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伺候
青姨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壞了，她略微慌亂地伸出手，點點頭，她信他！這麽多年的情分，兩個人的情感，早已經不是一句兩句話就可以概括的了。
見他已經沒有多少事了，吩咐侍女來照顧他，身為鎏苓宮的主管，她自然也不是多輕鬆的，靈殿殿主換人，她也得去準備。
“對了，我要去準備一下，給閣主送人呢。”
陽斂子嘴角抽了抽，閣主……
他喊住離去的人，“老婆子。”
“怎麽了？”
“你還是去請教一下宮主吧。”
青姨歪著頭想了想，點點頭走了出去，稟告宮主？上一次不是已經稟告過了嗎？而且，宮主的態度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啊。
在陽斂子那裏呆的時間過長，現在出來就已經是黃昏了，青姨匆忙趕往清歡殿，那裏麵住著的是她挑選的人。
清歡殿分為東西兩部分，一部分，東邊住著的是南逸辰生辰時需要送的侍妾，一部分，西邊自然是準備給閣主的男寵，因為裏麵的人還沒有被寵幸，所以就暫時被安置在此，東西兩部分的距離，也是相隔甚遠，這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出現。
青姨往西走去，前來迎接的是她身邊的侍女，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人，她提前派人來通知侍寢的人。
“怎麽樣？準備好沒，晚膳後送去。”青姨便往裏走邊對身邊的婢女吩咐。
“已經好了，不過……”
青姨皺眉，沒了在陽斂子麵前的嬌羞和溫柔，現在她幹練果斷，完全沒有一絲柔和的樣子，“不過？怎麽回事！”
已經走到門口了，婢女急忙開口，“公子，似乎有點緊張。”
直接跨進門口，她甩了甩皺了的袖子，“沒事，正常。我去看看情況，晚膳後送去，不要記錯時間，剩下的，”她想了想，也許閣主會不喜歡，自己也許更好解決，也有辦法解釋，這個侍女沒辦法應付那個強硬的閣主。
“剩下的，我來安排。”
“是！”
……
“青姨。”
“青姨，您來了。”
“青姨。”
一路上，時不時會出現幾位美男子，她都隻是點點頭，沒多說別的。
站到一間房間門前，她敲了敲門，不時，一位小廝就打開了門，見到她後立刻惶恐不安。
不管他的表現，直接進入，“公子可是準備好了？”
一位站在窗前的人緩緩轉身，“嗯。”
“那就好！”
“閣主的喜好可記住了？不過，閣主也是第一次，所以你一切看眼色行事，閣主不喜歡怎麽樣的姿勢，喜歡怎麽樣的地方，你都要記住並且最好不要犯規，否則到時吃苦的還是你。懂了嗎？”
“在下明白。”
男尊女卑都是唬人的，當你有了足夠的權勢時，也可以擁美男笑傲江湖，也可以有後宮天下，至於謠言，傳言什麽的，都不過是說說而已，大家隻是看不慣，或者是嫉妒羨慕，又或者說自尊心受到了挫傷，但那又怎麽樣，沒有人敢拿你如何！
……
華燈初上，醉曦仔細地瀏覽了一下三大世家的關係，這其中的盤根錯節，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困難，當然，也絕不簡單。
碧琪送來晚膳時，表情詭異，欲言又止。
“有事？”
碧琪吐了吐舌頭，“閣主，好好享用。”
“……”
此人大概有病 ！
飯後，她再次投入到那些情報中，轉眼便是一個時辰後。
月明星稀，圓月漸漸往西而去。
醉曦才站起身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朝寢殿走去。
門口碧琪守在一旁，醉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推開了門，碧琪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那個男子，不知道長的怎麽樣？閣主是一掌將他拍出來呢還是直接丟出窗外？或者說，直接叫人拖出去？她在腦中自動補了很多場景，每一樣無一不是拒絕加憤怒的。
青姨緩步移來，用眼神示意碧琪，她眨了眨眼。
“青姨，你確定閣主不會生氣將你丟出去？然後再發配到邊疆？”
青姨給了她一個白眼，“懂什麽？別鬧了。”
門外兩人嘀嘀咕咕，醉曦確實不知道的，她直接走進內室，裏麵的隔間有一個浴室，水氣氤氳，上麵浮著紅色的花瓣，花香四溢。
她緩緩解開沉重的紫袍，華貴的袍子順勢滑落，然後是裏衣，接著一件一件，屏風外映出她婀娜窈窕的身子，水聲蕩漾，她將身子浸在熱水裏，慢慢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帶著晶瑩的水珠，看上去脆弱而嫵媚。白皙纖長的手指撥開豔紅的花瓣，指尖的紅色映襯著潔白如玉的肌膚……
她解開微微濕潤的青絲，然後將身子沉了下去，水中，一絲猩紅散開……
一炷香後，醉曦才披著件寬鬆的綢衣走出來……
紫色的輕紗裏，躺著一個人……
醉曦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剛剛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覺！秀氣的指尖緩緩蓄極著力量……
“閣主？”
似乎感覺到她的殺意，男子微弱的顫音從裏麵傳出來。
醉曦一怔。
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後，一位男子從床上下來，跪倒在她腳邊，墨發散開，她看不到這人的臉，隻是那微微顫抖的身子看出來他的害怕。
“我……我是青姨，派來伺候您的。”
伺候……？
看他穿的輕紗，肌膚若隱若現，還有之前躺在床上，不用說，她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曆代閣主都會有這種人的存在，以前也不是沒有女閣主，招男寵也是很正常的，通常情況下及笄後就可以了，而她，相對於以前的那幾任來說，私生活簡直可以說是寡淡了。
不過，她從來都沒想過要養男寵！
“你先起來。”
“是。”
他規規矩矩地站起來，低垂著頭，醉曦懶得看他，直接叫人，既然是青姨送來的，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守在外麵的，“青姨！進來！”
碧琪給了她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從剛剛閣主的語氣來說，應該是不開心的，她很期待閣主會怎麽樣。
青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進去，就看到男子站在一旁，而閣主坐在凳子上，臉色並不太好。
“誰給你的膽子送人來的？”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青姨一抖，慌忙跪下，“閣主恕罪，按照鎏苓宮的規矩，一旦主子……”
“行了。”她知道規矩，但是這並非是強求的規矩，“將他弄下去！以後不準再送人過來！”
“閣主！”男子突然跪下，聲音也高了起來，“閣主，我，我是自願的，請……”
“閉嘴！”醉曦冷冷打斷他的話，她管他自願與否，一個男子，甘願委身女子？“青姨，你還要本閣再說一次！”
青姨猶豫著，閣主這個年紀，應該是需要人的吧？“閣主，可是宮主也說，您需要一個體己的人伺候的。”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落到醉曦耳朵裏。
南逸辰？
需要人伺候？
“這是宮主的意思？”
青姨疑惑地抬頭，但觸及到那冰寒的目光，立刻又垂下頭，“宮主也是讚同的，他還特意說選幹淨的，還要將他們的身份查好，所以，閣主放心，這些人，屬下保證幹淨。”
她說的幹淨，隻怕是不止身子幹淨，也是背景幹淨！
醉曦隻覺得五髒六腑被什麽狠狠撞擊著，腦袋都有瞬間的空白。原來，那個人是知道的！他也是同意的！
找一個幹淨一點的？
幹淨的？
這些天的小期待，瞬間被撕得粉碎！
她以為，也許，那個人對自己也是有一點點的特別的，她甚至還抱著也許那個人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感情的。
他那麽，那麽溫柔地對過她！
她以為的，原來是，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閣主？”
醉曦輕輕笑了笑，那個人既然往自己身邊送人，這一次拒絕，還總會有下次，更何況，那個人怎麽可能是真的關心自己這方麵，隻怕是，想要多一個人監視自己而已！
那不如，成全他！
她揮了揮手，“你下去吧，這個人……”目光落到他身上，“留下來吧。”
留下來！
碧琪看著青姨得意洋洋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置信，閣主竟然將人留了下來！不行，這條消息，立刻馬上到得告訴梵蕭，以那個人的性子，肯定會發狂！
“抬起頭來！”
男子緊了緊拳頭，緩緩抬頭，長得並不算是多麽美豔，也並不硬朗，隻是很清秀，但是眼睛卻很清澈，像是深穀的泉水，純淨得令人忍不住靠近。
醉曦上前，彎下腰抬起他的下巴，“很好！”
“起來吧。”她鬆開手站起來吩咐道。
既然那個人想要的是這樣，那就成全他好了！
又何必，為他守身如玉這麽多年！何必呢？自取其辱罷了。
人生這樣短，不如……及時行樂！
她第一次自暴自棄地這樣想著。
“知道怎麽做嗎？”
“知道。”
醉曦轉過身，一把拉過他，動作有些粗魯，將人帶到了床上，她捏住男子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直接將他的骨頭弄碎，不過這個人，到隻是咬牙忍著，年紀並不大，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很痛。
醉曦慢慢彎下腰，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聽到他混亂的心跳聲。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人的懷抱，沉穩的心跳，有力的肩膀，還有冷香……
醉曦驀地起身，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她從來隻允許親近的人靠近，這個陌生的男子，即使純淨，可依舊讓人難以接受。
“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