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還有更厲害的後手?
事情還在不斷的升溫,不斷的發酵,這件案子,已經是波及了整個大唐,許許多多的地方,牽連之廣,涉及之大,讓人觸目驚心。
第四天,齊王府被封的第四天,仍然沒有齊王的蹤跡。
而此時此刻,兩個人跟在走進了齊王府,小王爺趙灼元已經休息了,那帶著銀色麵具的人,摘下了麵具,另一個人看著他,揉揉說了一聲:“我幫你換藥。”
麵具放在了桌麵上,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皮……也被接了下來。
此人,竟然是唐歌。
“還疼麽?”
唐歌點點頭:“有點兒。”
女人也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頭青絲秀發,美的不可方物,不正是那山東淨天教的瓢把子,曲瀟湘麽。
唐歌的左側的臉頰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像是毀容了一樣。
“也虧得了這藥,否則你喬莊恐怕都難了。”
曲瀟湘伸出了小手,手指在唐歌臉上的疤痕處,輕輕地點了幾下,用真氣震碎了那結痂的藥。
唐歌臉上髒了吧唧的,原來是妖,而不是疤痕,可饒是如此,糊在左臉的藥痂去掉,還是露出了那一片看著讓人感覺恐怖的傷痕。
唐歌是真的命大,他本該被那塊兒巨石砸死的。
但是這山東撿到的老婆,卻救了他一命,那塊兒巨石貼著臉劃過去的,處理不好,肯定會留下疤痕。
不過唐歌在揚州布局已經結束,並且爆發開來,孫老先生也跟來了,第一時間救了唐歌。
“疼,疼……瀟湘,你輕點兒。”
唐歌伸手要去碰,卻被曲瀟湘給拉住了。
“不能碰的,會留下疤痕,這張臉,多好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唐歌不禁翻了翻白眼:“看樣子,窈窕淑男,女子好逑,古來有之。”
曲瀟湘癡癡一笑,給他換好了藥:“喬莊就免了,現在,差不多了該把他揪出來了吧?”
唐歌搖搖頭:“不著急,明天,就讓他出來,讓世人審判他吧。”
唐歌活著,曲瀟湘救了他,處理了傷口之後,唐歌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他找到了秀寧,跟著進宮了。
沒有人知道他跟皇帝談論了什麽,說了什麽,但是聖上,最終將他放了出來。
“手,受傷了手還不老實。”
唐歌帶著手套,他的雙手,也上著傷藥,千丈峰之上,他那雙彈琴的手,磨得血肉模糊。
現在在曲瀟湘的身上不老實。
曲瀟湘拿開了他的爪子,唐歌嘿嘿嘿的傻笑:“長肉癢癢的,你身上舒服。”
曲瀟湘臉色一紅,躲開了他:“你還要等什麽?”
唐歌看著天上的月亮,歎了一聲:“這樣太簡單了,也太便宜他了,席彩兒那裏,差不多也該有個結果了,劉馳騁也該到了,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不能讓他死的太痛快了。”
唐歌不是找不到齊王,這以齊王府為中心,方圓百裏,犄角旮旯,全都封鎖了起來,密道也都賭上了。
別問為什麽,唐歌就是知道,也正因為知道,唐歌對於老皇帝,更加的畏懼,沒錯,是畏懼。
來百姓更惦記著將齊王抓捕歸案,公開審判,因為這件事兒的突然爆發,讓所有被齊王欺壓過,淩辱過,傷害過的人,全都有了沉冤得雪,報仇雪恨的機會。
這些天來,擱在老皇帝桌案上的折子,罪證,種種種種,已經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
老皇帝仍然是沒有什麽表態,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個三年多年來,讓他們都沒能搞懂的聖上,才是真正的可怕的人呢。
為什麽過去三十年了,沒有推波助瀾,然後現在,卻又突然爆發了。
他的沉默,真的是在沉默麽?
有吧,沒有吧?
這樣的疑問數不勝數,就連最親密的大臣,都不知道聖上在想什麽。
也正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所以才那麽的可怕。
唐歌……不是抓不到齊王,封鎖的密道,都有人把手,唐歌的人。
齊王跑不了,他也知道自己完了,甚至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就完了。
他被人坑了,被唐歌坑了,直接坑死他了,為什麽,難道他不在乎唐紅娘的聲譽了麽?
難道他破罐子破摔了麽?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在那之後又過了三天,戲劇化的,在京城菜市口,給齊王單獨搭了一個審判台。
所有人都明白了,很多人都明白了,不是抓不到,而是等著讓他更加難受。
劉馳騁被押解進京了,席彩兒找到了當初席家滅門的關鍵。
該到位的證據全都到位了,血書一疊疊的,堆成了山。
齊王院子裏的水池,放幹了水,然而唐歌差點兒鬧了笑話,沒有找到機關所在。
當然,隻是娛樂,水池下麵,確實有密道。
理論上來講,齊王自殺才是最好的出路。
但是整整七天,密道之中,食物,水源,一應俱全,唐歌進去的時候,齊王是恭候多時的樣子。
似乎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這麽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齊王翹著二郎腿,身旁還有兩個侍女,在給他喂零食,捶肩膀。
“嗯,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的啊。”
唐歌笑著,這個渣滓,到什麽時候,讓人看著都很反胃,這麽淡定的理由在哪裏呢。
齊王也不以為意:“我就知道,你或許,沒那麽短命,至於你怎麽活下來的,我也沒興趣,唐歌,我問你,你殺的我麽,我齊王趙元吉,你能奈我和?”
唐歌走到他麵前,湊過去盯著他半晌:“不知道,不過至少目前看來,你已經露出了死相了。”
齊王不以為意的坐了回去:“唐歌,你知道麽,其實,你就算是把我殺了,你也隻會失敗,包括我二哥,他當了三十年的縮頭烏龜,你不過是年輕,比他有幹勁兒,不過,你們都是失敗者,對我趙元吉而言,你們都是喪家犬。”
唐歌聽得十分不爽:“現在,誰才是喪家犬?”
趙灼元和公休寧等人也都從外麵進來了,身後的官兵,一個個明火執仗。
趙元吉靠在那裏看著所有人,露出了譏諷:“你會明白的。”
“王叔……”
趙灼元一臉天真,紈絝的蠢相,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公休寧還是男兒身的打扮,不過,他現在,感覺輕鬆了很多,至少,這件事兒,終於迎來了一個終結。
“將他押赴刑場,全天下人的麵前,公開審判!”
那兩個侍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七天輪一次班,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在在嚇得腿都軟了。
此事與他們無關。
齊王一巴掌打開了抓他人的手:“本王自己走。”
他沒有機會麵見聖上了。
但是聖上一定會主動找他的。
齊王是這麽想的,因為,他不會坐以待斃,在那之前,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不打沒把握的仗,在算計唐歌母子的時候,他就想過了,如果,隻是如果,如果他失敗了,仍然有機會,那個機會,在老夫人身上。
在押解到菜市口的審判台之前,快馬飛奔:“聖上有令,將齊王趙元吉,押解到金鑾殿!”
唐歌皺起了眉頭,齊王偏頭看著唐歌說道:“你看,我說吧。”
唐歌攥緊了拳頭,還有他沒準備到的地方麽?
“唐公子,聖上說了,您也一並來吧。”
唐歌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到底怎麽回事兒。
金鑾殿上,齊王盤腿坐在那裏,看著龍椅上的親兄弟,笑容讓人厭惡,他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老夫人站在那裏,齊王趾高氣昂的看著老皇帝,今天金鑾殿上沒有別的人,薛家的人,趙家的人,唐歌。
隻有這麽點兒,包括老皇帝,今日,都沒有人服侍。
“二哥,氣色很差,龍體保重啊。”
老皇帝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無悲無喜,看不出想什麽。
齊王笑著,似乎感覺十分的無趣:“幾十年了,你這幅樣子,當真是無趣。”
“老三,我問你,你給老夫人說,薛老元帥還活著,此事當真。”
齊王攤了攤手:“記不清了,你三弟我,現在要被砍頭了,嚇得什麽都想不起來。”
老皇帝點點頭:“老三,丹書鐵劵也救不了你的命,事到如今,這樣好麽?”
齊王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怎麽不好,你不是也苟活至今麽,靠著兄弟們血肉,靠著那些功臣的白骨?”
老皇帝似乎就沒有悲喜的觀念一般,什麽都不能讓他有任何的反應一樣。
老夫人坐在那裏,龍頭拐杖在地麵震了一下:“趙元吉,你也算得上梟雄,有些話,痛快的說,你的目的,也一並說了,你點了名的讓老婆子過來,不是來耍嘴皮子的。”
齊王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看,還是老夫人痛快,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
“說吧。”
唐歌感覺氣氛十分的古怪,到底要怎麽樣?
“二哥,三弟我從小到大,沒讓你辦過什麽事兒,薛老元帥還活著這一點,假不了,但是隻有我知道在哪裏,說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三弟我怕死,還請聖上,救我於水火啊。”
老皇帝坐在龍椅上,什麽都不說。
齊王就那麽看著,笑容仍然不減分毫:“我大唐與突厥人早晚一戰,迫在眉睫,如果我死了,老將軍或許落到突厥人的手裏,屆時,以突厥蠻子的個性,會怎麽樣利用開國老元帥的身體,可就難說了,到時候,我大唐士氣可能會遭到打擊,後果不堪設想。”
趙秀寧恨得咬牙切齒,拳頭攥的發白,然而老夫人和薛丁山卻平淡許多了。
老夫人瞥了一樣聖上,回頭盯著齊王:“當初,是你下的絆子?”
“哈哈哈,老夫人您可真會開玩笑,本王可沒這個本事。”
齊王笑的猖狂,說的誠懇,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反感。
“觀諸位的反應,似乎,並不信任本王啊。”
齊王低頭想了許久,看著皇帝說道:“二哥,你入金是當朝天子,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哪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人麽?”
唐歌有些迷惑了,拖延時間嗎,可是不像啊,齊王,難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更厲害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