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技驚四座!
“嘩!!!”
楊老狗題目一出,樓裏樓外都沸騰了,甚至有人躲在後麵破口大罵,這特麽的還不叫為難為人?不用樂器演奏,還要讓大家說好?這哪裏是強人所難,這分明是欺負人!還讓人有活路嗎。楊老狗其心可誅!
用一片葉子演奏大家還能接受,你讓人家不用任何樂器演奏,還要完整的曲子。
所有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楊老狗的臉皮已經徹底不要了。
唐歌有些目瞪口呆,你還能藥店碧蓮嗎?
柳如是和顧橫波氣的嬌軀直顫,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恥,不用任何樂器,如何演奏?莫說是曲子,根本就無從做起,這不是強人所難,這是把人往死裏逼。
柳如是氣的眼圈通紅:“你,你……”
顧橫波也麵含怒氣,顫抖著身子說道:“楊大人,你,你欺人太甚。”
樓裏樓外的人都在小聲議論,這可怎麽考,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嗎。
楊國忠巍然不動,隻是看著唐歌,這會兒倒是正人君子起來,不再是一副貪花好色的模樣了,一張沙皮狗臉,菊花朵朵開,渾然不在意別人的議論,高深的讓人恨不得掐死丫的。
唐歌張開手臂把柳如是和顧橫波擋在了身後,示意她們不要說話。
唐歌死死的盯著楊國忠,不僅對他另眼相看起來,嘿嘿,臥槽了,這家夥有點意思,說變就變,不知道以為他是孫猴子呢。這招太狠毒了,不用樂器演奏,虧他想的出來。
唐歌笑了笑,說道:“楊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
楊國忠一臉正氣,攤了攤手道:“自然不是開玩笑,本官一言九鼎,你今日若能通過這第三題,本官心服口服,若是做不到,便跟我回府吧。”
唐歌收斂起了笑容,鄭重說道:“楊大人,大家都是帶把的爺們,你是揚州父母官,鐵了心的為難我們,我也不說什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但是既然都是帶把的,咱們就用爺們的方式來說話,我敬你是條漢子,今日,我若真把這第三關給過了,從此以後,你別再為難我們,也別再為難這樓子裏苦命的娘們,所有愛恨,讓他一筆勾銷,隨風而去,楊爺們,你,做得到嗎?”
一句話說的氣勢洶洶,大家都是爺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楊老狗做的這麽絕,若是真讓這小相公給過了關,他再做為難,恐怕要千夫所指了,萬夫唾罵了,隻是以這楊老狗的脾性,恐怕沒那麽容易,何況,這第三題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楊國忠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他緩緩站起身,正色說道:“說得好,既然大家都是帶把的爺們,老夫就直言了,你若真能做的,老夫心服口服,五體投地的佩服你,從今以後,在不與你為難,也不踏進這春風樓半步,你過不了關,跟我回府做牛做馬,任憑老夫差遣,兩個姑娘老夫指明要了,老夫說道做到,如何?”
楊國忠也被激起了血性,雖然知道這小子是故意刺激他,但是同樣作為男人,今天若不是答應了,他官再大,臉皮再厚,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何況先前這小子陰了他一把,若真鬧得上達天聽,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唐歌豪邁一笑,伸出手來,大聲說道:“好,果然是個爺們,楊爺們,擊掌為誓,君子一言!”
楊國忠同樣伸出手,嚴肅說道:“駟馬難追!”
“啪”的一聲回蕩在春風樓裏,此時此刻,沒有好人壞人,隻有君子協議,若是違反,定然要遭到天下人唾罵,淹死在口水之中。
唐歌做了請的手勢,神色嚴肅,正色道:“楊大人請上座,在下獻醜了。”
楊國忠點頭坐下,道了一聲:“請!”
唐歌轉身做到大廳中央,所有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全都驚疑不定,這小郎君不會真的能做到吧?二樓包廂的燈火亮了許多,似乎人影往大廳的位置貼近了許多。
柳如是和顧橫波眼眶通紅,事到如今,還能再說什麽,心裏恨透了楊老狗,今日若是過了則矣,若是不過,便隨唐公子去了,。
薛仁貴半晌沒反應過來,乖乖,真是一出好戲碼,今天算是來對了。這小子,莫不是真能讓楊老狗繼續吃癟?
楊國忠的狗腿子麵色陰狠的看著唐歌,小聲說道:“大人,這不妥啊,您這是……”
楊國忠怒喝一聲:“閉嘴,老夫雖然惡名在外,但也是個男人,你想讓老夫反悔?”
狗腿子嚇了個哆嗦,冷汗涔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趕忙閉了嘴,隻是看著唐歌的眼神,滿是怨毒之色。
“啪,啪,啪!”
唐歌連拍了三下,樓裏的竊竊私語聲頓時停了下來。唐歌平靜說道:“各位,接下來請大家聲音小些,在下獻醜了。”
樓裏樓外瞬間安靜下來,靜的能夠聽到頭發落地的聲音,所有人都期待這小相公能夠度過危機。
唐歌目光看著遠方搖曳的燈火,看著那些期待的眼神,心裏不禁苦笑,總算是要結束了,還好,還好,還好他是個過來人,否則今日一敗塗地不說,還要搭上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這罪過,他承擔不起。
唐歌就是為了刺激楊國忠才說的那番話,其實他在賭,賭楊國忠還有一點男人的血性,但凡有血性的男人,絕不會把事情做絕,唐歌聽到第三題的時候,就已經安下心了,什麽樂器也不用,當然也可以演奏,手塤,是最好的選擇!
唐歌賭對了,楊國忠還算是有點男人的骨氣,今天的事兒,算是安全渡過了。
唐歌緩緩抬起手,手掌扣在一起,中間留空,大拇指並和,中間留一條縫,然後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手塤啊,好久沒練了。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相公好像真的能做!他,他要開始演奏了?若真是過了,豈不是傳遍天下的美談了!
唐歌站直了身子,做了最後的調整,手伸到了唇邊,下一刻,震驚滿屋,悠揚婉轉的曲調在春風樓裏飛揚,似是女子思念情郎,寄托著無邊的相思,愁腸百轉。
仿佛熱鬧的街道都變得寂靜下來,就像是最深的夜,隻有夢在活躍,悠揚婉轉的曲調在春風裏傳遞,燈火都不忍跳躍,生怕驚擾了這優美的曲調,生怕打擾了那相思的女兒。
這世間奇人無數,今日算是見識過,小相公竟然真的能不依靠任何樂器演奏曲子,手,嘴也可以?本以為隻能吹吹哨子,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真的演奏出了曲子,一些是識貨的人聽出了這曲子有點像是塤的音調,無法相同為什麽僅靠一雙手,一張嘴就能吹奏出塤曲來。
直到那曲子已經結束了很久,樓裏樓外都是靜靜地,大家都沒有回過神來,仿佛仍然沉浸在優美的曲調之中,隻有唐歌心裏明白,其實這幫子古人並非真的完全沉浸在曲子裏麵,多半兒是因為被他這絕活給震住了,當然,手塤吹好了也是十分好聽的,何況這麽新鮮的曲子。
楊老狗這招何其惡毒,若非自己是個穿過來的,早被他玩的死死的了。手塤的由來曆史已經不可考證,大多猜測模仿塤和模仿自然而來,但是這絲毫不能掩蓋曲子的優美。
唐歌吹皺的並非十分出名的曲子,而是古風流行歌曲《戀人心》的曲子,比較簡單上手,適合手塤的二八度,唐歌心裏冷笑,奶奶個熊的,小爺過了,看你楊老狗還怎麽厚臉皮。
春風樓裏樓外靜悄悄的,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這神奇的小相公身上,今日之事,定然會名動天下!
沒有人鼓掌,沒有人出聲,這一刻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表達了,三題,三關,仿佛道盡世間艱難,唐歌傲然而立,靜靜地抱拳說道:“楊爺們,可還滿意!”
楊國忠也呆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嘴張著半天沒有合攏,這叫什麽事兒?這也行,什麽樂器都沒用,就,就用手,嘴巴?這真行?
楊國忠有點懵了,他以為自己這第三道難關是不可能通過的,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他今天也算是提到了鐵板了,開了眼界了。
過了許久,楊國忠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抱拳說道:“小子,老夫,服了!”
直到這一句話出口,整個春風樓霎時間沸騰起來,雷鳴一般的掌聲回蕩在春風樓裏,就連外麵的人,也死了命的鼓掌,那熱情的聲浪,仿佛將遠處的燈火都推得搖擺,在麗水湖裏蕩漾招展。
唐歌微微一笑,道:“謝大人讚賞,微薄伎倆,讓大人見笑了。”
楊國忠點了點頭,他是真服了,狠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在做為難,也不是男人所為,楊國忠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了出去。這一刻,是他敗了。
在場的人反應不盡相同,震驚,驚喜,欽佩,今日小相公不但展示了驚人的才藝,更是赤果果的扇了楊老狗的大嘴巴子!打臉呐,三巴掌扇的大快人心,扇響了整個揚州的民心。
臨到出門的時候,楊國忠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問道:“後生,你,叫什麽名字?”所有人都是一愣,這小相公橫空出世,到現在還沒報過家門,楊老狗壓根沒正眼瞧過他,現在,吃了憋,一敗塗地才想起來詢問人家名字,大夥也都十分期待,尤其是樓子裏麵的姑娘們,那一雙雙眼,恨不得吃人。
唐歌腰杆挺得筆直,開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唐歌,大唐之唐,歌舞的歌!”
許多人默默地把這名字記了下來,今天過後,這個名字就要傳遍揚州城了,甚至傳道大江南北。
楊國忠愣了,薛仁貴愣了,兩個揚州老霸王同時心裏一驚,唐!他姓唐!
這,這不太可能吧?楊國忠和薛仁貴同時目露震驚之色,同時互相看了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裏的驚訝,看來他們倆都是第一次知道這人姓唐,並非誰安排過來的。
唐歌有些莫名其妙,這倆老東西吃錯藥了?怎麽突然神經兮兮的!那算是什麽反應。
楊國忠眼底閃過陰晴不定的神色,他絕對不是誰派來的人,那麽就隻有那個可能了。他抬起頭來,一張沙皮狗臉再一次菊花朵朵開,笑的十分燦爛道:“唐小兄弟好才學,好本事,楊某人今日得罪了,心服口服,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大步走了出去,人群像是躲避瘋狗一樣讓開,直到人影遠去,才有人開始歡呼,今日不但大開眼界,甚至還看到了楊老狗吃癟栽跟頭,簡直是大喜的日子。
春風樓裏不斷地傳來恭喜的聲音,唐歌一一還禮,禮數周到,頗得人心。
柳如是和顧橫波緊緊的依靠在一起,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們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激動,這人實在是太神奇了,不但能用一根弦演奏,還能不使用任何樂器演奏,真是個奇才,奇男子,他到底是怎麽長大的,竟然有這般才學和本事!柳如是和顧橫波都癡癡的看著,臉上笑著,眼中卻帶著淚花,今天,或許是她們要用一輩子來紀念的日子,深深烙印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