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六輪大海碗
老夫人三輪大海碗下去,不少人東倒西歪,侍女們扶著他們坐好,不讓他們倒下,老夫人看著下麵的景象笑個不停,沒有繼續滿上的意思,但是李元霸酒氣上湧,豪情四起,大聲道:“老夫人就是我大唐江山的常青竹,不老鬆,風吹不倒,雨打不動,護我大唐江山,你們說,可對!”
節度使的麵子誰能不給?李元霸端著大海碗,目光掃下去,眾人也是大聲道:“對,節度使說的沒錯!”
李元霸臉色通紅,大聲道:“好,夫人老當益壯,但身體要緊,咱們這些晚輩幹了這碗,祝老夫人長青不老,祝我大唐江山風雨不驚,幹!!!”
“幹,幹,幹!”
眾人情緒高漲,侍女們紛紛倒酒,第四輪大海碗又是滿滿的,整個大廳都彌漫著濃烈的酒香,老夫人高興至極,笑罵道:“你這臭小子,看不起我這老婆子是吧,老婆子雖然年事已高,但這酒量,你們還真是對手,來,給我老婆子滿上!”
唐歌下巴都要碎一地了好嘛,第四輪呐,那可是大海碗,唐歌眼巴巴的看著,這大海碗怎麽說也得大半斤,一斤恐怕都有了,四輪下來,別真喝死人了,唐歌嚇著了,他吞了吞口水,放下海碗,準備尿遁了,他投機取巧,一大半的酒水都灑在身上,濕漉漉很難受,再不尿遁可就要露餡了,不過唐歌還沒跑路成功呢,眾人看得一陣哄笑,李元霸笑的很歡實,唐歌那個尷尬,不打算停留,跑路才是王道,沒想到丫的,這時候薛丁山窩裏反,一把拉住了唐歌,笑的十分詭異,唐歌那個氣,這傻孩子,咋這麽沒眼力見兒呢!
薛丁山眨了眨眼,滿嘴酒氣說道:“大哥,這樣可不行,奶奶說了是擺龍門,你這要是走了,奶奶可就沒麵子了?”
唐歌哪裏管這些,笑道:“誰說我要走了,我是去廁所,內急……”
眾人聽得又是一笑,唐歌就納了悶了,咋的了,內急上廁所也不行?女眷們聽得臉紅,老夫人隻是笑看著唐歌,知道他要耍寶,也沒說什麽,薛丁山哪管,他四處看看,笑道:“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管是爺爺還是奶奶,哪怕是坊間有人擺龍門陣,那就是絕對不能中途退席的,否則,可是要罰酒的喲!”
臥槽?唐歌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個什麽鬼扯的規矩?薛丁山看得出他是真不懂,解釋道:“龍門陣是爺爺立下的規矩,三軍陣前,大海碗擺龍門,不能退席,不能尿遁,隻能醉倒,借口逃跑的軍法處置,輕的罰酒,再跑罰棍子,裝死的動軍法,而且隻要有人還站著,敬酒就要喝……”
唐歌聽得蒙圈了,這都行,什麽狗屁的規矩,那不把人喝死了?唐歌自然不敢說,訕訕笑道:“這個,你知道,我初來乍到,不勝酒力,憋得難受著呢。”
薛丁山一臉鬼才信你的模樣,眯縫著眼,看了看唐歌胸前,被人潑了水似得,濕漉漉一大片,頓時撇了撇嘴,笑的詭異,唐歌氣的恨不得給他一個大耳刮子,尼瑪,古人你別欺負啊,說好的唐大哥呢,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咱們現在可是沾親帶故的了。
“沒有別的辦法?”
唐歌還不死心,他是真的喝不下去,薛丁山搖了搖頭,說道:“要麽全倒下,要麽奶奶說停,否則敬酒就要喝。”
唐歌求助的看著老夫人,不料,老夫人端著大海碗,舉起來豪邁說道:“不醉不歸,幹!”
“幹,幹,幹!!!”
大夥都是哈哈大笑,舉起大海碗,同時喊幹,唐歌蔫了,完了,跑不了了,牙一咬,委屈的看了看大夥,沒人搭理他,都笑的不行,這唐家小相公還真有意思,不罰你酒就不錯了,還敢委屈,唐歌無助極了,看著顧橫波和柳如是,顧橫波和柳如是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除了深情就是公子保重的模樣……
唐歌咬牙切齒的端起大海碗,跟著大夥舉起碗來,猛地一口就是往死裏灌!頓時一股熱流直接衝上頭頂,唐歌眼淚都要下來了,人都不停地晃悠了,站不穩了,這一大碗,喝的他開始蒙了。
顧橫波趕緊上前扶住唐歌,柳如是晚了一步,看著顧姐姐扶著唐歌,心裏說不出怎麽的,有些酸楚。唐歌隻覺得溫香軟玉,一看是顧橫波,不禁用力靠了靠,好像整個人都要歪倒了。他搖搖晃晃的,齜牙咧嘴:“不行了,不行了,如是,快,快扶我一把……”說著伸出另一隻手來,一半身子都靠在顧橫波身上了。
眾人哈哈大笑,顧橫波惱火極了,心裏暗恨,就你會做人,隻覺得被他靠著,說不出的火熱。柳如是羞得臉色通紅,抿著嘴,紅著臉還是羞答答的過去扶住了他,龔鼎孽看的神色黯淡,輸了,輸的太徹底了,可他卻恨不起來,造化弄人,事已至此,他該怪誰?這都無所謂了,可是看著顧橫波那羞澀幸福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動情了,這才是讓他難以接受的。
眾人聽得好笑,這人酒量太差了一些,龍門陣才第四輪,能到第四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笑歸笑,下麵的人大部分也都扛不住了,能站著的,隻有少數人是海量,大部分都在強撐,倒下去那些是真不行了,也有不勝酒力的是裝的,老夫人也不會怪罪,是真不能喝。
老夫人笑的開心至極,這乖孫就會耍寶,看來是真的不勝酒力,不過今天她開心,說好的是不醉不歸的龍門陣,就是龍門陣,必須都喝趴下。
唐歌溫香軟玉的,左擁右抱,被顧橫波和柳如是攙扶著,心裏舒坦極了,感受到那陣陣香風,感覺到胳膊上的柔軟,那有些火熱顫抖的小手,唐歌心裏癢癢的,還沒等他享受,薛老貨這時候又站了出來,對侍女們使了個眼色,第五輪大海碗又滿上了,唐歌看的心驚肉跳,腦袋一歪,靠在靠在顧橫波肩膀上開始打呼嚕了,睡著之前,還不忘使勁兒抓住柳如是的小手。
眾人看的哈哈大笑,柳如是和顧橫波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薛丁山直咧嘴,你敢不敢裝的像樣點?老夫人看的滿麵紅霞,這孩子……公休寧笑的有些無奈,裝吧,剛才的本事呢,這點酒量也敢叫板,占便宜倒是有一手,他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眼睛轉向一邊,眼底深處,帶著冷冷的光,倒下的,沒倒下的,誰才是鬼呢,這裏的人,可都不是傻子,唐歌已經在畫裏給出了答案了,奶奶可更不傻!
薛老貨端著大海碗,開口道:“列位,今天家母慶生,感謝各位賞臉,來我薛府給家母慶生,薛某人謝過了,這碗酒,敬大家,幹!”
眨個眼的功夫,第五輪大海碗又下去了,能站著的人已經不足一半兒了,而接著,第六輪舉杯的,卻讓人心頭一愣,不是別人,竟然是楊國忠,他端著大海碗,有些足下不穩,開口道:“今天,老夫人高興,我,我們當小輩的,自然要奉陪到底,但,但是,我們這小輩,當,當得不,不好啊,從頭到尾,都是老夫人在照顧我們這些,這些小的,甚至親自敬我們酒,能喝老夫人敬的,敬的酒,酒,乃是我們三生有幸,可是我們是小輩,禮數不周了,來,來……”
楊國忠舌頭都大了,看的出來不是裝的,人確實在晃悠,而且打著酒嗝,一身酒氣,說話的時候都一臉的難受,幾次都想吐出來的樣子,他舌頭打結,繼續說道:“小輩,就該敬長輩酒,喝,喝喝,給給老夫人敬酒,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老夫人隨意,我們,幹,幹!”
說著舉起碗來,大夥都明白,這話不假,侍女們再一次填滿了第六輪大海碗,眾人口號一致,第六輪大碗下去,又倒下一半兒,能站著的不足二十號人了,唐歌聽得疑惑,一邊兒打著呼嚕,一邊眯著眼睛觀察,真跟楊老狗沒關係,他帶人來了是這四個人,那血手印,真是另有其人了,唐歌小心的看著,呼嚕均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龔鼎孽他們四個,雖然已經站的不穩了,但仍然端著碗奉陪。
唐歌暗暗咂舌,到底是夫人 奶奶,這招夠狠的,誰都能趴下,他們幾個隻能死撐著,因為比試沒完,而且他們是犯錯在先,戴罪之身,那李崇笑腿都在打擺子了,白慕容不停地往下吞咽,不停地調整呼吸,搞不好,呼吸不順暢就會吐出來,柳公權時不時的看看唐歌,反倒是沒事兒人一樣,龔鼎孽沉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唐歌看的直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回你們長記性了吧!老夫人看著下麵東倒西歪的一大片,看看還站著的二十數人,微微一笑,看來,那血手的始作俑者真的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