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落花應有家
唐歌抱著一種遊戲人生的態度,而且知道這個瘋女人不會讓自己舒服到哪裏去,不答應的話,保不齊有更無恥的在後麵等著呢,唐歌感覺戰鬥力相差懸殊,而且事已至此,這種利益關係綁在一起,顧橫波在其中的作用可就大了,唐歌不想管什麽朝堂之爭,官場爭霸,唯一的目的就是護著顧橫波,至於現在馬湘蘭到底是個什麽鳥,唐歌猜不出來,隻能看了,綁在一起也無所謂,因為,他現在什麽都沒有,空頭支票還是有一大把的,所以以上那些,充其量,暫時也隻能算是說說而已。
“最後是我的請求,唐公子可想聽聽?”
馬湘蘭說的認真,唐歌心裏一緊,真是說變就變,像風像雨又像雲,讓人捉摸不透:“姐姐請說。”
“橫波和如是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如今和你在一起,我希望能好好對她們,就像你說的,當做家人一樣,莫讓她們受了委屈。”
唐歌沒想到她如此溫情的一麵,還真像個母親,像個姐姐一樣:“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委屈了她們。”說歸說,唐歌心裏沒底兒,他答應下來的另外一個原因,這瘋女人武功了得,應該不會對他見死不救,將來萬一有個什麽大災大難的,沒準還能看在這些情分上救他一下呢……
馬湘蘭要了搖頭:“橫波,你出來吧。”
幾個姑娘推門出來,臉色都不太紅,帶著些紅潤,剛才的話,她們都聽到了,媽媽本來就是豪爽的人,幾句玩笑當不得真,可是顧橫波和柳如是的直覺深處,有莫名的恐慌。
“媽媽……”
“從此以後你們倆都是清白人家了,不再是風塵中的薄情人,這聲媽媽也是最後一次,以後見麵,姐妹相稱,與煙花風月再無瓜葛,姐姐祝福你們。”
顧橫波和柳如是眼圈通紅,用力點頭。
“唐公子,從此以後,顧橫波和柳如是就交給你了,記住了你說的話,你就是他們的親人。”
唐歌點頭嗯了一聲。
“唐公子,記住你的承諾,顧橫波的贖身費用是你出的,他就是你的人了,為奴為婢,為妻為妾隨你喜好,但是有一點你也要清楚,她和如是若受了委屈,我這做姐姐的,會毫不留情的砍了你。”
唐歌直咧嘴,好好地一個女人,整天抽邪風,怎麽就會動不動的威脅人呢,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玩的,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交流一下人生,懲罰遊戲什麽的,還是鞭撻比較好吧,唐歌腦中浮現出馬湘蘭拿著皮鞭蠟燭,一邊揮舞一邊兒喊:“叫我女王大人!”的場麵,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算了吧,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上女下。
馬湘蘭站起身來,拉著顧橫波和柳如是的手,輕輕拍了拍:“當初秦淮兩岸紅粉人家,身為薄情人笑談詩風雅,惱恨東風未贈人牽掛,如今煙花門外洗盡鉛華,空穀幽蘭不歸天涯,花落應有家,恭喜兩位妹妹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岑然淚下,抓著馬湘蘭的手,無聲的落淚,春風樓的出去的姐妹,對媽媽都作姐妹相稱,如今,她們都是清白人了。
“媽……”
“既出風塵,莫要牽掛,煙花風月,再與你們無關了。”馬湘蘭麵帶微笑,此刻,她隻是給妹妹們送上祝福的姐姐。唐歌看著這個女人,有些迷醉,神秘的你,真的很讓人著迷,但願,但願我們不是對手。
“姐姐……”
馬湘蘭點了點頭,看了唐歌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多少感情呢,唐歌有些心慌,這眼神,如同這個嫵媚至極,卻又讓人難以捉摸的瘋女人一樣,像風像雨又像雲,薄薄的一層霧,卻怎麽也看不清她真正的樣子,神秘而又多情。
神秘的女人是性感的,是誘惑的,那層讓人難以捉摸,無法輕易取下的麵紗,勾魂攝魄,唐歌甚至被她迷住了,也許春風樓那第一眼,也許在她提出了所有過分的要求時,唐歌甚至被她用刀子劃破喉嚨那一刻,都沒曾想過對她怒火中燒,甚至把所有人的財富都被他勒索了去,也沒覺得可惜,是因為我窮嗎?
“清荷,我們走,不用送了,還會再見。”
清荷紅著眼圈,臨走之前,還是跑了回來,惡狠狠的對唐歌吼道:“姓唐的,臭乞丐,大色狼,你記住了,你要是敢對姐姐不好,我,我饒不了你,我咬死你。”說完她就跑了,唐歌看著她們越走越遠。
午後的夕陽送暖,把水染成了金色,把山染成了紅色,天是藍的,雲是紅的,紅的像火,有一縷風,夾帶著江南的溫婉,裹著微微的醉意,撫摸著揚州的一切,又像是血脈裏流動的血液,甘甜的,帶著泥土和花草的清香,然而那風,那雲,那晚霞,是沒有味道的。
直到那背影消失了許久,院子裏的人,才擦去了眼淚。去年今日紅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在,桃花依舊笑春風。
在那春風樓裏,最美的一枝桃花,卻始終不曾落下,空穀幽蘭不歸天涯,她歸誰呢,落花應有家,那是種怒放的一枝花,又花落誰家,她隻笑看春風嗎,春風樓,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呢,馬湘蘭,又是怎樣的一朵桃花?
唐歌望著又去的背影,忽然有些牽掛,這裏,這片時空下,這個馬湘蘭,是否也有她惱恨的東風呢,是否也有人借東風給她送一絲牽掛?他卻茫然的忽略了,這一刻,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看著東風下的背影,多了一絲一縷的牽掛。
唐歌冷不丁的問道:“如是,顧姐姐,馬湘蘭這個瘋女人,有沒有相好的?”
顧橫波和柳如是都被他問的有些愣神,呆呆的發懵,柳如是一心都掛在唐歌身上,有問必答:“未曾聽說,媽……姐姐她,始終一個人呢。”
顧橫波疑惑道:“公子,為何如此問呢?”
唐歌瞪著眼睛,看著馬湘蘭的消失的地方,心裏有些茫然,她走遠了,看不到了,她去哪了呢?唐歌使勁搖頭,使勁兒的晃了幾下腦袋:“為什麽問呢,因為,斷腸人都在天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