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隊友補刀都是晴天霹靂
唐歌傻傻笑了笑，不禁有些自嘲，這可真是丟人了，他嗯了一聲：“讓你們擔心了，走吧，回家。”
算盤是準備好了，而且魯爺和陸凡幫著在空出來的幾間屋子裏麵都做了一套蒸餾設備，一套已經開始正常的運作，能夠蒸餾出成品了，另外兩套設備也在調試，魯爺說了，他可以隨時幫忙改進，這些先做出來湊合用的。
柳如是換上了粗布衣服，淩寒看到她的時候，不禁想起了他在小院裏麵忙活著賣拉麵的場景，不管是穿什麽，都輸如此秀麗，花兒一樣亭亭玉立。
家裏麵來了客人，是顏令賓，這讓唐歌有些意外。
“顏姑娘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顏令賓微微一笑：“本來是不想來的，我們這些風塵女子的身份，不登大雅之堂，致死姐妹們都說唐公子與別人不同，我就厚顏上門了。”
唐歌笑了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風塵中人也是人，與我們並無二致，不知道今天過來，可是有事？”
顏令賓也不囉嗦，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袋子，遞給了唐歌，幽幽說道：“承蒙公子關照，這些日子，因為公子的幫襯，姐妹們的買賣有了回轉，憑借公子那幾首詩詞，吸引了不少客人，這些天，姐妹們都有不少收入，這是姐妹們托我給公子帶來的謝禮，請公子不要嫌棄。”
唐歌有些愕然，他接過來打開一看，臉色頓時露出了幾分笑容，裏麵金燦燦的黃金啊，怎麽說也得有一斤之多！
“顏姑娘，唐歌是愛才之人嗎？”
顏令賓麵容姣好，她隻是笑著看著唐歌，柔柔開口：“公子自然不是愛才之人，可是這也是姐妹們的一番心意，我們風塵女子，除了一顆心，一副皮囊，也就隻剩下一點情誼，還有這些金銀，這些金銀，也是姐妹們唯一能夠拿出來的心意了，還希望公子莫要嫌棄，收下才是。”
唐歌合上了袋子，正要推回去，顏令賓卻一把按住：“公子若是不收，我回去沒辦法和姐妹們交差，下一次若再來求曲子，也無言開口了，公子莫要推辭了。”
……
唐歌在書本上看過關於顏令賓的描述，這個女人長得確實是楚楚動人，而且腦子也不簡單，這話說出來，他若是再拒絕，反而顯得他是不近人情了。
唐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金燦燦的黃金推到了顏令賓麵前：“回去告訴姐妹們，沒有曲子唐歌願意寫給你們，還有，錢我不能收。”
顏令賓神色一暗，唐歌卻繼續說道：“但是，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跟你們要這份人情的，到時候，還希望姐妹們賞臉，不要推辭。”
顏令賓眼中帶著幾分神采：“公子需要我們幫忙？”
唐歌笑了笑：“四海之內皆兄弟，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份人情，我會跟你們要的，很快，所以，你不用那麽多擔心的。”
顏令賓心中有些錯愕，唐歌這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她想了想：“公子的話，顏令賓一定帶到，就此別過，顏令賓告辭了，還望再次登門的時候，公子莫要推脫。”
“姑娘慢走，唐歌就不送了，若是需要，盡管過來，唐歌不會推脫。”
唐歌屁股沒坐熱乎呢，正要和柳如是說幾句暖心的話，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公子，節度使大人來了，在大廳等您。”
唐歌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起身來朝著客廳走去，這麽快跟來，看來是來者不善，肯定又出事兒了。
唐歌一進屋，十娘已經奉上了熱茶，來人除了節度使李元霸，竟然還有一個姑娘！
唐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這個姑娘，是一身丫鬟打扮，李元霸臉色凝重，根本也不囉嗦：“唐老弟，你們認識的，我就不介紹了，出事了，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對策，隻能來找你了。”
“認識？”
唐歌仔細掃了一眼，一下子想了起來，確實有過一麵之緣，李道宗家的姑娘，但唐歌並不知道她的名字，正式見麵，也僅僅是今天。
“小女子李香君，見過唐歌唐公子。”
唐歌剛想打招呼，結果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吃驚的一個字：“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好不容易這幾天覺得這個時空是正常的，結果呢，李道宗跟李香君有幾毛錢關係？
李元霸和李香君都被他莫名其妙的“誰”給嚇了一跳。
“唐老弟，你發什麽癔症呢。”
李香君笑了笑，再次行禮說道：“小女子李香君，見過唐公子。”
唐歌這才回過神來，碼的，反正見怪不怪了，李香君就李香君吧。李香君眼睛亮亮的，他認識我麽？
“唐歌見過李香君姑娘，剛才走神了，還望見諒，請坐。”
李元霸臉色不太好看，進門到現在就沒什麽笑臉，顧橫波在和柳如是忙活著蒸餾的事兒，薛家姐弟去了花滿樓，唐歌讓他們去把花滿樓暫時關了。
十娘給他們倒好了茶水，站在唐歌旁邊，顧橫波就是這麽做的，唐歌笑了笑：“十娘，坐吧，這是家裏，不是別的地方。”
十娘抿嘴笑了笑，卻沒有坐下，唐歌看她那眼神也知道多說無用：“李姑娘請用茶，李大哥，你慢慢說來，何故如此愁眉苦臉。”
李元霸歎了一聲：“香君啊，你說吧。”
李香君嗯了一聲，柔柔開口道：“本該叔叔來的，可是他現在在處理家中事務，叔叔他…除了揚州刺史的身份，還監管揚州一處瓷窯，每年向朝廷進貢禦用瓷器。”
唐歌心裏當下就咯噔一下，這事兒，上次不是提過了，而且那時候窯洞似乎就出了問題，但是他們都沒放在心上，現在找過來，難道嚴重了？
“然後呢？”
唐歌心裏有些不舒服，我在這每天擔心，你們倒好，事情嚴重了才特麽過來找我，真當我是神仙了。
“去年年關，朝廷要求叔叔督製一匹瓷器，五月緊要送到京城了，可是現在，窯洞塌方了，死了幾個工匠，而且……”
唐歌惱火的看了一眼李元霸，李元霸一愣，苦笑一聲：“唐老弟，這事兒，我也才知道，你等著我也沒用啊。”
唐歌歎了一聲：“說下去。”
“死的，是皇家工匠，叔叔現在正在處理，而且，那批瓷器，也被燒毀了，時間眼看著到了，朝廷問責起來，叔叔他擔不起這個責任，我去找節度使大人，他就帶我來到了你這裏，還請公子幫忙。”
唐歌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不停地踱步，十娘聽著心寒，公子竟然每天都在和這些人打交道嗎，這麽大的事兒，他們不趕緊上報朝廷，來找公子他能怎麽樣。
李元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還有更壞的消息，唐老弟……”
唐歌擺了擺手，踱了幾步問道：“已經沒有比現在更壞的消息了，這事兒發生多久了？”
“昨天晚上。”
李香君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問題，唐歌繼續追問道：“現在是四月中旬，距離五月不足半月之數，重開窯洞燒製瓷器，時間根本不夠用，刺史大人不趕緊上報朝廷，如今李大哥你卻帶人來找我，你要我怎麽辦？”
李元霸靜靜地看著唐歌，無奈說道：“上報朝廷是肯定的，但那個皇家工匠，是齊王的人，揚州現在一場腥風血雨一觸即發，不容半點閃失，你又是軍師，唐老弟，不知道，你是否有別的辦法？”
“軍師，嗬，嗬嗬……”
唐歌冷笑了幾聲，忽的看著李香君，右看看李元霸，這些話，是該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麵前說的嗎，這個女人……
“朝廷要求這批貢品瓷器什麽時候送到？”
李香君想了想：“五月下旬，六月之前就要送到的。”
唐歌仔細打量著李香君，果真是鄰家小妹，聘聘婷婷，弱柳扶風的，身段十分不錯，很嬌小，臉蛋兒圓潤，像是瓷娃娃一樣，顯得有些稚嫩，但是那雙眼睛卻給這個姑娘的稚氣畫了一個點睛之筆，那雙眼，精光閃閃的，說這些事兒的時候，也是那麽平淡，充滿著智慧，就連李元霸說剛才那些嚇人的話，她的臉上也看不到任何波動，甚至就跟沒聽見一樣，自動過濾了，這個姑娘，十分睿智。
唐歌心裏真是曰了狗了，這隊友補刀，怎麽都是晴天霹靂，能不能給我一點好消息，這軍師，還能不能好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