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麵具男是壞人

  是給姐姐們添了麻煩了。


  藍雨把唐歌送了回來，給姐妹們賠了禮節，這會兒人散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唐歌不認識的姑娘，應該是其他三樓的姐妹。


  紅玉巧笑嫣然：“姐妹們，時間差不多了，該梳妝打扮的快去梳妝打扮，一會開場了，可別被其他姐妹比了風頭。”


  這紅玉雖然不是逐客令，可也催促姐妹們散會了，今日是春樓主場，但是其他幾樓的姐妹，也都有節目奉上。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開場的時候了。


  有些姑娘走的是十分從容的，有些則是依依不舍，還想要從唐歌這裏取經學道呢。


  紅玉笑的燦爛：“又不是沒有機會，趕明兒把唐公子請來，想必也會賞咱們四樓姐妹幾分薄麵，到時候，想問的，想請教的，還不是隨了姐妹們的心意。”


  這幾句好話下去，四樓姐妹紛紛散了，也是到了一年一度春樓盛事了。


  舞台已經搭建好了，各種樂器也都搬了過去，花紅柳綠，滿室的春色無邊。紅綢輕紗，高懸彩燈，祭奠姐妹不假，但卻沒有人臉上有多少悲傷之色，唐歌是明白的，笑著活下去，比起死了一無所知更難。


  撫琴配樂的姑娘們已經開始入場落座，各自調試著樂器，為即將開始的祭典做最後的準備。


  小桃紅換了一身百蝶穿花袖，花枝招展的詢問著姐妹們的情況的，不時地點頭垂詢，唐歌看著下麵那蜂蝶環繞的景色，不禁也是心中一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某些想法。


  這些個女人啊，在這麽一個時代，頂風冒雨的，支撐著四座高樓，雖然如今已經緊緊剩下了三樓，可是她們的功勞是不能埋沒的。


  唐歌有些恨，是誰這麽大的膽子，逼著她們成為樂籍，造了那麽大的冤案卻能穩坐釣魚台，這世上不說什麽王法，可就沒有人管麽！是女人太不值錢，還是時代太過悲哀？


  可唐歌終究還是明白的，世道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是如此，有些事，永遠不會談什麽公平，要什麽公理。可既然被他碰到了，他不允許！


  “媽媽……”


  “今日是客，出了風月場，還叫媽媽麽。”


  “是，姐姐。”


  顧橫波和柳如是的聲音將唐歌給拉了回來，他站起身來，看著眼前人，不禁有些驚豔。


  穿花婉繡，天青雲紋，素裹白紗，胸前一片峰巒拔地，眉間多了一點朱砂，藕臂蓮花，皓頸峨眉，眸若星辰，唇如點絳，美不勝收。


  她飄然而至，仿若遺世而獨立的謫凡仙子，看的讓人高山仰止。


  “月嬌姐姐名不虛傳，嬌嬌然若水，偏偏然若蝶，施施然若仙，看來這月不如你嬌，花不如你美了。”


  馬湘蘭聽得癡迷，若論口才，無人能及，若論文采，出口成章，若說才學，當舉世無雙，可偏偏哄錯了女人，若換做是任何一個女子，怕是聽得意亂情迷。


  “今日你沾了妹子們的光，否則也沒有你的位置，這位衍生先生，打個招呼莫要怠慢了。”


  唐歌偏頭一看，微微點頭：“唐歌，衍生先生多多指教。”


  狗屁的衍生先生，無非是那日見過的勞什子麵具男。


  唐歌心裏有些煩躁，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並不美好，為什麽天下那麽多男人，偏偏他出現在這裏，出現則罷，你特麽帶著一半兒的麵子算個什麽鬼！


  麵具男點了點頭：“後生可畏，久聞唐歌大名了。”


  “見笑了，風月雅騷，登不上大雅之堂，都是虛名爾爾。”


  麵具男認真的打量著唐歌，微微笑到：“我與四樓素有薄緣，顧才女和柳姑娘受你照顧，莫虧待了，這十娘也是個好女娃，還請善待。”


  唐歌不動聲色的心裏一緊，這種事兒，跟他有什麽關係麽？唐歌忽的想起，當初在花滿樓拍賣，臨行前這個勞什子的麵具男，似乎對顧橫波格外上心。這倒是奇了！


  唐歌笑了笑：“家務事，不勞費心。”


  麵子微微愕然，不禁笑了笑：“莫怪。”


  馬湘蘭眯著眼睛看著唐歌，那深邃的眸子裏閃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卻在片刻間雲淡風輕。


  “衍生先生前排上座，自家人，莫見外。”


  “請……”


  唐歌砸吧了幾下嘴，心裏又開始猜測了，見鬼的自家人，這個臉都不敢漏出來的麵具男，實在是討厭得很，你要麽帶一整張麵具，半遮半掩的，你以為你是李清照啊，含羞走，倚門回首……


  人家李清照那是矜持，你丫的算什麽，半遮半掩，那叫欲蓋彌彰，壞人，絕對是壞人！


  怎麽說來的，唐大公子覺得你是壞人，你就得是壞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反正你就是壞人，這個衍生先生，被唐歌莫名其妙的恨上了，反正你壞人，絕對的壞人。


  唐歌暗自腹誹，說話功夫也都陸續落座了。


  小桃紅上台拍了拍手：“姐妹們，歡迎各位姐姐妹妹重聚於此，今晚都是自家姐妹，按照以往的規矩，四樓姐妹各自獻藝，以春樓為首，各輪一曲，媽媽最後壓軸，姐妹們，咱們規矩不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