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唐歌的汗毛倒豎
唐歌的骨髓之中都冒著寒氣，刺骨伐髓的寒氣。
他的心裏在道歉，以前說多了什麽老皇帝，什麽皇帝老兒，什麽狗皇帝，是他的錯。
是我唐歌的錯。
唐歌的心裏變化萬千，這一瞬間，因為柳如是的一句話，撥開烏雲見日明。
若是真的，皇帝的這手布局，驚為天人。
被他怎麽玩死的都不知道。
可怕，著實是可怕！！！
這幾天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兒，因為齊王爺再次側妃了，而且是驃騎衛少將軍秦書恒的遠房表親，八竿子打不到一邊的親戚。
但是齊王卻卻那個姑娘，長得姑且算是美麗，卻也不是那麽出眾。
因為齊王出遊的時候，偶然遇到，二人情投意合。
所以，婚事準備的很快，宴請四方賓客，大擺宴席。
請帖自然是少不了驃騎衛少將軍秦書恒夫婦的。
所以當日是燈火通明，徹夜不眠的。
而這件事兒，讓唐歌感覺到了惡心，甚至危險，冬香的請帖，還有休寧前幾日說明的，那趙源應該就是齊王。
而這短短的幾日之內，齊王就跟驃騎衛少將軍家裏沾了親帶了故。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唐歌心底在冷笑，因為柳如是的一句話，唐歌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已經想明白了，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是唐歌知道一件事兒，他一直記在心裏，甚至也聯係了起來。
當時揚州傳出薛仁貴殺人逃命的時候，那個人絕對不是薛仁貴！
那麽，有一點兒，唐歌可以確定，這個時空，是完全超出他認知的。
秦楚和程謨都是練家子，而且會氣功，甚至他見過了空空師兄弟飛簷走壁。
所以呢，易容術應該也是存在的。
而齊王……而楊國忠，他們的手底下，應該有這樣的人。
那麽這樣的人是什麽樣的身份呢？
突厥蠻子，西域喇嘛，都有可能，甚至其他任何勢力都有可能。
柳如是，絕對不能去什麽冬香那裏，就算失去，也要有人時刻陪伴著。
但是唐歌不會輕易冒這個險。
所以，他在思考，是不是要和休寧通個氣兒，然後盡快趕回揚州，盡早安排，也好占的先機。
甚至請帖也發給了薛丁山，薛丁山本開不想去，卻被唐歌給勸著去了，帶了一份薄禮。
而唐歌也和柳如是也受到了請帖，但是沒有去，比竟唐歌跟他隻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絕對沒有勾肩搭背的可能性。
這個麵子，唐歌不給！
這事兒，姑且過了，但是驃騎衛少將軍秦書恒那一晚被灌得酩酊大醉，幾乎是徹夜不眠的慶祝。
公休寧隻是托人送禮，並沒有過去。
他那一晚，跟他的皇帝父親聊了許久，皇帝聽得她的女兒說起了唐歌的事兒，不禁笑的開心。
“父皇，他說的……是不是都正確的。”
休寧也是猜對了，皇帝對此事，隻字不提，隻是那笑容，卻讓休寧感覺到入骨的冰寒。
她是一直督辦此事的，也就是說，他卻是是在幫助父親籌劃著殺死自己的叔叔。
這一點兒毋庸置疑。
“他當真敢當著你們的麵兒說這些？”
“他怎麽不敢，怕是我這一國公主，就算真的以公主的身份在他麵前，也不會給我麵子的。”
“哦，有這等事兒，要不要為父幫你出氣？”
“父皇……”
公休寧此刻是趙秀寧，被自己的父親調侃，忍不住撒嬌。
老皇帝開懷一笑。
順手再次翻開了那《定國策》。
公休寧注意到了，最近父親一直拿著這本冊子，幾乎是從不離手的。
“他若真是個可造之材，怕是想到的不止這一點。”
聲音雖然小，公休寧卻聽到了：“父皇？”
老皇帝笑了笑，拉著他的寶貝女兒坐下：“你出身皇家，有著逃脫不掉的宿命，唐歌是你中意的男人，你說他連皇帝的壞話都敢說，敢對皇家指手畫腳，他真的害怕無名之罪麽？”
休寧一愣，隨即有些惆悵的低下頭去，無名之罪麽……
“女兒懂了。”
無名之罪，嗬嗬嗬，除掉一個王爺，還要無名之罪，無名之罪倒是用不到，他的罪名也足夠死一千遍了。
隻是揚州之事一敗塗地。
如今關於齊王的線索已經徹底斷了，想要除掉齊王，現在恐怕就跟唐歌說的一樣，需要主動出擊。
但是這個無名之罪，卻是太過於深奧了。
難道父親的意思是不管用什麽手段麽，還有唐剛才說道的唐歌如喲是真的聰明，恐怕意識到的不僅僅是這一點？
那指的是什麽，除了父皇的心意，還有什麽？
“那造紙作坊，如今盈利如何？”
休寧愣了一下，不禁開心起來，這件事兒，她是十分喜歡的：“盈利不算太大，唐歌說了怕有人倒賣，所以申請了商標，而且限量供應，目前，基本上是提供給四大……現在是五大書院了。”
老皇帝看著手裏的《定國策》，眉目之間，多了幾分豪情，雖然一直沒有正麵說這個問題，但是他一直翻來覆去的看這本冊子。
這是他的女兒，根據唐歌那小子的口述，一點點的整理處理的。
改進造紙術，製造精鹽，對於大唐未來的高瞻遠矚，對於民生與商人之間的關係，與朝廷的關係。
還有這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說辭。
還有……
還有這對對於大唐子民的知識掃盲。
那四大……現在的揚州五大書院，可以給整個大唐的孩子讀書，讓他們讀書識字，報效唐朝。
醫者救人，數者開智，商者富國，學者強民，女子多能夠作為勞動力，甚至可以學醫，可以讀書，可以科考，可以經商，然後給大唐帶來利益，促進稅收。
培養工匠，製造機括和工具，改善土地，改善種植，改善民生。
這一條條，這一樁樁，都是富國強民，興國強兵的神策。
而這份用心，這份無私，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處處都在為國為民，而四大……五大書院，包括那女子書院，都是為了唐朝的未來。
可以說他是分文不收的，顆粒不剩，所產生的利益，都變成了大唐的未來。
老皇帝看著《定國策》，一時間想的入了神了。
“父皇，若是累了就歇息吧。”
老皇帝回過神來，默默搖頭：“這孩子若是我的兒子……”
隻是這個想法，卻是錐心刺骨的。
他最好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亡族滅種。
而現在，他所作的事情，卻還是要利用唐家的人啊。
“唐公子，這是你要的東西。”
休寧的護衛，那些始終藏在黑暗裏的忠心耿耿的兄弟，最近是有些鬱悶的。
因為你在齊王大婚的那天，唐歌竟然莫名其妙的讓他們去幹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偷酒，偷壇子，偷杯子……
“確定是驃騎衛少將軍和他夫人用過的？”
那護衛不禁苦笑：“作為夜鶯部隊的人，我用項上人頭跟公子保證，這是少將軍用過的杯子，這是他們那一桌的酒壇子，這是少將軍夫人用過的杯子，這是其他……”
那護衛耐著性子介紹著。
唐歌卻津津有味兒的聽著，看著，然後分門別類。
那護衛當真是哭笑不得，難不成唐公子有什麽獨特的愛好？
但是他也隻是這麽想想，唐歌應該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那護衛點點頭：“當時人多眼雜，我們是喬裝過的，很順利。”
“之後呢，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護衛愣了一下，隨即整理了一下這幾天監視的情況，點頭說道：“中途驃騎衛夫人離開了兩次，不過是去了女眷的屋子。”
唐歌笑了起來：“哦，有這樣的事兒，那當時齊王可在？”
護衛搖搖頭：“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