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婚之夜公主遇綁
遊行進行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在城中軍隊的維持之下,一切都沒什麽異常,然而,當婚轎轉入整個長安車最偏僻的一條街道之時,街巷之內忽然衝出了一隊人馬直奔婚轎而去,那其中更是飛出一個蒙麵人直接攔住了孫少陽,使得他無力去照顧身後的婚轎。
守護在婚轎旁的皇城禁衛第一時間將婚轎保護在中間,然而那群蒙麵人卻個個武藝高強,禁衛軍竟然都有些攔不住他們。而在另一邊,孫少陽和與他交手的那個蒙麵人竟然戰成了平手,戰況遲遲僵持不下。孫少陽盡管使出渾身解數,卻仍舊奈何蒙麵人不得。而在他們僵持的過程之中,那邊的戰場卻已經漸漸明朗,蒙麵人一方強勢衝進婚轎搶走了牧楊公主,雖然牧楊公主也有些護身功夫,但卻絕不是這些練家子的對手,隻是一會兒功夫,蒙麵人們就已經挾持著牧楊公主沿著那條通往長安城外的小徑揚長而去。而見到己方已經得手的那個與孫少陽交手的蒙麵人也不再戀戰,且打且退之下,幾個縱身已是離開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消失在重重山林之中。
而直到此時,聞訊趕來的長安城守軍才姍姍來遲,倒也不是他們玩忽職守,實在是因為今天街道上人群擁堵,原本短短的一段路程硬是多走了幾分鍾。
孫少陽有些頹然的揮手止住了意圖追擊的長安守軍,語氣帶著些無奈的道:“不用追了,這群人顯然計劃已久,且身法十分之快,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出多遠去了。當下之計,也隻能先去稟明聖上,再做決斷。”他雖然還未任實職,但是單單駙馬這一身份就讓這些普通軍士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在他們心中自是認為被搶走新婚妻子的孫少陽與那群蒙麵人不會有什麽關係。而事實是否如此,也隻有當事人才最為清劉。
消息傳回,帝王震怒。然而一時間卻是沒有一絲線索,那群蒙麵人出現的地方在那之前長安守軍曾經檢查過多遍,就在婚轎即將轉入街道前幾分鍾才剛剛巡查過沒有異常,誰知卻會突然間冒出一群武功如此之高的蒙麵人搶走了公主,這樣類似於打臉的行為無疑是會讓當今聖上怒火中燒。
作為當事人的孫少陽卻反而沒有皇帝那麽深的憤怒,但是必要的情緒表露卻也沒有讓人起疑。當他回到那座府邸之時,甚至還收到了來自皇帝的安撫之禮。
這個原該熱鬧非凡,賓客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的府邸,因為白天的事情,卻變得異常冷清。府裏的下人都低著頭匆匆而過,腳步輕的近乎沒有聲音,每個人的心裏都想著大婚之時公主被劫,這麽大的事情,駙馬必定又急又怒,若是不小心做錯事情,說錯話,觸了黴頭,怕是肯定要受一頓重罰。
孫少陽已經換下白天的喜服,一身玄色的衣衫,麵無表情的抄書房走去,推開書房的門,在桌前坐下,轉頭向隨從張四交代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若是沒有重要事情,任何人不得打擾。”語氣平靜中帶著威嚴,聽不出什麽情緒。“是”,張四將茶和點心放在桌子上,躬身應道,緩緩的退下,不敢多說一語,關上門後心裏卻在嘀咕:這自小陪伴在公子身邊,公子和劉姑娘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公主被劫了,公子應該高興才對,怎麽……。
屋內,孫少陽悠悠的端起茶盞,淺飲一口,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誰說他不高興,他巴不得公主永遠找不回來,倒也樂得清靜,這駙馬不做也罷,隻想和徽音長相廝守,策馬揚鞭,浪跡天涯。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他必須要裝出樣子,來蒙騙那些盯著他看的人,尋找時機,然後全身而退。在朝中,。這樣的事情凶險非常,一旦稍有不慎,就全盤皆輸,到時候他怎麽樣都不要緊,但是怕是會連累到家人,甚至是徽音和暮雲他們……
次日早晨。
孫少陽一早就被張四叫醒,說是宮中派人前來宣旨,起身洗漱更衣後,緩緩地踱步去往前廳,張四跟在後麵卻是焦急不已,“哎喲,我的公子,這劉公公一早都來了,這都等了半個時辰了,他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雖說公子是新晉的駙馬爺,可這……”。少陽緩緩的抬手止住了他,“我自有分寸”!,皇上大清早就讓人來宣旨,無非就是是與公主被劫有關,他著什麽急!
話雖如此說,可是腳步卻一點也沒有停下,他這個駙馬好歹也得做做表麵功夫才是,免得落人口實。他深深地知道,一個人即使再身居高位,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切都是皇上說了算的。所謂人言可畏,就是避免一些不好的流言傳入皇上的耳中,從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剛到前廳,就看到劉公公在不停的來回踱步,看來是等得焦急,一看到孫少陽來立馬迎了上去,行了個禮,“見過駙馬爺’,“公公不必多禮,讓公公久等了”,他伸手虛扶過劉公公,劉公公起身緩緩說道“想必駙馬太過傷神,以至於昨晚無法安寢,駙馬要保重身體才是”。“多謝公公關心,不知公公到來所為何事啊?”,孫少陽故意
裝作一臉迷惑的問道。劉公公一臉得體的笑容,語氣平緩,讓人聽不出什麽不妥,果然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就是這般的待人接物便叫人找不出半點毛病,真真是八麵玲瓏:“奴才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來,駙馬,接旨吧!”“孫少陽接旨。”說著一臉嚴肅,跪下聽劉公公宣讀了皇上的旨意。
送走劉公公後,他陷入了沉思,皇上封他為安平大將軍,位同副相,命他剿滅亂賊,救出公主,還撥給了他一支軍隊,讓擔任過禦前侍衛的安勤山協助他。這安勤山從一個小小的侍衛慢慢成為皇上的禦前侍衛,接著又自請出征,平複叛亂,屢建功勳,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皇上將這樣一個人派來協助他,可見公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可以看出這件事情絕對非同一般。
短短的幾日,他先是‘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成為新科武狀元,接著又迎娶皇上最寵愛的公主成為駙馬,現在又被封為萬人敬仰的大將軍,名義上是剿滅亂賊,實際是完全為了救出公主。
救公主?既然皇上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那他好歹也要做出點表現來。想著,孫少陽的臉上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小四,牽馬!”說著邁步朝大門外走去。
門外已經排列好了許多士兵,都是皇上派來他調遣的,看到他出來都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高聲呼道:“參見安平大將軍!”聲音整齊,震耳欲聾,令人不禁凜然一振。“眾將士請起!”孫少陽抬手示意,“如今公主被劫,百姓人心惶惶,皇上命本將前去鏟除劫匪,救出公主,還百姓一個安寧,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將劫匪速速捉拿歸案!”“是!”眾將士一呼百應。一位身穿戰甲,披藏青色戰袍的人從將士前來到孫少陽旁邊,這人正是此次協助自己的安勤山,隻見他方臉短須,眉入鬢發,眼窩略深,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是能夠洞察人心,也許是因為長久征戰並屢立戰功的原因,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武和掩蓋不住的自信。他向孫少陽略一抱拳,“孫將軍,一切已準備好,此次搜尋先從周邊村莊開始尋找線索。”孫少陽含笑點頭,也略施以禮。
張四已經將馬牽來,這匹黑色的寶馬是當日高中之時皇上賜給他的,皮毛色澤黑亮如漆,速度堪如閃電般飛快,孫少陽將它起名為“飛魔”。這名字正是因為它的速度而來。
他翻身上馬,手緊握韁繩,手臂高高揚起,向前揮手示意,同時腳輕輕一加馬肚子,飛魔就如同閃電一般,飛快的向前方竄去,隨之而來的還有安勤山。跟隨著孫少陽身後的大隊人馬也浩浩蕩蕩的向前而去。沿路百姓百姓都議論紛紛,皆感歎這新晉的武狀元是何等的威風。
根據公主被劫持而去的方向,孫少陽讓手下的人都在沿途的村莊搜查尋找,自己則在周邊勘察情況,進行分析。天氣炎熱,日頭正毒,士兵加上不停的奔波都被曬得頭暈腦脹,汗如雨下,孫少陽也是,但是士兵都沒有休息,他這個將軍何況還是駙馬的又怎麽能夠偷懶,隻得堅持住繼續勘察。
遠遠的安勤山騎著馬朝這邊走來,“將軍,今天天氣炎熱異常,已經搜索了四五個時辰了,還是讓將士們都歇歇,下午再繼續吧!”孫少陽點頭應允,是該歇歇了,這樣的天氣倘若一直搜索下去,恐怕不光是將士們吃不消,他自己饒是一身武功也不能不休息了。下馬後,立刻有士兵過來牽馬,一行人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飯館。店老板也
是見過些許世麵的人,看到都是士兵,領頭的二人又是氣度不凡,想來是大有來頭的,便熱情地迎上去,又招呼店小二去騰出桌椅,一群人做了下來,很快酒肉就上桌了,將士們也是又累又餓,都大口的吃喝起來。孫少陽和安勤山兩個人單獨在一張桌子上,二人都是武將,雖然是初次見麵,可是卻沒有一點拘謹的樣子,孫少陽自然是風流灑脫之人,而安勤山也是不拘小節,二人把酒言歡,倒也算是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不多時,酒過三巡,兩人的熱情度都已經上來了,相互之間也並不以職位相稱,“來,孫兄,我再為你滿上”,安勤山拿起酒壺將孫少陽麵前的酒杯倒滿。“來,安兄,我來敬你一杯,得以與安兄相識真乃是人生一大快意之事啊!”二人舉起酒杯報以“哈哈”大笑,伴隨著碰杯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休息片刻,孫少陽看時間差不多了,外頭的太陽也沒有先前那麽毒辣,若是一直在這裏休息,難免會落人口實,於是便站起身來,安勤山組織士兵們繼續搜查,然後提議他二人先去前邊看看,少陽點頭應允。
他正欲上馬,卻是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孫兄!”“將軍!將軍……”朦朦隆隆中聽到安勤山和將士們的呼喊聲,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因著前幾日暈倒的事情,孫少陽得以不必外出,能夠在家休養。外邊都傳駙馬對公主情深意重,夜不能寐,食不知味i,因為公主被劫持到處尋找奔波,以至於勞累過度臥病在床。將子虛烏有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繪成一篇淒美絕豔的愛情故事,大街小巷傳遍。
小四將這個消息告訴孫少陽時,他竟然難得的一笑。這樣也好,他便可以呆在家中,不必再外出打著尋找的名義做些無用功了。公主短時間內必是找不到,至於原因,嗬嗬,怕是隻有他知道了。
前幾天不過是中暑罷了,隻是他暗地買通了宮中派來的太醫,所以說成“身體虛弱,理應靜養,不宜勞累“。若不是如此,怎麽能得到清靜呢。隻是想到劉暮雲和徽音,就不禁簇起了眉頭,這幾日,也不知他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