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唐歌輸慘了
這世上除了活著複雜,就是女人最複雜了,雖然女人是生命過程的一環,但唐歌今天栽了,完全抓不住名為馬湘蘭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處事規則,整個一東邊日出西邊雨,瘋的可以,唐歌覺得跟她在一起自己也會瘋掉,比殺了他還難受,因為你完全不知道她下一刻要幹嘛,是哭是笑,是喜是怒,因為她根本就喜怒無常。
笑起來的時候她是春風碧水,冷起來的時候她是十月寒冬,人家都因風皺麵,她隨時皺麵,笑得勾魂,冷的嚇人,瘋女人還真適合她。
唐歌還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了,這種女人,隻能說她別具一格,無法以常理度之。
門外沉默了許久,顧橫波和柳如是才推門進來,熱氣騰騰的茶在飄香,果然是好茶,唐歌雖然不會品茶,但柳如是她們推門進來那一刻,茶香四溢,足以證明是上好的茶葉沏出來的。
唐歌急了,這瘋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惱人呐。他無可奈何之下,翻開袖子,用力的去擦脖子,想要把那傷口抹去,馬湘蘭看的好笑至極,心裏卻五味繁雜,果真如兩個丫頭所說,處處為別人著想,不過,實在是傻得是有些可愛,唐歌背對著柳如是和顧橫波,用力擦了幾下,也有些驚奇,竟然不疼了,剛才還火辣辣的的呢?
顧橫波端著新茶,柳如是撤掉了涼茶,姑娘倆都有些驚疑不定,剛才裏麵發生了什麽,好像是打了起來一樣,尤其擔心唐歌,媽媽有武功護身,唐公子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若真打起來了,反而要吃虧的,而且,他們兩個可千萬不能打起來了,否則可怎麽辦?
唐歌是真被馬湘蘭這種瘋女人給打敗了,油鹽不進,喜怒無常,要武力有武力,要智力有智力,你能把她怎麽樣?唐歌嘟囔著瘋女人,衣服使勁兒往上拽,想要擋住傷口,這麽明顯一眼就看得見,他支著下巴,在那傻笑,怎麽裝過去,讓柳如是和顧橫波看到,事兒可就麻煩了,這瘋娘們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如何收場?
柳如是眼尖,看到了唐歌袖子上沾著鮮紅,擔心不已,茶水剛倒了一半兒,柳如是慌忙放下茶壺,抓著唐歌袖子,關切道:“公子,你,你流血了?”柳如是抓著唐歌的袖子都快哭了,不過當看到那朱紅的顏色後,有些愣神。馬湘蘭看的心裏歎息,這丫頭,算是被他給騙走了心了。
顧橫波也嚇了一跳,怎麽好好的流血了,不是真打起來了吧,她見唐歌有意擋著脖子,不讓她們看見,心裏咯噔一下,媽媽不會為難唐公子了吧,她要是對唐公子動手,公子哪能受得了?顧橫波到底是比柳如是穩重,若無其事走過去,給唐歌倒了一杯熱茶,彎腰遞了過去,低頭瞄了一眼,正好到了唐歌脖子上一道紅印,嚇得有些慌了神,她一把拉開唐歌的手腕,唐歌措不及防,沒想到一向冷靜的顧橫波竟然會突然發難,唐歌身子前傾,差點摔倒,冷不丁的坐直了,脖子也暴露了出來,顧橫波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眼睛水汪汪的:“公子,你,你脖子怎麽了?”
唐歌無語了,事到如今恐怕瞞不住了,他捂著脖子尷尬笑道:“沒事沒事,剛才進來一隻淘氣的貓,不小心被她撓了一下,不礙事的……”
好大一隻貓,唐歌無奈的看了一眼馬湘蘭,這瘋女人坐在那沒事兒人一樣,吹了吹熱氣兒,抿了一口香茗,享受的不得了,唐歌恨得牙癢癢。
顧橫波聽他鬼扯的一套一套的,哪裏會相信,春風樓倒是有隻貓,怕生的很,才不回去抓你脖子,柳如是也看輕了,捂著嘴偷笑,這哪裏是貓撓的,公子就會胡扯。
唐歌看的莫名其妙啊,我受傷了你們還笑的出來,虧我對你們這麽好,唐歌很受傷,胳膊肘往外拐,再也不疼你們了。
顧橫波掏出手帕,在唐歌脖子上擦了擦,臉紅說道:“公子,胭脂不是在脖子上塗的……”柳如是捂著嘴偷笑,唐歌傻眼了,胭脂?
他半天沒反應過來,胭脂是個什麽鬼?胭脂,顧姐姐說胭脂?唐歌趕緊伸手在脖子上擦了擦,紅色已經沒了,他湊到鼻尖兒嗅了一下,卻是有種淡淡的香味兒,不是仔細的去辨別的話,問不出來,太淡了,唐歌蒙圈了,胭脂是個什麽鬼?他一把奪過顧橫波的手帕,展開來看了看,上麵確實有些紅色的色彩暈染開來,唐歌像個變態一樣,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顧橫波雙頰火紅,趕緊搶了回來,怯生生道:“公,公子,別這樣,如弟和媽媽看著呢。”
臥槽,唐歌懵了,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使勁兒摸了摸脖子,人都要抓狂了,好像,好像沒有傷口,唐歌立馬想到了剛才馬湘蘭給他的那瓶藥,活死人肉白骨啊,這要是量產得多少錢?唐歌雙眼放光,立馬想著那瓶神奇靈藥的量產,結果,桌子上除了茶杯,早已不見了靈藥,馬湘蘭有些呆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藥?
唐歌沒找到藥水失望之極,銀子,我的銀子,他抬頭看到馬湘蘭有些呆滯的模樣,頓時笑了笑,這個瘋女人,好厲害啊,唐歌知道自己可能著了她的道了!唐歌微微一笑,認真說道:“我怎麽可能擦胭脂水粉,是那隻可惡的貓,踩翻了哪個姑娘的脂粉盒兒而已。”
顧橫波聽他鬼扯,知道他不想說,沾了些水給他擦幹淨,唐歌心裏卻湧起了滔天巨浪,忽然就聯想到老夫人壽宴上的血手印,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湧了上來,難道是她嗎,不,不對,應該不是。
唐歌死死的盯著馬湘蘭,心裏期待不要是這個女人,否則樂子可就大了,馬湘蘭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裏煩躁不已,瞥了一眼唐歌瞪了回去。
柳如是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唐公子和媽媽兩人怎麽給人感覺不太融洽。
“唐公子,你喝茶。”
柳如是趕緊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唐歌,顧橫波也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許多,兩邊都是她親近的人,不可能偏向任何一方,開口圓場:“唐公子,媽媽,你們,你們談的如何了?”
馬湘蘭微微一笑:“丫頭,這位唐公子為了你,可是什麽都願意付出,你說呢,唐公子?”
顧橫波臉色一紅,這樣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隻是不知道唐歌跟媽媽說了什麽,兩人之間,真的沒有問題嗎?公子的脖子上,又怎麽會有胭脂。柳如是驚疑不定,唐公子今天感覺怪異至極,他看媽媽的眼神,像是看著敵人一樣,敬而遠之!這兩個人可千萬不能成為敵人,否則還不天翻地覆啊。
唐歌疑竇叢生,被馬湘蘭這個比自己還要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女人玩的團團轉,搞不清她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水,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有那種神奇的靈藥,那脖子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可能是胭脂?她又跟血手印一事有沒有關聯?
唐歌笑道:“月嬌姐姐說笑了,我能付出的,是我力所能及的,盡力而為,若是做不到的也答應,會害了別人。”
馬湘蘭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心事兒一樣,又恢複了風情萬種的模樣,掐著蘭花指,捏著茶杯抿了一口,緩緩站起身來,徑直朝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唐歌徹底服了,她完全摸不清這個女人下一步會做什麽,就像現在,就這麽走了?
女人之所以性感,除了她們的美貌,還有她們的智慧,尤其是馬湘蘭這樣的女人,集美貌和智慧於一體,武力值爆表,要啥有啥,唐歌背對著離去的馬湘蘭,忽然笑了起來,這瘋娘們有點意思,壓迫遊戲 能玩到現在還在繼續,手腕也夠可以的,關鍵是他唐歌還真被他壓迫的服服帖帖的,鳥毛都沒談明白一根兒呢,這瘋娘們就撒丫子走人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也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幹嘛,唐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人生如戲 ,全靠演技,胭脂就胭脂吧,剛才的傷是怎麽事兒都沒有關係,看來他輸了,輸的很徹底,甚至很慘,從他今天進入春風樓開始,就已經被這個馬湘蘭給下了套了,目的沒有別的,她根本沒想著要殺自己,而是試探他!是否值得信任,是否有膽量,是否貫徹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將正義遊戲進行到底?管他什麽呢,總之被玩弄在鼓掌之間了。
唐歌喝了一杯,顧橫波給他斟滿,和柳如是兩個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要去追上媽媽,又放不下唐公子,而且剛才媽媽走的時候給她們姐妹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不要輕舉妄動。
唐歌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著香茗,雖然不懂茶道,但這玩意真挺好喝的,喝上一口,唇齒留香。
唐歌來了興致了,對這個瘋女人馬湘蘭提起了興趣,能把他從頭玩到尾,不是一般女人做得到的,這筆賬,是不是要找個機會算算呢?
唐歌暗自思索著,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他同時計算著馬湘蘭的腳步聲,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而且這瘋娘們肯定還有手段,變著法的玩他呢,隻要他回頭,就是慘敗。
唐歌拿捏不準馬湘蘭的手段,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女人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事兒來,所以不知道今天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但是唐歌知道,現在才是最後的較量,他不能叫住這個瘋女人讓她停下,否則他就是滿盤皆輸,他在賭,賭馬湘蘭會停下來問他,雖然一萬個可能會直接走掉。
時間忽然就變得漫長了,唐歌抿著茶,汗水卻打濕了衣襟,他今天要感謝馬湘蘭,雖然她是個瘋女人,可她給唐歌上了一節唐歌本來知道卻不想麵對的重要的一課,就算是你不願意麵對,當遇到能夠碾壓你的絕對實力,所有人堅持和信念都不值一提,在實力麵前,人渺小而有脆弱,信念和執著也難以挽救劣勢,那隻是一種氣節,而有勇有謀,也要有足夠的實力依靠,否則,連一個女人也打不過……
在那種幾乎時間停止的漫長等待中,馬湘蘭忽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為何不叫住我?”
唐歌背對著她,忽然感覺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轉了過去,抱拳苦笑道:“月嬌姐姐,唐歌受教了,可我也是男人,先站起來,我怕我沒臉走出春風樓。”
馬湘蘭微微一愣,終於欣賞的點了點頭,如此年紀有這樣的心性和智慧已經是不可多得了,能讓他服軟,能如此不含糊的服軟,也是一種氣魄,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