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你想不想看我……
所以不是唐歌不幫，而說這樣的話，僅僅是在安慰柳如是，如果是齊王，那一切都沒有希望的。
柳如是卻忽然勇敢的抬頭看著唐歌：“公子，我想去冬香姐姐那裏看看，至少，你不是也說了麽，幹等著不是你的風格，我們要主動出擊，我去探探……”
唐歌卻搖頭：“這件事兒，我還得想想，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柳如是不依了：“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如果冬香姐姐她……”
唐歌卻捏了一把：“傻姑娘，你這麽送上門去，能得到什麽，你以為，所謂的姐妹情誼，在家人麵前，或者在有心人的威脅之下，身不由己這樣的話都是說來玩的麽？”
柳如是臉一紅，頓時不敢說話了。
唐歌撫摸著她的長發，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怕就怕她身不由己，不知道齊王到底用什麽威脅她，你就這麽去了，那就是去送人頭的。”
其實這話已經很隱晦了。
柳如是隻是天真。
她希望的，也是簡單的生活，而不是唐歌這樣的，每天都把自己放在鬥爭的中心。
時刻提防著別人的陷害，時刻都要疲憊的跟著爾虞我詐，身不由己。
她天真的想著，冬香現在還是幹幹淨淨的，齊王並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但是這僅僅是她的的一廂情願。
其實唐歌，也是因為要照顧她的感受，所以才說的還有希望的樣子吧。
事情很快就落實了，唐歌允許柳如是去，但是百裏紅要片刻不離的跟著，唐歌不會像是道具一樣使用柳如是。
柳如是自己也說過，她可以配合演戲的，如果百裏紅一直跟在身邊保護她，恐怕齊王會看出什麽破綻，這樣還怎麽搜集罪證？
但是唐歌卻說，這樣才是最好的……
他不能讓柳如是有任何的危險，所以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一步，那就看緣分，看運氣了，如果冬香這個人真的要陷害柳如是和唐歌，也是沒辦法的，唐歌不至於憎恨，但卻感覺到悲哀。
但願……這個女人還有救吧，隻要配合，讓齊王死心放棄。
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柳如是隻是碰運氣。
碰運氣而已！
最早知道消息的是公休寧，當他看到化驗的結果之後，心裏一口氣涼到了底兒。
立馬派人將化驗的師傅一家老小全都保護了起來。
而找到唐歌的時候，唐歌已經做出了決定。
“你……你怎麽能這麽做？”
唐歌神色沒有什麽變化，柳如是已經去了，在百裏紅的陪伴之下，帶著禮物去了。
“她是唐歌的女人，如果她那麽選擇，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護她，讓她不收到任何人的危害，你我，都必須從本質上鏟除這個根源，而我，情非得已，如果不讓她們見識一下世界的黑暗，如果我不在了，她們如何自保？”
公休寧的原本的埋怨卻化成了無奈。
唐歌總是這樣，什麽時候都把事情想得如此圓滿，滴水不漏的，但是他說的話卻帶著幾分悲涼。
如果他不在了麽？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又想刺激我是嗎？”
唐歌不禁苦笑：“傻姑娘啊，我沒事兒閑的刺激你，你是天潢貴胄，唐朝明珠，我特麽的是一個無名小卒，我跟這幫龜兒子打交道，一個走不好，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我刺激你，我刺激你個鳥啊。”
唐歌忍不住就是一通發飆。
說的公休寧臉色通紅的，今天也是男兒裝，仍然是男兒裝，他是以小財神公休寧的這個身份行走江湖的，暫時不能恢複女兒身，至少在鏟除齊王之前不能。
“那你也不能讓如是去冒險啊……”
公休寧說的有些緊張，聲音很小，但是唐歌還是聽到了，他指了指凳子：“坐下說吧。”
二人又是短暫的沉默。
昨天的話題，已經是一個死結了，真希望這輩子都不會在說第二次，但是唐歌還是要重申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我，我知道……”
唐歌苦笑，你特麽的知道還來責問我幹什麽，讓柳如是以身犯險，實在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麵，但是還是這麽做了。
作為柳如是的男人，作為當事人，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不是麽？
“原本揚州的事兒，我們一敗塗地，可以說是對我們有力的線索都斷了，但是現在，如果那些都是真的，我們需要盡快的趕回揚州，所以，如是也是需要幫忙的，任何一條線索，任何的蛛絲馬跡，任何一條罪證，都不能放過，所以，你懂麽？”
公休寧無奈點頭：“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會盡全力配合你，想到什麽，怎麽做，你直接說就好，反正我是沒有你的腦子，想到你我就心煩意亂，隻能順著你的思路來，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你這樣子，那裏還是什麽鐵娘子，分明是個女人麽。”
唐歌忍不住調侃，聽我的有什麽好，你不過是捧殺我罷了。
“我情願現在換上女兒身，穿著女裝，坐在你身邊。”
唐歌老臉一紅，偏頭不敢看他，休寧不禁好笑，向來膽子那麽大，怎麽就不敢看自己呢。
不過這樣子真的不錯，他也是會害羞的麽。
但是休寧心裏還是那麽想的，我是女兒，想做你的女人，可你現在，對我怕是不屑一顧了吧。
“秦楚有什麽消息麽？”
公休寧愣了一下，隨即苦笑：“前些日子，我正要與你說這些，秦楚傳回消息了，趙三璐帶著一萬精兵，繞道進入了大草原，直接去了突厥王庭！”
“他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道麽。”
唐歌這是必然的。
“他早就有反心了，這個人也是陰狠毒辣的角色，其實根本就不願意依附在齊王之下，畢竟齊王這個人，人品實在是難以恭維。”
“嗬嗬，你卻不能判斷如此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棄子。”
公休寧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唐歌擺了擺手：“你是鐵娘子，怎麽最近失去了自己的判斷麽，如果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些猜測都是真的，那楊國忠和趙三璐，都不得不防，楊國忠如果是，那他肯定不是棄子，趙三璐，也未必啊……”
公休寧心裏再次湧起了一股寒意。
“唐歌……”
“你這樣，我不習慣，還是秀寧那大哥親近。”
公休寧臉一紅：“唐歌。”
“我說你啊……”
“唐歌！”
公休寧笑的那麽開心，仿佛現在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喜歡看著唐歌的窘態。
唐歌算是服了：“好了好了，秀寧同誌，咱們現在是商量著國家大事，甚至國恨家仇呢，能不能不要勾引我，我這人經不起勾引的。”
休寧臉一紅：“你胡說什麽，誰勾引你了。”
但是心裏卻在竊喜，至少唐歌不是反感他，而他的眼睛裏，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愫，不敢去看，卻又想看看。
公休寧心裏沒來由的火熱：“唐歌，你想知道我長得什麽樣子麽？”
唐歌愣了一下，偏過頭去，不敢搭話了。
現在他穿著男兒的衣服站在自己的麵前，可是那張臉，唐歌其實始終是當做一個女人的臉來看的。
那樣他能接受。
唐歌那害怕的樣子，讓休寧從未有過的開心：“我已經有十個年頭沒有以女人的身份出現了，你真的不想看麽？”
休寧背著手，到了唐歌的麵前，彎著腰，因為比他稍微矮了一些，仰著臉，很可愛。
唐歌卻想躲開，休寧卻一把扶住了他的臉頰：“你讓我不準逃，你也不準逃，唐歌，你告訴我，你想看我長得什麽樣子麽？”
唐歌的心裏都跟著打了個突，默默地點了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