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門庭若市
柳如是微微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唐公子總是別具一格，明明是有人來了，偏偏要說銀子來了，不過，說起來，按照唐公子的意思，今天開始，還真是應該有銀子來了。
柳如是不知不覺間受到了唐歌的影響，把要來的人當做是銀子了，想想覺得臉紅，唐公子壞死了，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來的還真是銀子啊……
說話的功夫，祥和的小院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唐歌微微一笑，銀子們來了！唐歌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門，結果有些不開心了，竟然是程謨。
“程謨大哥，你來的可真早啊。”唐歌暗暗不爽，堆在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後悔便宜賣給程謨十壇酒，現在他最缺的就是錢，顧姐姐的事兒需要大把的銀子，十壇啊，那得多少錢？
程謨看出唐歌似乎對他不待見，頓時嚇了一跳，難不成那裏露出了馬腳，他當下就對自己看了個遍，沒什麽讓人討厭的地方啊。
“那個，唐老弟早……”
程謨有些怕怕的，這小子天生的妖孽，在他麵前，自己總是沒底氣，明明自己一身好武藝，卻不知道為何，那雙眼讓人看看都心驚肉跳的，就怕他滿肚子壞水兒，憋足了勁兒往自己身上潑。
唐歌微微一笑：“程大哥裏麵請，不知這麽早過來，有何貴幹？”
程謨大大咧咧的走了過去，對柳如是打了招呼，一屁股坐下，說道：“我家主子昨天聽說了節度使府上的事兒，對那男兒血和俠客行頗為感興趣，而且，那糕點也十分喜歡，昨天找你不到，今天一大早就差我過來買上一些。”
唐歌又開心起來，進門就是客，而且還是來買東西的，如此甚好，唐歌笑道：“好說，好說，程大哥，昨天可是去了薛府參加老夫人壽宴？”
程謨搖了搖頭，苦笑道：“那請帖不是誰都能拿到的，而且我和主子微服出訪，公務在身，沒能參與，著實可惜。”唐歌見他不像是說謊，有些疑惑，昨天那人跟程謨有點像，可惜臉和聲音差了十萬八千裏，程謨是老實人，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頓時搖了搖頭。
唐歌說道：“程大哥，恐怕你來的不是時候，那男兒血是如是姑娘費了心血釀造的，現在拿不出來，你若想要，也隻能預定，而且，價格恐怕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至於糕點嗎，你看到了，是顧姐姐的獨門配方，她不在，我和如是也不會做，隻能找顧姐姐。”
程謨目瞪口呆，你說酒水是柳姑娘釀造的我姑且信你，你說糕點是顧才女做的，還的門配複方，程謨是真呆了，他算是見識了一會什麽叫睜眼說瞎話，他可是看著唐歌做的糕點，怎麽就成了顧才女的，程謨咧嘴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跟唐歌在一塊兒的時候，比那位大小姐還要頭疼，一個嚇唬人，一個忽悠人，你傷不起。
唐歌見他臉色古怪，笑道：“怎麽，程大哥不舒服？”
程謨無言以對，抱拳苦著臉說道：“唐老弟，你就別拿我消遣了，東西怎麽賣你說了算，我老程說不過你，你想怎麽賣就直說吧。”
唐歌聽得樂嗬，程謨不傻呀，這不是挺聰明嗎，他微微一笑說道：“程大哥真會開玩笑，我消遣你做什麽，這酒你是知道的，上次答應你十壇，那是咱們的交情，短時間內也做不出來，至於那男兒血和俠客行，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釀造出來的，而且，如是姑娘也和我說過了，男兒血不是不可以賣，隻是，因為釀造起來十分麻煩，成本高昂，所以，還需要準備，而且時間很長，你們若是不在揚州常住，恐怕是喝不到了，況且，男兒血和俠客行這兩種美酒，一年之內隻能出為數不多的的幾壇，現在是真沒有。”
程謨聽得腦袋都大了，直接說沒有不就得了，拐彎抹角的聽的人頭疼，程謨不敢和他多說，趕緊說道：“那糕點……”
唐歌聳了聳肩膀，攤手說道：“那得問顧姐姐了。”程謨被他說的無語，他這副模樣，別人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吧。
程謨訕訕說道：“唐老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男兒血能不能先給我一壇，我也好回去複命，你可得幫我，我付定金。”
唐歌眯著眼睛笑道：“程大哥說的哪裏話，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憑咱們的交情，酒自然不成問題，隻是，現在柳姑娘手裏是真沒有，否則我二話不說，在柳姑娘麵前求個情，讓你一壇又何妨。”
程謨嘴張了半天，看的出來確實沒有消遣他，好像是真沒有，程謨頓時有些蔫了，要是拿不回去，保不齊要一通臭罵，昨天那大小姐情緒可不太好。
程謨正要說話，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薛丁山大馬金刀的闖了進來，紈絝子弟的形象裝的有模有樣。
“唐大哥，我找你……這位是？”他正和唐歌打招呼，看見旁邊的程謨，微微一愣。
唐歌笑了笑，這小子整天這麽二五八萬的麽，搖搖頭介紹說道：“程謨。”
薛丁山抱了抱拳：“在下薛丁山。”程謨也抱了抱拳，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薛丁山一臉興奮之色，剛想說話，外麵再一次來人了，唐歌看的開心，銀子，銀子，銀子們來了！
“可是柳如是柳姑娘的府上？”
外麵一下子來了三個人，都是一副管家打扮，十分年長。
柳如是迎了上去，施了一禮，道：“小女子柳如是，不知各位老先生來我家有何貴幹？”
三人同時回禮報上了家門，那位主家門楣較大的老者似乎被推薦做代表說道：“老朽就直說了，昨日我家主人在節度使府上聽聞了柳姑娘祖傳的釀酒技術，能釀出絕品佳釀，家主差老朽來購得一壇男兒血，一壇俠客行，還望柳姑娘賞個薄麵！”說著抱拳行了一禮，其他兩人也跟著行禮，討個薄麵。唐歌聽得直樂，切，到處都是討麵子的，真不知道這幫古人麵子多金貴，你們說討就討，我生意還怎麽做，還怎麽敲你們竹杠。
柳如是嫣然一笑，看了一眼唐歌，幽幽開口道：“老先生言重了，小女子擔當不起，不是如是不答應，隻是……”
柳如是歉然一笑，看了一眼程謨和薛丁山，幾個人頓時明白過來，看來來的不是時候，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本來他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關於昨天在薛府和節度使府上發生的問題，他們都已經聽下人們說過了，傳的神乎其神，想必那麽就是唐家小相公，也知道他現在和薛家的關係不淺，沒想到他也是衝著那美酒佳釀來的！
“這……”
還沒等他們說話，門外又來了一批人，唐歌看的十分滿意，就猜到這些人會接踵而來，廣告的魅力就在這裏，柳如是一一接待打招呼，結果又是一大批人先後趕來，目標出奇的一致，都想要那絕品佳釀，隻是想不到竟然還是晚了一步，柳如是從容招待，唐歌看得點頭不已，到底是經曆過風風雨雨的姑娘，待人接物有一套。
來的人越來越多，柳如是縱然是三頭六臂也有些忙不過來了，就那麽大的小院人擠得慢慢的，外麵還有等著的，柳如是暗暗驚訝，真如唐公子所說，銀子會主動找上門來，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些人都是慕名而來，都想要提前預定到那男兒血和俠客行，這絕品佳釀的美麗，實在是太大了。
程謨和薛丁山有些傻眼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這些人莫不是瘋了，不過細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昨天在節度使府上，那男兒血和俠客行的香味兒征服了所有人，節度使和薛知縣對其讚歎不絕，這揚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好酒之人，怎麽能錯過這等絕品！
柳如是分身乏術，也不能曬著客人不管，朝著唐歌求助，唐歌笑著點了點頭，大步上前，站在柳如是身邊，對著擠得慢慢的人抱了一拳，大聲說道：“列位，列位，安靜一下，在下唐歌，感謝各位今日登門，人實在是太多了，柳如是接待不過來，在下給各位先陪個罪。”說著抱拳行了一禮，眾人聽他就是那位神奇的唐家小相公，不敢失了禮節，都是抱拳回禮，唐歌對這些該死的理解煩透了。
他笑笑開口道：“我知道今天各位賞臉來此的目的，都想討要一份美酒回去，大家聽我說，柳姑娘的釀酒技術是祖上傳下來的，工藝複雜，周期漫長，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釀成的，而且數量有限，絕非想買就能買到，今天各位到來，委實出乎意料，恐怕要讓各位失望了！”
唐歌聲如洪鍾一般，傳遍了小院，門裏門外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有些失望，不少人想要急著回去邀功請賞，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怎麽能空手而歸，管他男兒血還是俠客行，務必要帶回去一壇才可以。
有人大聲吆喝道：“唐公子說的我們理解，隻是我等遠道而來，不便空手而歸，還請唐小相公賞個臉，先賣給我們一壇，我們也好回去複命。”頓時迎來不少附和的聲音，都吵吵嚷嚷的想要帶回去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