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姐,我想你了
他還得去查關於他們的信息。四個人?一天的時間!
閣主給的四個人,一看都不是普通人,要麽是武功高手,要麽是狡猾謀士,也許,還是隱匿多年的大魔頭。
一天的時間,光是查他們的資料都需要很長時間的,任務要完成,那也是很艱難的。現在,就隻有一天的時間!
簡直是要命!他爭分奪秒地回到死殿。
但是,當他得到這四個人的資料時,就有點目瞪口呆了。
除了華芯的身份稍稍高貴特殊一點外,其他的,竟然都是些不入流的人!
教書先生!
酒樓老板!
經常逛青樓的嫖客!
溪川的腦袋當場有些木,他反應不過來。可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將任務分散出去,陷入了苦思。醉曦要做的,肯定不會是表麵身份這麽簡單?
那……她想要幹什麽呢?
猛地,他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剛剛在揣度主子的心思用意,不禁嚇了一大跳,立即收起所有思緒,不敢多想。
……
消失了很多天的梵蕭在一個大雨的下午突然出現。
他見到醉曦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微微皺眉,他說:“醉曦,和我去京都吧。”
“……”
“醉曦,我很認真地在說。”他表情很嚴肅,甚至是正經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醉曦好笑地搖搖頭,“梵蕭,你以什麽樣的身份讓我去?”
“朋友。”
“僅此而已?”
“當然,我可不希望到時候介紹你的時候說你是鎏苓宮的閣主,那還不得嚇死他們。”
醉曦無奈地笑笑,“好吧。”
梵蕭高興地跳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你同意了?”
“不然呢?”
“太好了!你同意了耶!太好了。”
“什麽時候走?”
“越快越好。”
醉曦答應得太爽快,以至於讓梵蕭產生了一種如夢之感,他待了一會後,才想起要下去傳消息讓自己的侍從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本來是打算要花上個兩天,無賴撒潑強迫等等各種手段去說服那個人去的,沒想到這麽痛快,原本準備的台詞講稿都沒用了。
醉曦才不會管那麽多,她安排了一些事情後,才拿起一邊新呈上來的情報……
外麵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著。
一股泛著茶香的信紙掉出來,上麵白紙黑字,字體瀟灑又帶著一股強勢,溫潤不失淩厲。
姐,我想你了!
姐?
她勾起唇角,眸子了裏的溫柔像是春風拂過,驚起點點漣漪。短短幾句話,偏偏讓她心裏頓時一片暖意,被人這樣牽掛的感覺其實也不錯呢。
沒想到蘇帷會衝破鎏苓宮的層層阻礙向她傳遞消息,真是……
想到這裏,她唇邊的笑意就更加溫暖。
……
“你要去京都?”南逸辰略顯詫異地問。
醉曦點點頭,“梵蕭的父親生辰,他邀請我去。”
生辰?她可不是什麽善茬,會專門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千裏迢迢去祝壽,他太了解她了,隻怕是沒有這麽簡單的。
南逸辰沒有開口,醉曦卻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了,這個人,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要帶多少人去?”
“五個。”
他不太讚同地瞧著她,“確定?”
醉曦眨了眨眼,“當然,我隻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而已,不需要太多排場。”
南逸辰柔和了眉眼。
“嗯,去吧。”
外麵滴滴答答的雨聲傳來,晶瑩的水珠映襯著翠綠的樹葉,那晶瑩剔透中似乎都帶著絲絲綠意,清新而唯美,緩緩地,緩緩地,露珠滑落,“滴”地一聲滾到尖銳的石頭上,濺起水花。
“我會盡快回來的。”
南逸辰一愣,她的聲音太過溫柔,以至於讓人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紫色華貴的衣袍襯著白皙如玉的臉頰,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灑下的剪影忍不住讓人嗬護,他的心猛地被什麽東西砸開,似乎是堅冰碎裂開的聲音。
醉曦轉過頭,隻見那人的臉色並不算太好,她回想,是不是之前的話說錯了,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那句“我會盡快回來的”應該也沒什麽特別的。
如果此刻青姨在場,她一定會告訴她不妥的地方,那話,分明就像是對自己的丈夫說的,繾綣而不自知。
“宮主?”
失神隻是那一瞬間的事,南逸辰收拾好情緒便站起身來,“嗯,宮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早些回來也好。”
“是。”
不知為何,這句話,醉曦感覺到了點點的酸澀,似乎是,自己的價值也僅僅如此了。
南逸辰瞧著她消失的背影,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她撐的紫竹傘傘麵上淡雅的梅花,雨水如同珠簾掉落,她的紫袍也慢慢濡濕。
真是,出門也不帶一個婢女,那個碧琪是幹什麽的?
“瀾寧,去給閣主撐傘。”
他冷冷命令道。
書桌上,筆墨紙硯規規矩矩地陳放在那,南逸辰壓下心底陌生的情緒,剛剛那種像是什麽被打開了縫隙的地方到現在都還在激烈跳動著。
他自懂事以來,都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謀算和規劃裏,不曾管什麽感情,也不曾想什麽風花雪月,甚至來說,他都是厭惡別人近身的,除了那個人。
現在,他好像慢慢懂了。
但是,又好像什麽都不懂。
南逸辰鮮有的略顯頹喪地坐在華貴的椅子上,突然,敏銳地發現空氣中氣流的變動,屋簷上,有一片衣袂露出來。
“何為喜歡?”
他遲疑著問。
“喜歡?那大概是,願意為了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心係於她,不見,則會空蕩而不知所措,見了,反而拘謹不知所以,想讓她好,想讓她笑,想讓她展了眉頭。”
南逸辰閉上眼,什麽都不說。
“也許是你的錯覺也不一定,畢竟,你身邊從來都不允許別人靠近,而你接近的人,就隻有她一個。”
“嚐試著去接受其他女人,也許會不一樣。”
“是這樣嗎?”
房簷上的人動了動身子,“當然,你不曾體會過其他女人的嬌豔和溫柔,怎麽可能知道別人的好,理所應當地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是一個模樣,豈不可笑?”
南逸辰睜開眼,挺直了脊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聲若寒冰問道:“前來所為何事?”
突然,一個不過手指長的紙卷猛地穿透微冷的空氣襲來。
“那個女人完成的,你自己看看。”
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地抓住飛來的東西,早就習慣了這個人張揚的處事方式,他也懶得計較,打開紙張,上麵是一連串的名字。
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這一次,梵隆生辰,你說,那個神秘的七王爺會不會出現呢?”
玩味的語氣,讓後麵的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也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