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師出有名
沒錯，這是一張不算是空頭支票的空頭支票，因為唐歌並沒有說謊。
從馬湘蘭嘴裏描述出來，也不算是說謊。
半遮半掩之下，描述一幅波瀾壯闊的畫麵。
紙點江山，一副錦繡河山，這片江山，隻在馬湘蘭朦朦朧朧的字裏行間。
而且與聰明人說話十分簡單，痛快。
唐歌之名在外，手下財富集團也是越來越大，單憑柳如是一家酒莊，就足夠富甲天下了。
現在他也算是揚州一方豪紳。
他要做的事情，都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這天上人間大劇院，這天上人間慈善基金，都是他的手筆。
如果能夠在唐歌手下謀一份差事，那當真是極好的。
隻可惜，他們心裏也都十分明白，那是不肯能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馬湘蘭，不是所有人都是顧橫波柳如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杜十娘一樣好運。
這幾個女人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早早跟在唐歌身邊寸步不離，得到了唐歌的喜愛，甚至給他們委以重任。
“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不是每個人都有湘蘭妹子你還那幾個丫頭那麽好命的。”
馬湘蘭不太喜歡這話，但是還是聽得心裏一顫。
她……她姑且算是命好吧。
如果不好，又怎能遇到唐歌，可是如果真好，她又如何陷入了現在兩難之地。
想到這裏，一切都索然無味。
“唐歌……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各位姐姐，以後天上人間會相繼推出許多產業，需要大量的人才，你們如果心疼自家女兒，也為了自己以後著想，可以考慮合作，但是有一點我必須事先聲明，你們同不同意，馬湘蘭決不強求，賣不賣女兒，說實話跟我也沒有什麽關係，我雖然操了閑心，那是因為風月場上都是姐妹，可我馬湘蘭沒那麽大的財力，也不是神仙，管不了天下事兒，所以，如果前提建立在你們同意的情況下，天上人間樂意接納所有姐妹，但若是不願意，也隻能悉聽尊便了，就算是願意，天上人間也不是什麽樣的人都要，麵試篩選不過的話，還是要解除合約的，皆為姐姐不妨好好考慮，天上人間必然也是知人善用的，我想跟人的能力，永遠也比不上一個強大的團體，所以，言盡於此，今日有些乏了，姐姐，請回吧。”
馬湘蘭下了逐客令。
著實是因為那一句沒你那麽好命……
嗬，沒我馬湘蘭這般好命麽。
隻是我馬湘蘭自己都不知道，現在，我該怎麽麵對唐歌，等到他進京回來，若是顧橫波毫發無損，一切相安無事，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又該如何，我，我該怎麽辦呢。
劉春嬌等人完全是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了馬湘蘭一臉的不耐煩。
雖然隱藏的好，但是這些老鴇子，出了交情，那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馬湘蘭卻沒有想到，這幾個好姐姐，卻因為她無奈之下的心煩，誤打誤撞嗎，完全被她給唬住了。
唐歌不是什麽人都要的，所以，馬湘蘭才做了這麽多準備，提出了那麽多看似完全不合理的條件。
想要他們將打下的家業拱手讓人。
這完全是無理要求，可是擦亮眼睛看看，再仔仔細細動腦子想想。
天上人間是唐歌一手促成的，他才是掌櫃的，而且唐歌這個人能叫諾大的家業交給自己的女人打點。
可想而知，他對於這些風塵女子的喜愛，完全不摻雜任何偏見。
甚至是信任，完全的信任。
這樣的男人普天之下找不出一個，恰巧正好遇見了。
偏偏他就在揚州。
李春嬌等人因為馬湘蘭不經意的翻臉，瞬間意識到了什麽。
這個錯誤的意識，也直接導致了人和這個條件兒的達成。
因為他們覺得，這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唐歌授意馬湘蘭這麽做的。
馬湘蘭十分嚴肅的說過，天上人間不是什麽人都要。
而且……
將他們幾個感情最好，說得過去的姐妹留在了最後，恐怕也是為了進行最後的嚐試。
他們可是知道的，馬湘蘭其實並非什麽人都請了。
揚州有幾個樓子的老鴇子，性格極端乖戾惡劣，那種人是油鹽不進的，樓子裏的姑娘，也都備受折磨。
馬湘蘭將他們幾個好姐妹留在了最後，甚至透露了不少不會透露的情報。
至少唐歌是掌櫃的這件事兒，是可以確認的。
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馬湘蘭最後竟然會流露出無奈之色。
反倒是對他們所有人都很失望的樣子。
也難怪……
人心都是複雜的。
馬湘蘭的失望和無奈，反倒是給了李春嬌等人一個打擊。
因為他們本來想在這個好妹妹麵前多摸摸底，看看天上人間能做到什麽程度的讓步，若果他們參與進來，會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家業。
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一廂情願。
馬湘蘭的無奈和失望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的話很直接。
雖然心疼他們風塵裏麵打拚的姐妹，但是他們不是聖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幫助的。
如果那些老鴇子不放手，執意賣掉女兒，或者幹脆不加入天上人間。
他們隻能坐視不管了！
這句話不是威脅……
李春嬌等人是講理的，其實雖然心中有所抱怨，但是他們都明白，天上人間並沒有不合法，也並沒有不講理，甚至他們隻是開展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隻是這條路，堵住了他們的財路。
但是唐歌這個人，手腕通天，薛家老夫人都給他做後盾。
小財神給他撐腰，淮南節度使李元霸也跟他稱兄道弟，就連現在的楊國忠楊大人都全力配合唐歌。
可想而知，今後唐家會發展到什麽程度。
然而現在，許多人還看不清形勢，天上人間日益壯大，以後揚州的風月場，算是混不下去了。
“春嬌妹子，打不了咱們帶著姑娘換個地方吧，又不是非得死氣白咧的送上門去。”
李春嬌卻搖頭苦笑：“你懂個啥啊，馬湘蘭妹子是個真性情，這點兒你們都知道，但是她說的也很實在了，如果沒有人接受那唐歌唐小相公的提議，揚州風月場早晚被天上人間壓垮了，走到哪都一樣，咱們在官府辦不下來的，他們在官府報備了，而且很多學問我們不會，如果將來他們擴充，我們去哪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