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休寧‘濕’透了

  唐歌想了想，不禁有些無奈：“休寧，我來問你，你以後，當真是要為了朝廷鞠躬盡瘁麽，好好地當個商人不好麽，朝廷上的事兒，家國大事，太累人了，好好地過過好自己的小家不好麽？”


  “大哥你自己都說家國家國，沒有家，哪來的國，反過來不也一樣麽，如果沒有國，又哪來的家，這是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而且我一個人過得好，又能怎麽樣，我一個人好，如果大唐完了，我也完了，不是麽？”


  唐歌這是漲姿勢了。


  我說過的話，卻被他拿來打我的臉？

  “你這張嘴，最近也是有長進了，一副好口舌。”


  “卻不及大哥呢。”


  唐歌有些無奈的。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我告訴了你，怕嚇到你，而且，我也不想給你增加太多的失望和負擔，也怕將來這話落到了皇帝的耳朵裏，我一家老小，人頭不保。”


  唐歌說的很真誠，是真的很無奈，也很糾結的那種。


  “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麽？”


  唐歌靜靜地看著他：“我不是不信任你，你雖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你的態度很明顯了，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站在朝廷的立場上，而我，明顯不是，我隻站在我自己的立場上，隻想安安靜靜的，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懂麽？”


  公休寧忽然心疼他。


  因為這話伴隨著疲憊，他眼裏的笑容全都消失了。


  有些茫然，有些呆滯，但是卻仿佛想要把他看透了一樣。


  公休寧心裏是惴惴的，忽然感覺他在看著自己，看著他的身體，他的心，以及他的靈魂。


  其實……


  休寧很害怕，因為唐歌的眼神傳達著，早已把他看透的神采。


  他看透了自己麽？

  那是沒有說穿的故事吧？


  也許唐歌這樣的人，就是如此的，他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畢竟一個商人，一個不肯自報家門，甚至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的小財神，就像是個謎團。


  對於唐歌來說就是個謎團麽？


  他是看出了，看透了，看遍了，也不會說的吧，因為他怕說出來之後，從此天涯是路人了。


  “大哥，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休寧，你是皇子麽？”


  休寧的身體抖了一下，咬著嘴唇搖頭：“我不是皇子。”


  唐歌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好什麽好呢，休寧也是知道的，唐歌其實也是知道的，如果是，那真是太糟了，本來已經很累了。


  他不想自己一直都是被利用的，被蒙在穀裏的。


  “我是相信你的，你要聽，我可以告訴你，若果我們的情誼天長地久，將來我若是落難了，你救救我的家人就好。”


  “大哥！！！”


  公休寧聽不下去了：“我情願不聽，我情願你不相信我！”


  唐歌看著休寧多少是有些安慰的。


  就算是皇子，也無所謂，他這個人，就是如此不是麽。


  公休寧就是公休寧，不是別人的。


  “對不起，最近我是多愁善感，仿佛回到了喜歡多愁善感的年紀。”


  “我不想聽了。”


  唐歌根本就不給他機會了。


  他看著窗外，將他的一切猜測，事無巨細，一點點的解釋著，說著，分析著，目光不去看休寧，他不想看。


  哪怕有一分一毫的可能性，唐歌也不願意麵對休寧的身份。


  然後公休寧的呼吸凝住了……


  她已經幾乎無法思考了。


  知道唐歌已經離開了屋子不知道多久，他還是一個人在那裏發呆。


  一個人靜靜地發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熱茶飄香，柳如是剛好關上門。


  公休寧的身上幾乎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