！
她心頭泛起疑惑，又是送材料，又是拿材料，好像安排好的一樣。
哎！
那個女督察很熟悉啊！
何敏想了想，突然記起梁錚是誰了。
灣仔女槍神，黃大仙區的罪惡剋星，就是這位啊！
那沒事了！
有梁錚出馬，肯定沒問題！
何敏釋然了。
今天去學校要遲到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
高輝那麼帥，最好是卧底！
何敏開心，梁錚更開心，而且毫不掩飾：「黃高級警司，您看看這個。」
「這個？」
黃炳耀拿過紙袋，看了裡面的文件。
「高輝是卧底的資料？」
他滿臉驚訝：「這小子不愧是警署出來的。」
梁錚表情嚴肅：「這份資料是喬耀揚留在他未婚妻那裡的，還需要你利用許可權查證一下。」
「應該沒問題。」
黃炳耀隨口說著，打開了電腦，去查詢高輝的記錄。
「高輝，觀塘區柳葉邨人，作為警校學員，因為夜會師姐遭到開除。」
……
「直屬上司是劉定光。」
他愣了愣，看向梁錚：「不對勁兒啊，應該是喬耀揚吧？」
「奇怪了。」
梁錚沉思半響：「看來高輝說得不明不白，我還要再審問審問。」
「不用了。」
黃炳耀擺擺手，嘆口氣：「肯定是警署內部傾軋導致的，喬耀揚生前跟劉定光有過衝突，他估計是想要徵招高輝這個卧底。」
「而高輝又不知情，還以為自己轉到喬耀揚名下了。」
「卧底講究單線聯繫，喬耀揚死掉之後，他不敢再去找劉定光，也很合理。」
「這個劉定光啊！」
他撇撇嘴：「竟然不想方設法把兄弟的檔案補全，的確有點兒不地道！」
「卧底很苦的，我們不能讓兄弟們孤獨，你以後做高輝的聯繫人，以後專門負責掃蕩社團的案子。」
「是！」
梁錚敬禮。
黃炳耀什麼心思，她是明白的。
如果高輝不是輝煌安保的老大，如果他沒有佔據那麼多地盤，黃炳耀會當他是兄弟？
歸根結底都是利益！
高輝能帶來什麼？
一個社團創始者，還是二流中比較強的社團，搭配警署，絕對比一加一強得多。
覆滅港城社團的偉業，眼看就是他黃炳耀完成，叫聲兄弟算什麼。
不過她同樣高興，替高輝高興。
因為這代表著高輝即將從暗面轉為明面，他們倆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她回到辦公室，立即打電話給高輝。
「黃炳耀果然給力！」
高輝感慨一句，接著說了一些肉麻的話，然後問了梁錚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有學校要去你們警署參觀嗎？」
「學校！」
梁錚恍然明悟：「你現在眼裡只有何敏老師，動不動就提學校了。」
「學校來警署參觀什麼，你還真是會找借口。」
她氣哼哼掛了電話，心裡有點兒失落。
「梁總督察！」
外面響起敲門聲，手下過來稟告：「明天深水埗區的愛丁堡學校來我們這裡參觀，您有空整理一下屋子。」
「嗯！」
梁錚隨意點點頭，等到手下關門，瞪大了眼睛。
還真有學校來參觀？
高輝神了啊！
嗯？
愛丁堡學校，好像哪裡聽說過？
何敏做老師那個學校吧，梁錚心裡好像灌了醋，恨得牙痒痒。
她拍了桌子，心道老娘下次不墊單子，狠狠磨高輝的腿。
所以第二天愛丁堡學校的學生來時，梁錚見到何敏，沒有擺什麼好臉色。
還不止這個，學生剛剛參觀完畢，黃炳耀就找來梁錚。
「什麼！」
她瞪視黃炳耀：「上面的人懷疑高輝的忠誠，卧底的身份還需要商榷？」
該死！
老娘還要偷偷摸摸嗎？
梁錚更加抑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