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訴衷腸
唐歌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好嘛，剛剛才發了好人卡，下一刻峰回路轉就換來了“隻要你願意，我不會拒絕！”，女人能對一個男人把話說道這個地步，那是什麽樣的情誼？
唐歌聽不得這樣的甜言蜜語啊，也沒想到這一向不冷不熱的顧姐姐，竟然能在他中一次毒差點交代了之後，說出這番話來。
要不說男人都是賤皮子，唐歌聽得小心肝兒砰砰亂跳，一股火熱湧上心頭，也沒多想，脫口而出：“顧姐姐，要不咱回屋試試？”
顧橫波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瞬間充血，嘴唇都咬咬破了，胸口劇烈的欺負，眼中蒙著一層水霧，仿佛要哭出來一樣，唐歌一看嚇了一跳，暗道不好，這個嘴欠的，怕是嚇到顧姐姐，好好一個大美女，哪裏禁得起這麽調戲，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顧橫波的手，緊緊握住：“顧姐姐，你別生氣，我與你開玩笑的……”
玩笑？顧橫波不聽他解釋則已，一聽他這麽說，立刻泫然欲泣，仿佛受了什麽委屈：“公子，在你眼中，橫波是這樣隨便的人麽，要公子你如此作踐！”
唐歌聽得心裏難受，知道壞事兒了，這張破嘴啊，說什麽不好，顧橫波她們幾個今天剛表了態，怎麽說都是女人．
而且她們出身風塵，本來就不敢自稱良家，有那一份難以言說的自卑，唐歌也不敢戳她們的痛腳，他們對自己表達愛慕之情，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氣，放下女人的矜持，甚至尊嚴，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突然犯了什麽渾，竟然隨口調戲了一句，這可壞了。
唐歌雙手抓住顧橫波的手，盡量讓自己聲音溫柔，心裏卻把自己罵了一萬遍蠢貨：“顧姐姐，咱們認識有一段日子了，我這人，就是嘴上沾點便宜，有賊心沒賊膽兒，姐姐你長得好看，我心裏喜歡，你又放下女人的矜持，對我表露心跡，唐歌不是傻子，何嚐不明白，我看眼裏，記載心裏，我方才隻是開心姐姐能對我說那些話，我喜歡你愛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作踐你，姐姐，你，你別哭，我看著難受……”
唐歌說的真誠，手緊緊地握著，一刻也不敢鬆開，顧橫波哪裏會怪他，知道他犯渾剛才冒出那麽句話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又何嚐不懂，他這個人啊！
顧橫波低著頭，感覺到了那緊握的手掌傳來的溫度，能聽到他因為緊張和懊悔而紊亂的氣息和心跳，聽著他發自肺腑的話，心裏不禁起了柔情，想要說聲原諒了他，隻是轉而一想，不禁泫然欲泣看著他：“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唐歌用力點頭：“自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銀都要真。”
顧橫波似乎一副我根本不信的樣子，抿嘴說道：“我們這些女人，都是青樓出來的風塵女子，一個個對公子喜歡的緊，寧可把這命都陪你做伴，也不想和你分開，隻求在你身邊能有一席之地，公子莫不是嫌棄橫波，這免費送上門的，不珍惜也罷，作踐也白給！”
唐歌聽得是越聽越離譜，我這罪名有這麽大嗎，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趕緊使勁搖頭，要的跟撥浪鼓似得：“顧姐姐，你別這麽說，唐歌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了解的，你要怎麽才肯相信？”
唐歌是有些急了，剛才是真的不知道哪根兒弦兒出問題了，脫口而出那種蠢話，確實傷人，尤其傷顧橫波這樣的女人。
他不敢放手，抓的有些緊，越想越是害怕，能讓她們表態已經是老夫人趕鴨子上架，或許她們情願，可女人這張臉麵啊，哪怕是風塵女子，厚著臉皮擋著那麽多人的麵說那些話，那是多大的賭注，要是他唐歌不要呢，她們幾個就毀了，顧橫波這樣的付出，唐歌卻在這犯渾，對不起這份情誼。
顧橫波甜在心裏，知道他此時有些著急，不忍心繼續欺瞞他，也是情不自禁握住唐歌的手掌，有些顫抖，卻又讓她安心無比：“橫波，知道的。”
唐歌心裏一鬆，算是鬆了口氣兒，顧姐姐到底是通情達理，剛才可真是全怪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嘴欠犯渾，差點就真的成了好人卡了。
“顧姐姐……”
“公子……”
他二人幾乎同時開口，不禁都是微微一愣，然後相視一笑：“顧姐姐，你先說。”
顧橫波低頭嗯了一聲：“這世間緣分當真奇妙，公子卻不偏不倚的，偏偏哪裏也不去，而是來到了這揚州，若非是，若非是如是，顧橫波先在怕是一具死屍，暴屍荒野，或者淪落到成為娼妓的地步，我們幾個都是風塵裏打滾的女人，曾幾何時，也都是眼高於頂，自恃清高，會撫琴，會作詩，會寫字，會畫畫，還被人叫做是花魁，名聲在外，在這風塵的圈子裏，也算是小有名氣，我們，喜歡那些名門才子，也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脫離青樓，有人為我們贖身，有一份美好的愛情，一個溫暖的家庭，相夫教子，孝順父老。可是這些都隨著年齡的增長在改變，見識的多了，知道的多了，理解的多了，才知道，原來我們風塵女子，是這世上最低三下四的人，為了活著要煙視媚行，要陪唱賣笑，甚至要付出身體！”
顧橫波說的苦澀，唐歌聽得難受，不想她難受繼續說下去，隻是叫了聲：“顧姐姐。”卻又被顧橫波搖頭製止了。
“不管是我還是如是，其實早就厭煩了這樣的生活，我們也知道，不會有哪怕有一個男人對我們付出真心，就算是娶了我們過門，也僅僅是做妾，甚至連下人都看不起我們的身份不是嗎，我們早已對生活和愛情，甚至未來心灰意冷，直到有一天，你出現了，穿著一身破爛打著補丁的衣服，不卑不亢的當在我麵前，那一刻我的心裏從沒有過的明朗，仿佛籠罩在心頭的烏雲頃刻散盡，哪怕就那一瞬，我知道這一輩子，再也忘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