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先下手為強
這場架吵得，可真是嚇死人了。
唐歌是真不知道休寧的身份，所以才敢說那樣的葷話……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沒什麽，畢竟，沒跟休寧開撕的時候，還在那對聖上不滿呢。
恐怕就算是真的知道休寧的真是身份，唐歌也不會在乎。
這倆人啊，這幾天真是太有意思了。
自從上次唐歌和休寧翻了臉，彼此心中都是有氣沒地方撒氣的。
現在可好，到底還是唐歌有辦法，這麽一鬧，這麽一罵，這麽一笑，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者不愉快，反倒是給人煙消雲散的感覺。
休寧也是給麵子，也是反應的快，到底都是優秀的人。
“自然是要聽得，大哥有何高見，便直接說說。”
唐歌笑容和藹可親，可卻滿臉的無奈：“這勾心鬥角的事兒，跟打仗就沒有什麽區別的，何況你們皇家大院的那些破事兒，說的話可能難聽，但是你想聽，就老老實實的聽著吧，也別表態了，休寧啊，我要提前回揚州布置一下，舞樂祠禮的事兒，我會安排好，你在這裏，也可以監管，我要趕在齊王前麵，和李大哥商量一個對策出來，江南鹽道如果不處理好，將會遺禍千古，不是鬧著玩的，最終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大夥都讚同唐歌的觀點，這話是讓人沒法反駁的。
到什麽時候，朝黨之間之間的爭鬥，永遠受苦的都是百姓。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故事，從古至今都是如此的。
“我要做的事兒，也隻有你能夠做到，我要你去皇帝身邊，盡可能的摸出聖上對於齊王的真正態度，否則，這件事兒對我們來說就難了，孤立無援，跟朝廷對著幹，恐怕沒有什麽好下場。”
休寧是本想做一個虎著臉的表情的，但是唐歌那溫和的態度，卻又讓她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氣也沒有地方使勁兒。
“我不太明白大哥的意思。”
唐歌笑了笑：“皇家大院是非多，別說皇家了，老百姓鄰裏之間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我說句隻有咱們兄弟能聽的話，縱觀古今，皇族之間的爭鬥，最恐怖的還在黃泉，人都有死的時候，身後事，作為一個長輩，更作為一個皇帝，一國之君，會為了國家而挑選皇子，所以，王位的爭奪，曆來都是皇室最慘烈的鬥爭之一！”
來了，休寧心裏又亂了，他知道，唐歌恐怕又要語出驚人了。
畢竟……這種事兒他也知道，心知肚明，何況父親跟他說過了那些話之後，就更加順理成章的接受了。
皇權的爭奪麽。
“我知道這話不該我說，但是從我認識你們至今，你們都知道我唐歌是什麽人，你們都清楚的很，涉足朝野指正，實乃非我所願，但是我認識你們到現在，光是跟著看不見的敵人作鬥爭，可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但是現在目標很明確了，那就是齊王，所有的鬥爭矛頭，都指向了齊王，趙三璐跑了，楊國忠瞞天過海，釜底抽薪用的真假難辨，關鍵是聖上還認了……”
大夥靜靜地聽著。
唐歌苦笑道：“所謂君心難測，莫過於此了，齊王索要江南鹽道，對我們來說是一個考驗，或許是聖上對你們，甚至也包括我，對我們的考驗，要我們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這件事兒，最終……除掉齊王！”
煞氣凜凜的話，仿佛唐歌說起來已經是滿庭的血腥氣。
“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唐歌看著他們幾個，卻都沒有人敢說話。
唯獨休寧鬆了一口氣，放下了緊張的心情，果然他是最聰明的，他是猜到了，如此對她趙秀寧來說，就還有機會，因為唐歌既然說了，就真的不會撒手不管了。
大夥都不敢說話，但是程謨和薛丁山都能猜到幾分，卻不敢如同唐歌這樣敢說出來。
“因為王權的爭霸，帝位的爭奪，我認識你們到現在，真正的敵人沒見幾個，卻都指向齊王，而你們給我說的關於唐王朝的故事裏麵，最終隻剩下了一個已故的睿親王，不可能活過來了，剩下的就是齊王，而且沒有聽你們說過王子的事兒，也就是說，當今聖上，隻剩下公主，或者沒有皇子，或者……隻有他和齊王是當今唐王朝兩個帶把的了。”
真難聽……
不過卻都說道人的心裏去了。
當今聖上，膝下無子，這件事兒，天下人都知道，但是卻無人敢說，因為這是皇家的忌諱。
“所以，齊王所做的，恐怕是聖上所不能接受的大罪，而且不能以他的手殺死齊王，甚至還要順著他的心思，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離開這扇門，你們都當沒聽到過就好，所以啊，休寧這事兒不能拖了，拖下去，我唐歌第一個死在前麵，我倒不是怕死，而是我現在拖家帶口，多少人指望著我生活呢，而且我也不願意拖下去，快刀斬亂麻，否則會長夜夢多，你懂我的意思麽？”
休寧點了點頭：“我懂，但是聖上對我視而不見，整整三天，最後是絕不可能收回成命將我打發了，我如何能得知他的心思？”
唐歌歎了一聲：“伴君如伴虎，這就是朝廷，這就是天子，這件事兒，隻是讓你嚐試，如果聖上真的想要除掉齊王，我們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這……這是為什麽？”
休寧這下子也是糊塗了，程謨和薛丁山聽得也更是雲裏霧裏，唐歌這話有點兒深奧了。
唐歌笑了笑回答道：“為什麽，方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麽，這朝野之間的爭鬥，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跟戰爭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最終最壞的結果，都是爭權奪勢，爭奪王位，甚至舉兵造＊反，發動政＊變！”
程謨和薛丁山就算是再怎麽笨，此時此刻，也聽懂了。
這是在說齊王想要奪權啊！
雖然說得委婉，說得含蓄，傻子也該懂了。
但是還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知道聖上的態度。
“那個，大哥，是不是我太笨了，齊王惡名遠揚，但是聖上至今為止還是宅心仁厚，這一點兒，我也很好奇，但是你說要休寧……大哥去了解聖上真正的心意，對待齊王的態度，這個有那麽重要麽，跟戰爭有什麽關係？”
唐歌看著丁山，這小子真會往點子上問。
程謨也是好奇的聽著，看著，有些著急。
唯獨公休寧已經明白了，唐歌是是要確定聖上的心意，或者說，他根本就已經猜到了聖上的心意，必然是除掉齊王的。
但是唐歌擔心，他的擔心是除掉齊王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有誰來承擔這個代價。
畢竟齊王乃是皇室血脈，貴為王爺。
如果不知道聖上的心意，或者得不到聖上的點頭允諾，誰都不敢去弄死一個王爺，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休寧有些激動，更是心驚膽顫的。
他不知道唐歌是怎麽分析出來的，甚至猜到的，但是他這份才思敏捷，已經讓人畏懼了。
如果他是皇室人，誰能與他爭鋒，誰敢與他爭雄？
他的才學，智慧，以及他的心思手腕，若是真要弄死誰，恐怕回事永遠的無頭冤案。
唐歌笑了笑：“丁山，這些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你真的想聽麽？”
薛丁山撓了撓頭，傻笑著，最終眼神卻堅定起來：“大哥，我薛丁山長這麽大，沒佩服過什麽人，休寧是一個，你是一個，我以你為榮，你就是我的親哥哥一樣，所以，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不管將來以後發生什麽，這份心意，這片情誼，都是不會變得，所以，我想聽，我也想幫你分憂解難，我也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情，我絕對的義不容辭。”
唐歌有些感動，給他倒了一杯茶：“縱觀古今，王權帝位的爭奪最是血腥殘酷，所以，聖上的心病，恐怕是齊王這些年的準備，若是單純的貪花好色，聖上會給他無數的女人，讓他逍遙一生，留的手足之情，但是若是是毀他江山的人，哪怕是血脈親人，在皇帝這個位置上，隻會有一把刀子等著你，這把刀，隻不過是落下的方式不同，所以，如果聖上真的要除掉齊王，我們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隻能主動出擊了，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