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跟班兒沒白收
唐歌說的沒錯，軍人的地位並不高，而且在世人眼中，這幫人蠻橫無理，少了些規矩，都是一個個橫著走的主，跟流氓地痞一樣，沒什麽好名聲。
這一坐就是一上午，唐歌沒有再說什麽，下樓跟魯老爺子討論花滿樓裝修的事兒，而且有湧出了不少新的想法，尤其是對生漆的改良，唐歌討厭古代這種單一的色調，而且這就樓一層和二層，他想要以絕對另類的裝修方式，造成視覺上的衝擊，魯老爺子到底是見多識廣，很多問題他都是能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而且薛家家大業大的，很多事情都有染指，魯老爺子聽了唐歌的某些異想天開的計劃，眼睛都是光彩照人，不停地點頭，時不時的說一句：“可以！”搞得唐歌也是一驚一乍，什麽都可以？
魯老爺子的答複是：“咱們家大業大的，很多生意都有經營，就算是沒有，我老頭子也有不少老夥計，聯係一下，稍微做點學問，研究一下也差不多可行……”
好吧，唐歌算是服了，說好的官不經商呢？魯老爺子說的還真好聽，不過家大業大是假不了的，這種事兒，也就說說而已，朝廷那點俸祿，養活一家老小的確有點難度，人家還不想想招賺點外快了。
“這個生漆的調色，稍微有點難度，不過公子放心，咱們家也有這方麵的生意，我找幾個老夥計按照你說的方式研究一下，應該沒什麽意外，最麻煩的就是這個琉璃了，除了西域那幫人，咱們中原沒有這個能力，這玩意基本都是貢品，一般人家用不起。”
“那就麻煩魯老爺子了，琉璃不急，這個東西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神聖，無非就是沙子什麽的燒出來的，等我忙完這段時間，這個問題自然會解決，反正咱們暫時不急著開業。”
魯老爺子眼中幾乎冒出星星了：“沙子？”
唐歌笑了笑：“不急不急，其實就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燒出來的，沒有什麽太大的技術含量。”
魯老爺子期待的看著唐歌，想要在追問個明白，這唐公子實在是個寶，懂得東西太多了，薛丁山卻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大哥！”
魯老爺子失望不已，唐歌笑了笑：“老爺子，咱們不急，等我忙完，慢慢和你商量，您放心，小子不會藏拙的。”
魯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大事要緊，快些去吧，這就樓就放心交給糟老頭子，一定讓你滿意！”
唐歌嗯了一聲，給丁山使了個眼色，二人上樓去了。
大夥看著丁山回來，都停下交談，重新圍坐在一起：“大哥，被你猜中了，上麵果然有門道。”
唐歌微微一樂：“哦，是嗎，什麽樣的門道？”
薛丁山咧了咧嘴：“塗抹了一種麻痹神經的毒藥，或許還有血漬殘留，不過孫老說了，這個需要點時間，也沒說到底是什麽藥。”
其他人聽得直皺眉頭，唯有唐歌沒事兒人一樣，仿佛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公休寧一直注意著唐歌，他顯然有點太過於淡定了。
“大哥好像並不驚訝？”
唐歌不可置否嗯了一聲：“你們可還記得我說過的催眠術？”
大夥不約而同的點頭，唐歌笑道：“看來對方真是準備的無可挑剔，各方人馬，各種好手，各路妖魔鬼怪不勝繁多，這下咱們可有麻煩了。”
程謨撇了撇嘴：“虧你還笑得出來。”
唐歌攤開手：“不然你要我怎麽樣，難不成讓我給你哭兩聲？”
程謨訕訕一笑，公休寧沒給他好眼色，程謨頓時就蔫了，硬著頭皮說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唐老弟，既然一根兒繡花針他們搞出個名堂來，我們怎麽應對？”
唐歌想了想：“你應對不來的！”
程謨頓時被他噎了一口氣，差點沒蹦起來罵人，唐歌擺了擺手：“丁山繼續把那些人查的明明白白，至於程大哥嗎，跟休寧一起，現在你們要做的，不是上門找茬，而是點卯，等孫老先生把繡花針上的毒素查清楚了，你們就去追查毒的來源。”
公休寧皺眉問道：“大哥，你這話才說了一半兒，這毒跟催眠術有什麽關係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種毒素可以麻痹神經，而人的大腦十分複雜，在精神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容易受到心理暗示，也就是催眠，被催眠的人自己做什麽都不知道，這是對方的一招好棋，查明白了，咱們也好做一些預防的準備，我尋思著，差不多更厲害的手段就要來了，大家還是小心點為妙。”
公休寧笑了笑：“既然大哥知道還有更厲害的等著呢，難道就不能猜猜是什麽樣的手段，咱們預防也有個方向不是？”
唐歌無語的看著他：“你真把我當神仙了，休寧啊，我也是人，我若事事都能料得先機，咱們不必整天魂不守舍的做一塊瞎扯了。”
公休寧不可置否的看著他：“我總覺得大哥還是有那樣的本事的，怕是猜到了幾分，不敢張嘴罷了。”
“你還真看得起我……”
唐歌那個無語，公休寧這小子不是一般的妖，長得就已經很妖嬈了，腦袋也挺妖的，他是有幾種猜測，不過都上不了台麵，想必對方不會順著他的想法來玩遊戲，何況他們可能時刻都暴露在對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那要看人了，公休寧一般不誇人，更不信人。”
唐歌拱了拱手：“承蒙看得起，沒事兒都散了吧，如是，顧姐姐，十娘，走著，咱們回家釀酒。”
唐歌覺得在事業上如果有人拉你一把，那真是太美妙了，薛丁山這小弟沒有白收，老夫人送了房子，顧姐姐和如是他們幾個找了幾間屋子騰出來專門釀酒，柳如是什麽都想著唐歌，屋子雖然選好了，可是卻沒有大規模的定做整流器，陸凡做的那些僅僅占用了一間屋子，如是她怕唐歌不滿意，很保守的隻占用了一間。
唐歌把采購的事兒交給了薛丁山姐弟倆，薛丁山倒好，差點沒把整個薛府的酒窖都給搬空了。
“我讓你采購點酒水過來，沒讓你去搶劫啊？”
薛丁山看著卸貨的夥計，無所謂說道：“這玩意都是人送的，堆在酒窖裏麵也是浪費，隻是一小部分，大哥你需要，我就跟奶奶知會了一聲，這部就搬了一點來，沒多少。”
唐歌看著幾十壇子酒，心裏涼颼颼的：“這貧富差距從古至今都是咱們國家的優良傳統，我費勁巴力的想要賺點銀子，你們倒好，庫存也夠我賺一段時間了。”
薛丁香聽得好笑，掩嘴偷笑，丁山撇了撇嘴：“大哥你就哭窮吧，這點酒你也看得上，我家都給下人喝了。”
“你懂個屁，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薛丁山不樂意了啊：“我又不是沒挨過餓，大哥你少瞧不起人……”
顧橫波知道他倆鬧下去沒頭，趕緊圓場：“好啦好啦，兄弟倆有什麽好吵的，如是不是說了，到時候按市麵上的價錢給丁山折現銀，不會讓他吃虧的。”
柳如是也說道：“是啊公子，丁山這酒也不是白給的，咱們給他折現銀，少不了他的好處。”
唐歌立馬搖了搖頭：“你們倆傻妞，學學人家十娘，這種時候，咱閉嘴不說話，假裝不知道，你看看丁山，看不上咱手裏這倆糟錢兒，自家兄弟，談錢傷感情不是。”
薛丁山嘴咧得老大：“大哥，你真上道，這酒給你了，顧姐姐和如是姐姐老想著給錢，我這心都要碎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好笑，這跟唐歌在一起久了，也知道胡說八道了。
唐歌點了點頭：“好樣的丁山，你這小弟真沒白收，放心，大哥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你這工人的辛苦錢咱還是要給的。”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薛丁山恨的牙癢癢，這酒本打算就是要白送的，以來他跟唐歌感情好，二來這也是花滿樓以後的生意，不過隻給工人辛苦錢，我呢，我白幹了？薛丁山老大不情願，銀子誰不喜歡呢。
當天晚上唐歌就樂了，柳如是設計的這套蒸餾器，還真給力，日頭還沒落下去，已經出了不少酒，顧橫波和柳如是之前是囑咐過的，告訴丁山不需要太好的就，可惜，這薛府怎麽可能有垃圾產品，幾十壇子都是好酒，唐歌心疼的很。
唐歌把酒分類蒸餾，蒸好的酒水需要勾兌一下，否則酒精濃度太高，一般人受不了，要是整出個酒精中毒的來，那可是要賠出血了。
晚上顧橫波和柳如是還有十娘在廚房忙活，唐歌和薛丁山姐弟倆閑聊：“怎麽，你們不回去陪奶奶？”
薛丁山本來還挺高興，不過唐歌一問，姐弟倆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耷拉著臉，都不是很開心，薛丁山苦著臉：“大哥，奶奶最近心情不是很好，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裏，我和姐姐誰都不見，在家裏吃飯沒滋沒味，今天還是在你這蹭一頓吧。”
唐歌心裏一歎，也沒有多嘴，其實發生這麽大的事兒，誰能高興就怪了，老夫人擔心薛老貨啊，她老人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真出點事兒，那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薛丁山雖然是家裏的男丁，但奈何年紀太小，尚且不成材，頂不起大梁，唐歌也頗為無奈，如今局麵一潭死水，好不容易有點有用的情報，可惜被空空幻一盆冷水潑過來，事情變得不進不退，舉步維艱。
薛丁香看了看弟弟，轉向唐歌，忍不住說道：“大哥……”
“怎麽了丁香？”
薛丁香猶豫一下，還是認真看著唐歌說道：“丁山，大哥教他做拉麵，給奶奶做來吃，我，我想和顧姐姐學做蛋糕。”
唐歌笑了笑：“這是好事兒啊，丁山跟著學幾天差不多就能會做了，到時候親手給奶奶做一碗拉麵，她老人家想必能開心，至於蛋糕，這個你可以和你顧姐姐說說，等抽出時間來，讓她教你。”
唐歌心裏挺喜歡丁香這丫頭的，就是有點害羞，不過這幾天也變得堅強了不少，而且說話也不結巴了，不過這蛋糕，還真是有點麻煩，顧橫波學沒學會不說，做起來也費盡。不過丁香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就是好事兒，本來他也打算交給顧橫波來做。
“謝謝大哥。”
“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你叫我一聲大哥，就是自家的妹子，你們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呢。”
薛丁香臉色一紅，看著唐歌的眼神亮亮的，最近也不像是以前那樣，偷偷摸摸，躲躲閃閃的，大大方方的看：“大哥，謝謝你，麵很好吃。”
“都說了咱們一家人，就別客氣了，你們好好學，到時候也好讓奶奶開心。”
正說著話呢，柳如是和十娘端菜上桌子了，後麵的跟著的，又是公休寧和程謨，而且手裏也都端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