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楊國忠的權衡
楊國忠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一股被人設計,陷入了一個找不到弱點圈套之中,這是人類對危險本能的一種感知。
他是楊國忠,自己是一類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人活在世,或許許多不如意,匆匆歲月,幾十春秋,彈指便過了。
他能活到現在,是順應天命。
他知道自己做過太多太多的壞事兒,但是他良心已經冰冷了,他要活著,他要出人頭地,所以他選擇的是一條邪道。
為了誰工作也好,做什麽樣的工作都好,他如今是一州知府,貴為揚州知府,總領揚州一切大小事務。
他為什麽人工作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他這一生,及時行樂,是非功過,都會留給後來人。
所以他要在這場爭鬥之中活下去,給自己留下最大的利益,他知道自己會有一個什麽樣的下場,但是他如今已經快要六十歲的人了,無所謂了。
不過他不會坐以待斃,雖然失敗的結果是他成為一個代罪羊。
但是他不會就這麽等著,現在,能不背起來的黑鍋,他不會去背。
最終鹿死誰手,都還是個未知數。
沒有任何意外,擊鼓鳴冤的,就是那些被擄走的商人,是那幫曾經不服從他的人。
這些人都是揚州有名的商賈。
楊國忠需要為了背後一直提拔他的人服務,幫他斂財。
這些人的消失,來的太是時候了,以至於十分順理成章的樣子,誰呢?
李元霸麽,李元霸沒有這樣的腦子,或許他並不急於把重點放在給他找麻煩上。
那麽那個公休寧麽,他的身份尚且不明確,不能夠隨意針對。
唐歌麽,他的橫空出世,才是最危險的,因為他背後別著一個唐紅娘,那個瘋女人是個殺神,不能夠碰他,也就是說,唐歌也不能輕易的碰觸。
所以現在他麵的,將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不過楊國忠這一夜沒睡,也不是什麽都沒做,他能在官場之中有驚無險的活到現在,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楊國忠其實並不畏懼。
因為他並不擔心,既然小王爺消失了,那麽對他來說,背黑鍋,或者認輸,都還太早了。
這是一次機會,因為有個趙三璐在,這個人的野心,比自己還要大。
他隻需要一個平穩的官路。
但是趙三璐,嗬,這個人,不滿足於一個蠻子那麽簡單。
他出身貧賤,野心極大,而且性格也是反複無常,雖然這些年因開始隱忍收斂起來。
可他還是那個嘯山虎,他是餓狼。
當初為了瓜分揚州的利益,這位老泰山,用了多少血腥狠辣的手段,楊國忠比誰都清楚。
他們各位其中,雖然先在看著是稱兄道弟一樣,不過,那都是為了權衡利益。
趙三璐背地裏做的是什麽勾當,楊國忠也很清楚。
所以,要是有誰想要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把自己困住,那最好不過了,楊國忠心裏有打算,我就按兵不動,退出爭端,交給朝廷,交給趙三璐這條瘋狼就好,他肯定會坐不住的。
堂下的人哭哭啼啼的訴說著遭遇。
楊國忠基本沒有聽進去,都是狗頭師爺在記錄,然後提醒他。
“呈上證物。”
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卻都傻眼了,因為他們沒有證據,隻是昨晚家裏的男人一夜未歸,到了今早,他們去杜家酒莊找人的時候,才知道,杜家的掌櫃也失蹤了。
昨晚可是杜家酒莊的掌櫃把人約走了,相邀一同前去趙家參加百歲宴。
本以為自己的男人可能是在老天山家裏徹夜不歸,一醉方休,卻不曾想,卻是徹夜不歸,而且根本就沒有去過著急。
而且趙家昨晚竟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等著下人回去說了這些,哪裏都沒有自家老爺的蹤影,這些女人就六神無主了,聚在一起,才知道自家的男人都失蹤了。
這件事兒瞬間就在他們的心裏膨脹,立馬就來報官。
“什麽都沒有,那你們如何確定人丟了?”
狗頭師爺臉色頓時不好。
堂下的女人頓時七嘴八舌的哭訴,吵得人心煩。
楊國忠卻在衡量這件事兒,太巧了,昨天趙家府上那件事兒,不像是李元霸他們做出來的,那麽是劫持了小王爺的人做的?
楊國忠不停地思考,他和趙三璐分別服務於京城之中和的兩位大人物,如今又有人橫插一腳。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到底是什麽身份,是為誰服務的,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對趙三璐十分了解。
因為那趙老癟三,是道上人對趙三璐的稱呼。那麽如此一來,尋仇的可能性算是一個,劫持商人呢。
商人有的是財富,他們還要求財,劫持了小王爺可以說是求權,若是這麽想,那麽來人不是針對他的。
而是服務對象或者雇傭他們的另有其人。
這麽說來,不是唐歌那小子出的主意,也不是李元霸急著要絆倒他,也不是公休寧那個小財神針對他。
如此一來,他隻需要小心謹慎的行事便可,暫時不能對怠慢這些女人。
這些商賈跟他都有密切的利益上的往來,最多他隻能落下一個辦事不利,還有一個受賄的罪名。
“大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下麵的女人哭哭啼啼,狗頭師爺趕緊提醒了楊國忠。
楊國忠回過神來,坐在大堂之上,終於是開口了:“各位夫人,如今不足十二個時辰,你們先不要著急,冷靜一下,回去等著,若是傍晚時分,他們仍然沒有回來,本官自會派人搜索全城,幫你們找人,還你們一個公道,不過眼下,時辰不足不足立案。”
“大人……”
楊國忠拍了一聲驚堂木:“你們放心,若是時辰到了仍然未歸,本官自會給你們伸冤,回去吧,耐心等待,本官自由公斷。”
楊國忠說完也不管這幫女人如何哭哭啼啼,說了一身:“退堂!”轉身就走了,他要布置下去,決不能讓自己在這場爭鬥之中吃虧,這些人若是死了,也正合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