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笑貧不笑娼
顧橫波從唐歌那裏得到關於自己的身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心裏十分平靜。
“你就一點兒都不驚訝嗎？”
“我從小生長在官宦之家，父母對我很好，家人對我都很好，可是如今我的親人都已經死了，要是不驚訝是假的，可是也許在風塵久了，心裏對一切看的很淡，哪怕是當初與你相識的時候，我的內心都是心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波動。”
唐歌臉上掛著笑容，如果一個女人在暗示什麽，這些話值得他珍惜。
“現在不一樣麽？”
“現在不一樣，我是什麽身份我都不在乎，我隻想能和你終老。”
唐歌感動的想哭，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這算不算他白撿的紅顏知己。
“他們是因為這一點才想要抓我的？”
“恩，你是前朝遺女，出身豪門，那所謂的前朝寶藏，或許就在你身上能夠找到突破口吧。”
顧橫波有些好笑：“世人總是如此，不去創造財富，卻想著能夠撿到現成的便宜，本末倒置。”
“事情要是那麽簡單就好了，正是因為世人如此，所以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斯人無罪，懷璧其罪，他們認定了你有著關於前朝寶藏的秘密，所以才盯著你不放。”
“公子，你別嚇我。”
顧橫波有些緊張，但卻不怕：“這事兒看來還需要月嬌姐姐他們幫忙，如果真有，落在自己人手裏比較好，寧可給國家充公，也不能讓外人拿了去，否則這個不確定是否存在寶藏隻要還存在一天，你就一天沒有安寧的時候。”
顧橫波抱得緊了一些，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麻煩，她不想惹麻煩，更不想給唐歌招惹麻煩。
相顧無言，顧橫波心裏緊張，隱隱帶著一些期待，然而許久，卻不見唐歌有什麽動作。
等到顧橫波想要去叫他的時候，唐歌已經靠在牆上，抱著她睡著了。
這些日子，想必心裏也一直掛念著她，哪怕是睡著了，仍然拉著她的手。
顧橫波臉上帶著幾分醉人的熏紅，有些羞澀的親了唐歌的抬頭親了唐歌的臉頰一下，依偎在他懷裏，帶著滿足睡了過去。
唐歌確實累了，這兩個月，他其實就是個死人。
沒有一絲一毫的意識，直到自己醒了過來之前，記憶也僅僅停留在馬湘蘭撕心裂肺的哭聲之中。
他不是個混蛋，但是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唐歌伸了個懶腰，昨夜的夢境真美，隻是夢到的人，卻不是顧橫波。
他靠在牆角，身上蓋著被子，唐歌笑了笑，不禁有些開心，這是顧姐姐的香閨……
隻是想到這裏，卻又有些古怪，昨晚上夢到的竟然是馬湘蘭，也不知道馬湘蘭現在在做些什麽。
唐歌抻了個懶腰出了屋子，這一出去，可把他給逗壞了。
柳如是和十娘竟然在屋子外邊偷看，他一出去，姐倆慌張的跑開了。
唐歌撓了撓頭，不禁笑出聲來，都想什麽呢一天天的，我這小心髒現在可是脆弱的狠，經不起激烈的運動，可能是因為回到了家裏安心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什麽好處都沒撈著啊。
早飯吃的都是臉紅心跳的，十娘是過來人，倒是沒什麽，隻是覺得好奇，但是柳如是不一樣，真的以為昨晚上唐歌和顧姐姐發生了什麽羞羞的事情……
唐歌也不解釋，搞得顧橫波尷尬無比。
“公子，你倒是說說啊。”
唐歌看著顧橫波臉上肌肉抖了抖，倒不是難受，而是想笑，這種事兒，你不是越描越黑嗎，你讓我說啥？
“橫波，昨晚辛苦你了，本來想後來去看看如是的，哎，結果太累了，睡著了。”
……
……
十娘低頭忍不住想笑，顧橫波更是鬧了個大紅臉，例如是幹脆捂著臉不敢說話了。
結果看著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嚇得站了起來：“我，我，我去洗碗。”
十娘心裏暗暗歎了一聲：“顧姐姐身形沒變，氣色更好了，但眉心未散，還是個女兒身呢，唐歌昨晚什麽都沒做，虧他能忍得住。”
這事兒顧橫波糾結了好幾天，柳如是和十娘沒事兒就拿來打趣兒顧橫波，私下裏姐妹們玩的可嗨！
姑娘們帶著唐歌看了自家的酒窖，出於安全和保密考慮，唐歌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裏的蒸餾裝置轉移到了地下。
唐歌對這個決定豎起了大拇指。
柳如是有些害羞：“這是我和顧姐姐還有十娘商量後決定的，沒經過公子，害怕不同意呢。”
唐歌捏了捏柳如是的小手：“做的很好啊，咱們做的是饑餓營銷，不會做大，做大了，就是出頭鳥了，等咱們賺夠了錢，讓別人去做大，咱們收銀子就可以了，在那之前，確實應該保密。”
“謝謝公子。”
“說什麽傻話，這裏也是你們的家，咱們家裏有你們的份兒，你們能做的決定可以不用通過我，做就是了，要是拿不準，可以問問我，我給你們出謀劃策。”
這話說的三個女人家心裏暖烘烘的，這個家裏，有她們的位置，也是他們的家。
“地窖都是現成的，公子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找陸凡大哥幫忙找人擴建了一下，都是薛家的親信，不過……”
唐歌擺了擺手：“這件事兒我知道，我會跟丁山卻說，也會處理，整流器的工藝並不複雜，確實應該嚴肅對待。”
唐歌明白柳如是話裏的意思。
他不在的那段時間，還有個比較讓人傷心的消息，薛家的老管家背叛了，這件事兒，證明薛家並不幹淨，家賊難防，這一點兒還是不得不防的。
“公子，後來丁山找我說過這件事兒，薛家的老管家他。”
唐歌做了個安心的眼神：“我懂得，凡事講理，丁山可是跟你說過什麽？”
柳如是有些不好意思：“丁山怕你回來說他的不是，那幾個幫忙擴建地窖的薛家人，丁山在休寧公子和節度使大人那裏掛了名，要是咱家的窖酒出什麽問題，要砍了他們的。”
……
丁山這小子可以啊，也是夠狠的。
唐歌搖頭歎了一聲：“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大唐沒有所謂的產權，就算是被人剽竊了技術，估計也無處伸冤，丁山這麽做，至少可以保證一些安全。”
說話間跟著例如是他們到了屯酒的地方，唐歌看著一排排擺放整齊的酒壇子，不禁有些開心。
他不在的時候，家裏的女人把後院打理的很好，沒有亂了陣腳，也沒有哭哭啼啼的，這是他的榮幸。
“已經屯了這麽多了麽？”
“是啊，公子還不知道，整流器是陸凡大哥改進過的，效率提高許多倍，減少了浪費，節省了成本，可是幫了大忙了，要是按照以前的設計，要囤貨這麽多，可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呢。”
“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
唐歌眼中亮晶晶的，回到蒸餾器旁邊仔細看了起來，確實已經改造過了，都是上乘的木工，引流管對接的嚴絲合縫，渾然一體，根本就沒有酒氣溢出來。
這個構造，直接將整流器對接引流管，唐歌沒記錯的話，這玩的工藝應該叫做榫卯技術，現代已經失傳了，但是在古代，這可是古人智慧的大乘。
引流管在蒸餾之後直接連接到了酒桶之中，所以基本上是沒有存在太大的揮發的。
從他站在蒸餾器旁邊卻幾乎聞不到酒精揮發出來的味道就可以確定，陸凡的技術是多麽的霸道。
“看樣子應該好好歇歇陸凡兄弟了。”
“公子，咱們承諾的是半年交貨，現在酒窖雖然擴充了，但是規模仍然有限，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交貨麽？”
柳如是的話倒是給唐歌提了一個醒。
唐歌摸著下巴仔細的思索了一下說道：“當然要按時交貨，不過……”
唐歌看著堆積如山的男兒血和俠客行說道：“不過如是，咱們差不多也該開始給子孫後代創造點兒財富了，否則咱家現在四口人，什麽也幹，早晚餓死！”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臉紅心跳的，什麽子孫後代啊，公子可真是的，說著說著就跑偏了，好在沒有外人，否則可羞死人了。
十娘更是心裏亂糟糟的，這個家裏現在四口人呢，原來唐歌一直都把她計算在內了。
“現在揚州萬世太平，已經沒有了潛在的對手，是該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如是，這樣，咱們開始送酒，按照名單，隻要交了定金的人，每人提前送一壇子，然後，給他們一個定心丸。”
“公子真是神機妙算，這事兒如是還想要跟你說呢，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還有人來催促，似乎被趙家的人給鼓動了，不過被休寧公子他們給攔了回去……”
“不怕，那些敢來找茬的，估計休寧這會兒正在一個個的找他們的茬子呢，算他們倒黴。”
……
……
“那我這就和兩位姐姐安排一下。”
唐歌搖搖頭：“別急，我在給你說幾個人，月嬌姐姐他們要先送過去，這個不用大張旗鼓的，但是給別人送去的，咱們就要大張旗鼓的來了，是時候給柳家酒莊造勢了。”
“造勢？”
姑娘們心裏莫名的有些激動，尤其是柳如是，柳家啊：“公子，隻是你的主意，如是不想……”
隻是顧橫波和十娘幾乎同時在背後戳了一下柳如是，給她提了個醒，如是這個傻丫頭，怕是見到唐歌活著回來，高興的過頭了，忘了唐歌這麽做的本意。
雖然唐歌一直沒有說，但是她們都是玲瓏心的女人。
唐歌之所以要她們獨當一麵，是要給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站在人前的理由。
無論哪個時代，都是笑貧不笑娼的，她們要風風光光的站在唐歌身邊，所以唐歌一定也是為了這樣才讓她們活的像是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