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詩畫同比
唐歌掃了一眼大廳,眾人也都十分期待,唐歌微微一笑,這世上的事兒,風雲變幻莫測,到底有什麽等著他,他想象不到,不過有一層保障總是好的,而且夫人奶奶和楊國忠那邊比起來,唐歌更喜歡老夫人,而不是楊國忠。
唐歌這人說不上是嫉惡如仇,但是也算是行的正派,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就如奶奶所說,不過,既然是招親的對子,我也不能說對就對,對人家姑娘實在是太失禮了,唐某人無心功名利祿,也不喜歡勾心鬥角,這對子,我對了,但請奶奶允許,我隻要寫出即可,至於對的怎麽樣,奶奶知道便可,奶奶意下如何?”
老夫人微微點頭,臉上笑容不減,這孩子果真是如龍若鳳,行的謹慎,不但給這幾個同輩留了麵子,也算是給他們台階,隻不過還是太年輕了,你給他們台階,他們未必領了你的情,而如今,揚州勢力勢同水火一般,一言不合便會血流漂杵,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哪有那麽容易脫身?
且不說你的身份如何,你幫顧橫波擋禍,就讓你無法脫身了,老婆子的麵子,也未必有人給啊,否則也不會在我老婆子的壽宴上動手動腳了,老夫人心中敞亮,一切看在眼中,早已知曉一切,隻是他不能輕易參與便是了。
老夫人笑道:“也罷,你這孩子,你就寫出來給我這老婆子看看,我老婆子雖然上了年紀,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若是對得好,想必大家也沒什麽意見各位覺得如何?”
在座的來賓都是覺得可惜,好好地一場佳話,隻有老夫人一個人能看,著實讓人惋惜,不過在老夫人麵前,誰也不敢說個不字,都連連抱拳說是,請老夫點評,唐歌暗暗讚歎,夫人奶奶這威望真是不一般。
老夫人笑看著唐歌,唐歌點了點頭,朝著顧橫波眨了眨眼睛,顧橫波知道他是向著自己,給了自己的麵子才如此說,頓時心裏說不出的甜蜜,我隻是找他來擋禍,想不到他竟然處處為我著想,幫我出頭,唐歌,你讓顧橫波如何對你?
唐歌也不推脫,非要站隊,那隻能選奶奶,尼瑪,不管了,就讓奶奶包養我好了,他搖了搖扇子,緩緩踱了幾步,開口說道:“眼下正值春暖花開之際,群山腳下,千裏長江,桃李爭春,美不勝收,煙鎖池塘柳暗含金木水火土,真乃絕句,唐某人不才,不敢稱大,隻能獻醜了,拿紙筆來!”
眾人聽得心曠神怡,這小子狂則狂矣,不過他這氣魄十分感染別人,聽他自信滿滿的說話,仿佛就像是自己在站那裏一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好生讓人沸騰,頓時更加期待能夠看到那下聯,不過可惜,不管多麽想看,今天隻能給老夫人一個人看了。
話剛說完,就有侍女端著筆墨紙硯上來了,墨已經磨好了,唐歌一愣,碼的,這是什麽效率,薛府難道已經邁進了社會主義現代化?那侍女看著唐歌眉目含春,唐歌頓時了然,原來是被本大少爺的風度所迷,頓時一陣臭美,那侍女展開紙張,給唐歌遞上了毛筆,唐歌看的頭疼,又是毛筆,我哪裏會用,也隻能硬著頭皮拿了起來,像是寫鉛筆字一樣,在紙上刷刷刷的寫出了下聯,拱手說道:“奶奶請過目。”
老夫人接了過來,隻是掃了一眼,略微思索,頓時驚豔不已,讚歎一聲:“對得好!”
眾人心中癢癢,隻能幹著急,心裏癢癢的很,都想看上一眼,這上聯可是連年沒能有人對出,老夫人雖然喜歡唐家小相公,但為人正直,絕對不會包庇偏袒,她說好,那一定是絕妙的下聯。
老夫人紅光滿麵,開心至極,遞給公休寧說道:“休寧啊,來,你也看看。”
公休寧行了一禮,趕緊接了過來,唐歌看的有些驚訝,這脂粉男妖竟然跟老夫人關係如此親密,說的一個人看好嗎?不禁暗暗懷疑公休寧的身份,這死男妖到底是什麽來頭,真是一個商賈?
公休寧展開紙張,打眼看去,之間上麵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桃燃錦江堤!公休寧暗暗讚歎,這人真是才華出眾,短短片刻而已,真叫他給對出來了,而且如此工整,意境也是出眾,而且這錦江乃是長江支流沅水的支流辰水上源,他對唐朝地裏也很了解,真是海外歸來的人麽?
公休寧眉頭一皺,再去看,頓時沒了興致,這字,實在是難看之極,醜死了,根本就是沒練過毛筆字的人,看來做不得假了。
老夫人笑的開心至極,觀眾都是癢癢的難受,真的很想看上一眼,沒想到那公休寧竟然近水樓台先得月了,老夫人自然看在眼裏,笑道:“我老婆子也不是霸道之人,丁山,去,拿著給你爹,你李叔叔,李伯伯,楊伯伯都看看。”薛丁山眼前一亮,當下接了過來,放眼看去,興奮不已,唐大哥真給對出來了,句子還這麽美,不過,這字兒……
老夫人瞪他一眼,笑罵道:“皺什麽眉頭,難看也比你強,還不快去!”
薛丁山嗬嗬傻笑,趕緊拿著跑了下去,給哪幾個點了名的人傳看,唐歌看的直咧嘴,連楊國忠都看了,而且那個李元霸親自倒酒問候的人也看了,旁邊那小家碧玉一般的小美女偷偷看去,卻被那人給擋住,遞還給了薛丁山,幾個人連連讚歎,想必是佩服不已,眾人越發的心裏難受,古代沒有娛樂項目,這對子可是天下人的喜好,如此絕對被對了上來,看不到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老夫人笑道:“你們幾個看看則已,出了薛府大門,就當沒看過吧,你們幾個人告訴大家,對的如何?”
幾個人一起起身,拱手抱拳說道:“唐公子高才,對得好!”老夫人開心的點頭,唐歌訕訕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說,夫人奶奶這威風,牛!
老夫人擺手讓他們坐下,眾人都癢癢的難受,到底是什麽句子啊,可是那句出了薛府大門就當沒看過,頓時就給眾人熱情的火焰給熄滅了,不過誰也不能說什麽,這上聯,確實是招親用的對聯!
龔鼎孽他們四個人被晾在那裏沒人搭理,臉都綠了,但是作為讀書人,也都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這麽多人說好,到底是什麽樣的下聯,他竟然對上來了,而他們又看不到,著實是惱人呐。
唐歌微微一笑,事已至此,也隻能聽從老夫人的安排了,他初來乍到,需要庇護,雖然他不怕得罪這四個人,到後續的事情肯定會麻煩不對,唯一不同的是,老夫人恐怕預料到了一些事情,想要名正言順的護著他,這一點就足夠了,唐歌喜歡老夫人,很慈祥,就像是沒見過的奶奶,唐歌沒見過母親,沒見過奶奶,他貪戀這份關愛,也相信老夫人不會算計他,一個下聯,還難不倒他。
唐歌笑道:“四位兄台,這對子也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有個提議,不如現在就讓奶奶出題,咱們詩畫同比,寄詩於畫,你們四人精通此道,自然熟練,而我不懂作畫,所以要找幫手臨摹上色,為了節省時間,我建議我隻做兩幅決定輸贏,至於音律,留在最後好了,你們意下如何?”
唐歌語不驚人死不休,今天他處處猖狂,眾人看的真切,但他狂的有資本,每每狂語驚人卻都自圓其說,讓人無法不信服,而且他為人也是有趣的很,剛才說不會奏對,現在把人逼得默不作聲,四人隻能認輸,沒比就輸了一場,這會兒又故伎重演,而且他說的看來真的是實話,否則也不會找幫手了,這狂言實在是讓人不敢信服卻又不得不信,他到底哪來的自信,一個不會作畫的人,竟然敢叫板四個精通此道的才子,隻憑兩幅畫就敢說輸贏?
龔鼎孽氣的幾乎要發狂了,如此蔑視他們到底是何用意,他聲音有了幾分冷峻說道:“唐公子,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兩幅畫比我們四個,還要帶著詩詞,若是我們贏了,你跪下認錯,我們豈不是勝之不武!”
老夫人看的心中歎息,這龔鼎孽算是完了,單論心性一點,他已經輸的體無完膚,乖孫並非看不起他們,反而給了他們足夠的台階,可惜,除了那柳公權小娃娃還算明白事理,他卻是讓人失望之極。
公休寧目不轉睛的看著唐歌,他的自信仿佛就是與生俱來的,在他麵前,到底有沒有他懼怕的事情,有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有沒有他圓不了的狂妄,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呢,可惜了他這番用心,龔鼎孽似乎並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