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一騎絕塵
柳劍又叫做軟劍,那是殺人奪命的凶惡利刃。用柳劍之人,多半兒是殺手,柳劍靠割斷頸動脈殺人,一般再強的盔甲,為了能動性,也不會武裝護住到脖子,照顧視角。所以軟劍的殺傷力是很強的,為殺手所喜好,除了便攜,就是為了奪命!
剛才若不是那一瞬間他反應的快,挑開的就不是他的易容麵具,割開的也不是他的臉,若是挑開他的喉嚨,割斷他的脖頸,這人伸手何其霸道,他故意讓自己近身,甚至隱藏了高手的事實,為的,恐怕就是撕開他的麵具吧?
秦楚到了春風樓,叫了包間兒,卻沒點姑娘,把席采兒放在床上,秦楚一身的冷汗,他抹了一把臉頰,刀口火辣辣的疼,不禁笑的有些燦爛,要不是老子聰明,行走江湖帶著三張臉,今天怕是不能活著回來了。
一個著裝靚麗的女子端了熱茶進來,不經意的與秦楚對視了一眼,二人微微點頭,那女子也退了出去。
“裝夠了就起來吧,再裝,老子辦了你!”
席采兒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也都是冷汗,今晚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這麽大的膽子。
“話你都聽到了,我不希望你有什麽隱瞞,我有一個兄弟死了,我在追查真凶,你,應該知道趙家更多的秘密吧?”
席采兒不敢說話,這會兒,她反倒沒那麽大的膽子了。
“嗬,你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對你怎麽樣,要真想辦了你,剛才我在趙家糟老頭子麵前我也敢,席采兒,從現在開始,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關係道你的生死存亡,任何一個隱瞞,都會讓我放棄對你的幫助,直接影響到你席家是否能沉冤昭雪。”
“公子,不,大人想知道什麽?”
秦楚眯了一下眼睛,沉聲道:“足夠給趙家定罪,讓睿王妃和世子都無法保住趙家的充足證據!”
席采兒聽他沒有反駁大人二字,頓時更加驚疑不定,剛才秦楚雖然打暈了他,但是那隻假裝的,並沒有用力,反而是故意讓她腦子白了一下,隨後趙三璐就進屋了,這其中用意,不得不讓人猜疑。
不過席采兒能夠辨別出,這人,絕對不是和趙三璐一路的。
“小女子現在,不知道是否能相信大人,而且,我拿不出證據。”
秦楚靜靜地看著她,席采兒搖頭說道:“大人不用懷疑,我若能拿出來,早就想方設法為我家人昭雪了。”
“寶藏之事,又作何解釋?”
席采兒不慌不忙答道:“他們不殺我,怕隻是這是其中原因之一?”
秦楚冷笑了一聲:“你在趙家兩年有餘了吧。”
“是。”
“那你到說些對趙家不利的消息出來。”
席采兒低頭沉思起來,沉默了許久,席采兒猛地抬頭,心裏有了決斷:“大人附耳過來!”
那一刻近距離的接觸,席采兒呼吸不免有些急促,秦楚也是心底有些煩躁,這身段,這臉蛋兒,這女人,果然並非凡品,如此性格倒也少見。
休寧收到密報的時候,臉上也看不出什麽,所有賬本已經連夜準備好了,偷偷的聚集到了一個地方,而距離秦楚給他答複的時間,還有一個下午。
唐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素未蒙麵的人給坑了,早起收拾妥當,唐歌決定去賣一天拉麵,最多不過兩天,這揚州就要出大事了,不如放鬆一下也好。
小麵攤兒一如既往的火爆,仍然每天有不少人等在那裏,姑娘們都換上了樸素的衣服,來給唐歌幫忙,今天丁山沒有跟著,而是下午才來的,一身的臭汗,也不知道去幹嘛了,來了就捧著一碗麵大吃特吃,下午要自己練習一下,準備給奶奶親手做上一碗熱騰騰的拉麵。
飯點兒一過,杜玄又來登門,請求唐歌能夠幫忙,這一次更加誇張,直接被薛丁山和護衛給扔了出去,沒給他好臉色,杜老板灰頭土臉,一步三回頭的,竟然是異常的憔悴,那頹敗的模樣,看的人心酸無比,杜家酒莊是老字號了,如今,怕是要毀在他這一代了,對於恪守祖業的人來說,這件事兒,愧對先祖,那就是不忠不孝!
唐歌掃了一眼遠去的杜玄,心底也是一歎,杜家的事兒,休寧已經幫他打聽了清楚,杜玄說的並無虛假,杜家每年給朝廷一批杜康佳釀,但並非朝廷直接索取,而是經手官府,也就是要經過楊國忠之手,杜家酒莊失火,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走,無傷大雅,不會到了抄家滅門的地步。
當今聖上雄才大略,以萬民為本,不會降罪杜家,但是這中間別著一個楊國忠,他想要奪取人家祖業,而且杜家酒莊有死過人了,這件事兒,添油加醋上報上去,潤色之後,那就難了。
杜玄也知道這一點,他怕的不是天子降罪,而是怕楊國忠不給他一家活口!唐歌既然答應了他,也不會不幫,何況杜玄也確實給他提供了楊國忠的罪證,順手幫一把,也算是善緣。
也有不少守在這裏的商人,想要跟唐歌這邊訂購一些酒水,然而卻都被拒絕了,唐歌不是不想賺錢,隻是暫時抽不出時間。
人散的差不多了,唐歌帶著柳如是他們收拾下了一下,準備打烊回去了,今天倒是沒碰到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就在他們收拾差不多的時候,遠處一匹駿馬飛奔而來,韁繩勒住,那人縱身下馬,拍了拍馬脖子上的鬃毛,大刺刺的坐在了長凳上:“大碗,給我這馬喂點水。”話音落下,桌子上拍了一錠銀子,少說有十兩之多。
而同時,腰間佩劍放在了桌子上,還有一塊兒黃布,包著一個圓圓的東西,看不出是什麽,隻當是是個劍客,柳如是笑著贏了上去:“客官,我們打烊了,這馬幫你喂些水,銀子就不收了。”柳如是附身擦著桌子,收拾上麵的碗筷兒,然而一股刺鼻的行為鑽進了鼻孔,柳如是抬眼看去,那黃布之下,殷紅色的一灘血跡,腥味兒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柳如是“啊”了一聲,退後了一步,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那人眼中帶著幾分煞氣,手卻按在了劍柄上,唐歌就在旁邊,剛才那人下馬,他看到的不是劍,而是那個黃布包裹的東西,下麵有血!
他心頭一緊,回身拉開柳如是,手按在了那柄劍上:“內子有孕在身,見不得刀劍,客官莫要見怪,這就給您煮麵,敗家娘們,還不滾進去!”
柳如是嚇了一跳,臉色蒼白,不過還是反應過來:“是,是,相公……”這才轉身跑了進去,也把迎麵過來的顧橫波和拽了回去,跑到院子裏麵,扶著牆角捂著嘴嘔起來,吐得稀裏嘩啦,剛才,那是血?那布包裏又是什麽!
“如是?”
柳如是拉著顧橫波的手,用力搖了搖頭:“別問,快準備點兒水喂馬!”說完又幹嘔了幾下,難受不已。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唐歌,他受傷還沾著麵,人頗為英俊,器宇軒昂,不像是個淪落到做麵維持生計的人,唐歌也不去看別的地方,隻是盯著桌上的銀子流口水,不自覺的鬆開了按在劍上的手,看著眼前人笑道:“大碗,這就給您做。”
那人點了點頭,按在劍柄上的手也收了回去:“給我這老夥計喂水,銀子不用找了。”
唐歌收了銀子,眼中都要冒光了:“瞧好吧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