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沒有他你會愛我嗎下
他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跡,漸漸往上,吻上了朝思暮想的唇……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看到醉曦蒼白的臉色,牙關緊緊咬住,,不讓他進來半分,梵蕭伸出手捏住她想要強製讓她張嘴,一個巴掌猛地扇了過來。
梵蕭整個人都被打偏了,唇角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酒似乎也醒了一半。
醉曦的手都在抖,眼睛徹徹底底的是殺意和心寒。
側過頭看去,她的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血跡逶迤,脖子上也有他的傑作。
張了張嘴,一個耳光再次扇了過來。
靜謐的空間,隻有清脆的響聲。
“利用我的信任?利用我的心軟?嗯?”嗓音仿佛是從天上刮來的寒風。
“你要這麽說,也可以。”梵蕭直起身來,一張臉,滿是落拓。
“那你告訴我,若我掙脫不開你的束縛,你接下來還想幹什麽?醉曦逼近他,“學著李永,用強?”
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李永刺激到他,梵蕭的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整個人的神色也不對,嘴邊肌肉抖動,“我……”
他說不出來,大概是真的原本就打算用強,或者原本也打算什麽都不做。他真的不知道。
醉曦一個轉身離開,“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對梵蕭,無論怎樣胡鬧,她一向都是容忍的,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家人,把他放到和蘇帷一樣的位置,信任有加,書房任他來去自由,什麽都不避著他,這是幕清都沒有得到的,即使他偶爾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一樣忍了兩天就過去了。
她冷心冷情這麽久,到這份上,已經是極限了。
可是,他不能借著自己的信任或者親昵,就做出這種事情!
當初,李永綁架她強迫她的那件事情,即使刻意的不去想,然而陰影還在,不願意被觸摸的惡心感,身體不受掌控的恐懼,罔顧意誌的褻玩,都讓她恨不得將人碎屍萬段。
可是,她信任的人,卻利用她的心軟,再次將那晚上的事情重演!
就算是他又如何,他的觸碰,還是會讓自己覺得,惡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完全的生理反應。
“醉曦,”梵蕭情商一向很高,他本知道現在最好避開她,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去靠近,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冷眸低垂,落在被拉住的手腕上,“若你對我有一點點的尊重,就放開!”
他的手馬上就鬆開了。
“對不起,我失去了理智。可是,我不想隱瞞你,我想要擁有你!”
醉曦猛地轉過頭,譏誚一笑:“想要我?”
“是!”
“那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對不起。”
醉曦撫了撫額,啞聲道:“梵蕭,女人在你的眼裏就是可以隨意狎玩的?”
“不!”
“你走吧。”
梵蕭苦笑,他喝酒是為了壯膽,隻是沒想到過會讓事情變糟成這般。行了兩步,他忽然停下來,不敢回頭看她的表情,“醉曦,我愛你!”
“……”
“我這些天一直在想,若是我早些日子先南逸辰遇到你,你有沒有可能愛上我?”
身後一片寂靜。
梵蕭牽起嘴角想笑,最後眼眶卻刺痛起來,“若是……沒有南逸辰,你會不會愛我呢?”
修長的身影,滿身落寞。
他望著前麵,目光堅定,神情絕然,“我想要試一試!”
“這個世界上,沒有‘若是’。”
…………
…………
人走後醉曦解開浴袍,整個人一下子直接沉到了浴池中,水裏浮現了幾縷紅色。
第二天,她穿了件立領長袍,雖然她內功不錯,但也沒有到神的地步,昨夜隻穿著浴袍站在地板上,又用了涼水泡澡,整個人都是昏沉的,嗓子也啞了。
“閣主,這是梵蕭昨夜留下來的香囊。”碧琪將東西遞了過去,雖然疑惑為什麽那個人不親自遞給閣主,還匆匆忙忙就走了,但是也沒有膽大包天地問出來。
醉曦望著留下來的東西,過了良久才接過來打開,隻有一封信,還有一個瓷瓶,信中是為了道歉,瓷瓶的,是藥丸。
…………
…………
“皇上下令舉國歡慶,此時的京都應該是防備最弱的時候,宮主何不趁此機會入京一探虛實?穆老將軍不也是……”
“行了。”南逸辰淡淡打斷他的話,“做好你分內之事!”
不要多管閑事!
玉嵐似乎沒料到他會直接這樣草率地打斷自己,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也不是沒有理智,知道他不願意提京都之事,於是就將今次來的目的說了。
“王家邀請閣主數次皆是被拒,雖然王奕動機不純,可這次他為自己的女兒招親卻被偷襲,殫精竭慮地找凶手而不得,恐怕是上邊發現了某些事情的異樣給他施壓,所以他才會想要抓住鎏苓宮這個稻草。”
玉嵐頓了頓,見他沒有任何的不虞才繼續:“所以我覺得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旦利用得好,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對我們而言便是極為有利的。”
南逸辰撥了撥香爐的香,麵容冷峻。醉曦前些日子時拒絕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醉曦……某些事情畢竟是蒙在鼓裏的,看事情不免會被迷惑,既然玉嵐已經有了主意,他也不打算阻止。
“你想去王家?”
玉嵐止不住地笑容放大,“是!”
“去吧,順便試一試白家。”
南逸辰轉過身來,盯著玉嵐看了一會,讓玉嵐覺得是不是這人發現什麽了,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你便用本‘瀾寧’之名前去。”當初醉曦用這個名字冠絕了江湖容顏,因此也是人人都知道南逸辰身邊的那個侍女,地位尊崇,若是以此名以前去,倒也不會有太大的阻攔。
玉嵐得意一笑,“好。”然後思索片刻,“宮主真的不回京城?”
南逸辰望著外麵,半晌,轉身而去。
他目送著白衣人離開,手指無意識地攥緊,眉間的戾氣卻浮現出來。
離春節不過還有四天,碧琪撐著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許是準備除夕之夜,大多數的手裏都拿著一點東西,即使有雪紛紛下落,也擋不住喜慶。
然而,她們還要來回奔波。
她關上窗門,一下子從站著的板凳上跳下來,“閣主,您都生病了,要不先緩上兩天再去青城?”
醉曦瞥了她一眼,某人自然不敢再說其他的話。
樓下的馬車已經備好,低調奢華的車身隱入了街道中。
馬車內碧琪將自己縮成一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自家主子,從今天早上起收到了梵蕭的香囊,閣主好像都是低氣壓,導致舵主一直以為是自己伺候不周,害怕得要死。
等熬到了臨近客棧時,她才輕鬆了些。
“閣主,蘇州城傳來密報。”
西陵陌和陳子舒大打出手,此事雖然隱蔽,可是逃脫不了一直留意他們一舉一動的醉曦。西陵蒂被接回了西陵家,一病不起。昨日,西陵家家主提出了退婚。
退婚一事還沒有對外宣布,這要是大告江湖了,也不知道哪家歡喜,哪家愁?
次日下午,醉曦到達青城。
甫一抵達城門,就有人立刻上來迎接,不是王家的人!
“不知道閣主大駕光臨,屬下有失遠迎,還請閣主恕罪。”馬車外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客套話說得還不算圓溜,但還算得上是真摯。
車輪子滾動在濕滑的大街上,不一會便到了舵主所在的園中,早已經有人成排等著她,雖然麵目恭敬,然而醉曦仍舊看到了他們神色的奇怪。
免了那一套禮儀,接她來的男子穿著褐色的袍子,袖口流紋繡著一隻毒蠍。
“其他人都退下,你留下。”指著褐色男子,她吩咐。
舵主領著一群人急忙恭敬退下,碧琪守在門外,此時此刻她裝得倒像是一個盡職盡力的婢女了。
“羅門門主?”
“正是屬下。”男子作揖彎身。
“你為何來了青城?”羅門,應該在西南邊上。
他想了想措辭,才有禮回答:“啟稟閣主,昨日宮主的貼身侍女‘瀾寧’姑娘前來青城,怕青城舵主不明其中之意,特意吩咐屬下前來協助瀾寧姑娘。”
瀾寧?
“哦?”覆麵的輕紗掀起一角,他正好抬起頭,隻一瞬,他便看著了麵紗下精致如雪的下巴,還有冷清漠然的淡粉嘴唇,不過是清光擦過,看到的人偏偏精準的抓住了她肌膚的雪白細膩,優美的弧度,冷峭的表情。
隻窺見一斑便足見其風采,那若是掀開了整塊麵紗,不知下麵是如何的絕色傾城?
醉曦不知道底下的人心猿意馬,冷冷的神情浸染出一股子寒意,“你告訴本閣,瀾寧前來有何深意?”
宮主身邊的暗衛是瀾寧,可是,身為暗衛,瀾寧不可能真的就來這青城,那這個以瀾寧之名來的,究竟是誰?
底下的人輕輕用袖子擦了擦滲出來的冷汗,為什麽他會覺得閣主好像不開心?然而主子問話他還不得不回,“回閣主,瀾寧姑娘此次是奉命接受王家的邀約,王家的實力除了在這青城,也有西南,剛好屬下就在西南,曾經和王家打過交道,對他們尚為了解,宮主大概是以為,屬下能夠助得瀾寧姑娘一臂之力……罷了。”越說到最後,就越是覺得這個人的氣勢,不太對了。
“你可見過瀾寧?”
“呃……昨夜見過。”
“令她來見本閣!寅時以前。”
玉嵐沒料到醉曦的速度會這麽快,聽著羅門門主韓駿傳達命令時,眼眉一挑,端的是驚詫惶恐樣子。
韓駿沒見到玉嵐的模樣,暫時不說她的“天人之姿”,而是中間用了一大塊幕布遮擋,隻聽著裏麵的回答聲音,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完了,不再多呆,這瀾寧,據說不好相處,何況是宮主的人,他要是想要活得長,不招人嫌,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寅時一刻。
玉嵐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