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驚為天人,他如龍!
這一刻,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徹底被震撼了,比那畫上開花的梅花圖還要震驚,那是什麽手法,那是什麽色彩,那是什麽驚世的畫作,那是什麽,那還是畫嗎?那是我大唐寧折不彎的竹,那是我大唐長青不老的鬆!唐歌畫卷之上,是薛家的老夫人,是年輕時戎馬四方,血戰沙場的薛老夫人,年輕時代的薛老夫人!
那長發在風中舞,那花顏在雨中笑,那黛眉在雪裏微蹙,那風姿在沙場悠揚,那血跡斑斑的鎧甲散發著刺眼的寒光,那嬌柔卻挺拔的身姿在萬軍陣前,那手中的長槍寒芒雪亮,那冷冽的雙眸讓人心神激蕩,那染血朱紅的衣袂飄飄。
那畫中的人,風姿卓越,英氣逼人,那是當初大唐無數人魂牽夢縈的女神,那是鐵血柔情的巾幗英雄,那是我大唐真正的脊梁,是讓外敵聞風喪膽的軍魂!
所有人幾乎同時起身,徹底被那幅畫給征服了,征服他們的不僅僅是畫中的人,也是那幅畫本身的存在,那種前所未見的畫法,前所未見的筆觸,前所未見的色彩。
那種顏色,到底是什麽,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漆黑如墨幾乎能夠見到發絲飛揚一般,瞳仁深邃雪亮,仿佛真正的眼眸,櫻唇晶瑩剔透,麵若桃花點染,眉間卻英氣逼人,尤其是那一身染血的鎧甲,寒光陣陣,手中長槍仿佛寒光四射,那狂傲不可一世的英姿,仿若站在萬軍陣前,臨危不亂,頃刻之間就能大殺四方,斬敵人於馬下!活脫脫的一尊女戰神。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時光,眼神都離不開那幅畫了,所有人都進行著相同的動作,欣賞著畫中幾乎躍躍而出的人,甚至能夠感受到老夫人年輕時期長槍在手,躍馬橫刀的威壓,甚至那鎧甲上的血跡都鮮活刺眼,那畫中人迎著千軍萬馬,頃刻間就能呼嘯著衝殺,霸氣四射!
那幅畫,雖然沒有那幅梅花圖漸漸綻放的神奇,但是畫中人卻活靈活現,仿佛是活生生的老夫人,眾人目不轉睛的看和那幅畫,鮮活的色彩,前所未見,那幾乎要跳出畫紙的人活靈活現,等所有人回神,再去看活生生的薛老婦人,仔細的對比,便更加能夠確認,那畫中的人,正是年輕時的老夫人!
所有人都震撼了,唐家小相公究竟是何許人也,他難道真的是臨凡的神明?薛老婦人古稀之年,雖然容貌不減當初,但多少有了些變化,唐家小相公未及弱冠的年紀,哪裏見過薛家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除非他穿越了時光,回到了過去,眾人已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了,太過於夢幻了,簡直就是一場虛幻的夢境,除非他是神,是鬼,是妖!
然而也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老夫人旁邊那一臉呆滯的薛丁香,那純正的血統和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薛丁香完美的繼承了老夫人的樣貌,而且正直桃李年華,想必唐家小相公是以薛丁香作為參照,結合老夫人現在的氣度才做出了如此鬼斧神工的畫作,那色彩手法曠古絕今!
不少人其實已經明白過來,唐家小相公說的不假,他沒有撒謊,畫中的梅花綻放是一種手段,而這幅老夫人的畫作,那新奇的潑墨手法,那讓人眼前一亮的著色,無不讓人眼前一新,那絕對是從未出現過的流派,整幅畫都像是活了一般,畫中的人有血有肉,幾乎就是年輕時代的薛老夫人。
唐家小相公說他不會作畫,奶奶的,到了這個當口,鬼才信他不會作畫,他說的不會,是真的,但不是不會作畫,而是不會大唐的潑墨方式,他的畫法是全新的,完全可以稱之為一個流派,難道,是唐家小相公在海外學到的?眾人思索起來,這才想起他作畫的時候,用的是木炭……
顧橫波代筆臨摹上色,那就對了,這新奇的手法,應該是在海外流傳了,想到此處,眾人不禁釋然,海外果然神奇無比,可是仍然有人持懷疑態度,因為不少商人人見過高麗人,見過東瀛人,見過大食人,也見過他們的畫作,去過他們的國家,但覺對不是唐家小相公這種手法,而且這顏色,那些見多識廣的商人也沒有見過,不少人眼睛放光,好商機,這種色彩若是能批量生產,豈不是要大賺一筆!
至於龔鼎孽和柳公權他們,臉上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血色,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此時此地,他們甚至沒有了一絲反抗掙紮的力氣,嗬,原來這種明知道會輸,然後真的輸掉的感覺,是那麽的可笑,他們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有一種十分夢幻飄渺的錯覺,感覺身體都在飄,他們總算是能夠理解,為什麽這位唐公子能夠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我壓根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裏,甚至懶得跟你們比試,懶得欺負你們,你們必輸無疑,贏你們不會吹灰之力,這些話,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他們的肉,捅著他們的心。
就連一直冷笑的白慕容,此刻也失去了那種傲然和不屑一顧,他真的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裏過,一切的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任何冷嘲熱諷,任何挑釁他竟然都能輕易化解了,猶豫神鑄?
別扯了,這世上根本沒有神,而他,唐歌,不但是唐家的血派,更是驚世的天才,這一刻,白慕容心底恐懼,與他,與唐家作對,真的可以嗎?
唐歌的手段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畫作一出,已經是勝了,不管是誰,都被這幅畫給折服了,驚世之作,公休寧胸口起伏不定,一次次的震撼讓他有些應接不暇,難以置信,這人到底是什麽,難不成真是神鬼轉世臨凡,妖孽化身作祟?否則,他哪裏來的這些手段!
薛丁香乍一看心裏小鹿亂撞,雖然知道畫的是奶奶,但是看著,卻好像畫中人就是自己,有些意亂神迷,薛丁山早就知道,看著眾人的反應,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是內心那種火熱,說不出的激蕩,唐大哥真是妖孽,我要是能有他一半兒厲害,我就知足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早就料到眾人會有如此反應,眼中那深情,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兩位風塵中打拚的女子,本就敢愛敢恨,麵對如此優秀的人在身邊,又有幾個女子不愛?
老夫人目光慈愛,她看著唐歌畫的自己,一時間有些呆了,她眼中似有水波泛濫,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手持長槍在千軍萬馬之中縱橫馳騁,想起了老頭子和自己並肩站在一起,多少次九死一生以為再也回不來了,想起了自己戎馬半生,所有的大好昭華傾注在大唐的疆土,她並不後悔,隻是那段記憶,竟然如此美好。
可如今,隻能在那段記憶裏回憶和她並肩的老頭子,回憶那些拋頭顱灑熱血,再也回不來的好兒郎,老夫人上前一步,伸手撫摸著那畫中的自己,如今隻有我這老婆子想著念著你們,你們在那邊,可有念及我這老婆子,你們看看我們大唐的江山,看看我大唐的盛世,看看眼前這些好兒郎們……
誰也不敢打擾老夫人的思緒,隻是靜靜地看著,大唐的軍魂仍在,可她畢竟老了,那些曾經的人,都離開了她,想必此刻,老夫人觸景傷情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夫人才緩緩回神,拭去了眼角的水花,展開了笑顏,就如畫中的美人,她傷懷了,但是她同時開心無比,因為這幅畫,因為唐歌,這便宜乖孫,就像是專門掏人心肝吃的小怪物,這大唐,恐怕沒有人能夠關得住他,更不能左右他,他是戰無不勝的,他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