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根源在鬼神
士氣已經高昂到了極點，這幫慫包一樣的家夥，這一刻，才想起了他們軍人，這一刻，他們才想起了自己是男人。
才想起了，有一個人，憑一己之力，瓦解了淨天教。
唐歌一呼百應，贏得了所有人的心，然而震撼還在繼續。
唐歌踩著鼓點兒，牽引著人心，鼓舞著士氣，他想繼續喊，可是嗓子已經火燒火燎了，喊不出了。
唐歌跳了下去，抓了一把雪，塞到了嘴裏，看的一個個大了爺們，心神激蕩，仿佛看著偶像。
唐歌一腳將那麵大鼓踹下了點將台，吃力的推著那麵鼓，走到了軍中，所有人，所有士兵，都主動給他讓道，讓他走到了中間，一個個充滿了尊敬。
唐歌每一步，都那麽堅定，在戰陣中央，他往嘴裏塞了一把雪，咽了下去，那火燒一般的灼痛，頓時清減了。
咣咣咣……
一聲聲雷鳴的鼓點，唐歌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我，唐歌，欽差大臣，兗州節度使，現在你們的掌管，我唐歌今天站在這裏，與你們生死與共，同仇敵愾，今日，我唐歌就站在這裏，跟你們掏心窩子，爺們們，還有人害怕嗎？”
“不怕，不怕！！！”
“還有人退縮嗎？”
“不退，不退！！！”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們很可能跟齊王這個敗類生死一戰，有去無回，怕死的，認慫的，不要臉皮的，不要爹娘的，不要兒女的，不要家國的，給我滾出來，卸下你的盔甲，丟下你的兵氣，我允許你們解甲歸田！！！”
無一人說話，無一人動一步，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都是血性漢子，誰那麽沒種，白活一輩子了。
唐歌笑了：“有嗎，出來！”
鴉雀無聲，無人答應。
咣咣咣，四平大鼓，震耳欲聾，唐歌振臂喊道：“既然沒有，我唐歌今天在這裏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但凡有人退縮，隻要你是男人，隻要你是軍人，所有人唾棄你全家，唾棄你的墳墓，唾棄你的脊梁，兒郎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麽？”
“男人！！！”
“男人該幹什麽？”
“頂天立地！”
“告訴我你們是什麽？”
“軍人！！！”
“軍人該幹什麽？”
“保家衛國！！！”
唐歌再次敲響了大鼓：“麵對你們的敵人，該怎麽做？”
“殺！殺！殺！”
唐歌雙手握緊鼓槌 ，哐哐哐的敲了起來，最終將那麵鼓，狠狠的敲碎了。
他拿著鼓槌，在周圍劃了一個圈，將鼓槌一扔，牽了一匹黑色戰馬，走到了圈子裏，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冷不丁的抽出了就近士兵身上的佩劍，狠狠地將這把劍，刺進了戰馬的脖子，頓時那匹戰馬嘶吼一聲，倒在地上，冒著熱氣的鮮血，噴了唐歌一身。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聲點，麵對趙元吉的一切，該怎麽做？”
“殺，殺，殺！！！！！！”
喊聲震天，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下一刻，唐歌再一次讓所有人都汗毛倒數，他抓著刀刃，手猛地向下一劃，血頓時噴了出來，唐歌蹲下去，帶血的手，撫摸著那匹戰馬。
許久他才起身：“王鳳嫻，你治軍不嚴，我打你，你服不服？”
“屬下心悅誠服。”
唐歌點點頭：“好兄弟，將這匹戰馬厚葬了。”
“屬下遵命，這就辦。”
唐歌抬頭看著所有人，每個人看到他的眼睛，都充滿了敬畏和欽佩。
唐歌再一次開口了：“男人們，士兵們，我唐歌，方才說過，你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是你們的長官，告訴我，你們願意隨我赴死嗎？”
“願意！！！”
唐歌一呼百應，他擺了擺手，讓大家停了下來：“兄弟們，今日，我唐歌在此立下誓言，我殺這匹馬，你們不用心疼，我殺他，就是殺我，今日我以戰馬良駒血祭我唐歌自己，立下墳塚，三十天天後，我唐歌帶你們除了齊王那禍害，還給山東一片朗朗乾坤，徹底鏟除淨天教，我唐歌若是食言，以血祭為誓言，我唐歌自刎與此，你們敢不敢信我，敢不敢陪我大鬧一場？”
“敢！敢！敢！”
“好！唐歌今日，以自己衣冠與戰馬厚葬，若違背今日誓言，人如此馬！”
李元霸聽得眼圈都紅了，這天下，哪個男人比得了他唐歌！
他忽然抽搐佩刀，高喊道：“唐歌必勝！”
頓時無數士兵抽出武器，舉向高空，那高昂的聲音，如同海浪一般：“唐歌必勝，唐歌必勝，唐歌必勝。”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衝上去，將唐歌舉了起來，拋向了高空，那海潮一般的高呼聲連綿不絕。
士氣，穩定了，人心，穩定了，戰力，也凝聚了起來了。
陳飛鳳和趙秀寧，捂著嘴，又是哭又是笑的，這個人，真是恨死人了。
但是這個男人，這一刻，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所有的人心。
齊王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才對麽，這才是我的對手，否則，就沒意思了。”
“王啊，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嗬嗬嗬嗬，怎麽辦，哈哈哈哈，怎麽辦，玩就要有玩的樣子，唐歌麽，嗬嗬嗬，是個好玩具，就算是山東這場戰，他仍然能贏，那他也會輸的，他已經輸了，哈哈哈哈，可憐的家夥。”
軍醫摸了摸胡子，微微點頭：“你這小子，當真是讓人欽佩，能空手套白狼，做到這個地步，果真如傳言一般，不過你小子也要注意點，身體要緊，摸你脈象，似乎心脈受損，以後，切莫如此動氣了。”
唐歌感激的對軍醫點點頭，老人家笑道：“老了，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了了，既然有緣，今日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唐歌點點頭，喑啞嗓子說道：“您老人家請說。”
“我明年就要離開了，但是從醫一輩子，有些不舍，我聽聞你揚州醫學院，要先生，我可否去職教？”
“這求之不得。”
老先生開好了藥方，微微點頭：“如此就謝過了，盡量少說話，三天保你痊愈，老夫就先告辭了。”
屋子裏的人都已經在等著了，唐歌開口正要說話，趙秀寧卻捂住了他的嘴：“紙筆給你備好了，你寫，我說。”
唐歌無奈，卻對秀寧這股子溫柔和略帶幽怨的勁兒，頗為喜歡。
唐歌拿著心愛的鉛筆，又開了紙上談兵了。
然而休寧說出來的話，聲音卻越來越小，甚至有些震驚了。
所有人都不敢聽漏了。
李道宗是監察使，偷窺之類的本事一流的，王鳳嫻盤踞山東多年，是地頭蛇，對這裏沒有人比他熟悉了，犄角旮旯那都能找到。
李元霸夫婦，都是混過江湖綠林的人，有人脈。
所以唐歌希望他們四個人同時闖入敵陣刺探敵情。
但是唐歌寫出來的東西，讓人震驚莫名。
根據他的猜測，那些擾亂軍心人，暫時不會亂動，但是能讓軍人寧可背負罵名也要當逃兵的，除了威逼利誘，最可怕的就是上乘的心理戰術了。
而這個心理戰術，跟法蘭東的這幫人有關，隻要能解決這一點，他唐歌再次兵不血刃的殺了趙元吉一次，也不是沒可能的。
“唐老弟，這……”
李元霸著實是吃驚，這麽說，還是有可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山東這一戰的。
唐歌寫完交給了趙秀寧，秀寧心裏也是震撼至極。
上麵寫的很明白，秀寧第一次見到莫利亞等人的時候，不管是普通民眾還是秀寧，都管他們叫惡鬼羅刹。
而且唐歌去過一次牢裏麵，見過那些被關押的人，雖然他沒問什麽，但是那些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唐歌說過惡鬼羅刹這樣的話。
那些士兵的反應，明顯有變化。
唐歌怕人盯梢，也就匆匆離開了，他可以確定一件事兒。
齊王能一瞬間招攬那麽多士兵，而且能讓老百姓言聽計從，在古代，隻有三種人能做到。
第一個是皇帝。
第二個是得民心的賢者。
第三個就是鬼神！！！
老皇帝恨齊王恨得要死，把他玩的人都做不成了，不可能是他。
淨天聖王也好，齊王也罷，都特麽的是畜生，更不可能。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鬼神。
能讓老百姓言聽計從的，隻有鬼神。
那意思就顯而易見了，殖民地，法蘭東的那幫人，齊王不但利用他們交換那種嚇人的武器，還在用這幫‘惡鬼羅刹’蠱惑人心，讓人替他賣命，對他言聽計從。
而唐歌來的時候，已經徹底封鎖了關於莫利亞這幫人的一切消息，齊王應該還不知道他們被抓了。
這就是突破口，唯一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