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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第247章 窩心腳

  新聞播出后的第二天下午兩點,我在夜秀盤賬,其實我也看不懂這些賬本,更不明白為什麼賬目上標記的『嗨包』中明明晚上21:42時,價格還是24587,在沒點任何東西的情況下,到了23:20,價格就突然變成了31580。


  當時在我身邊壞笑的是老鷂鷹,他的食指已經微微能動了,我說的是被砍掉的那隻手。


  老鷂鷹說:「許總,進嗨包玩的人,就沒有對賬單的,更何況走的時候基本都已經嗨大了,不用人接幾乎都走不了,誰還會在乎這個。」


  我聽明白了,他說的是KTV里的『黑單』。


  以前在霍三哥還當大哥的那個年月,我們碰上過一回這個事,那就是賬單上的錢,和結賬要的錢怎麼也對不上,後來我們還為這個事打過架。


  直到霍三哥自己開了KTV,我才明白這裡邊的奧秘,這黑單,有時候是因為消費太少,服務員坑的,有時候也可能因為提成少讓吧員坑,這幫玩意兒往往一瓶啤酒或者一個果盤錢都會趁你喝多了加到裡面,更何況是嗨大了的。


  我覺著是在壞買賣,瞪著眼睛看向了老鷂鷹。


  老鷂鷹卻理所應當的說道:「許總,您放心,就算是他們第二天醒了也沒事,這玩意兒傷腦神經,嗨包里的事他們都未必想得起來,更別提結賬了。」


  他滿臉諂媚的繼續說道:「再說了,咱們不是還有您這尊大佛坐鎮呢么?」


  「放……」


  沒等我罵出來,電話響了。


  我怒氣沖沖接通了電話,用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指著老鷂鷹,還沒等開口,電話里老喬的動靜傳了過來:「一會兒來一趟司法委,佤邦那邊開始和咱們通氣兒了。」


  「好。」


  我掛了電話以後,琢磨著這可能是老喬那一個億起效果了,可轉過頭,卻看見了老鷂鷹沒什麼所謂的站在那兒。


  我明白了。


  那些自以為有了點地位的江湖人覺著玩嗨包是一種享受時,其實其他人還是拿他們當成了傻逼,還坑你坑在明面上,這分明就是我毒霸『嗨包』市場以後的後遺症,因為你除了夜秀,在勐能沒地方玩這個,偏偏玩這個還有癮。


  原來我才是罪魁禍首,原來是我的存在才讓老鷂鷹他們肆無忌憚……


  不,我的意思不是指我這個人,而是指我這個位置,這個社會毒瘤的位置。


  「哎,你知道我和賭場那個白總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嘛?」


  老鷂鷹挺機靈,他回復道:「您說,魚頭您不要了,他要是不把人給你送回來,你都不要了。」


  「不對。」


  「後來啊,我們倆又通了一次電話,我告訴他的是,再有下一次,我當街挖個坑把他埋了,活埋了!」


  我笑吟吟的說出了這句,然後慢慢走到老鷂鷹耳朵邊上嘀咕著:「要是讓我再知道夜秀會發生這種事,你們倆,一個坑。」


  說完,我轉身就走。


  讓老鷂鷹根本分不清我的情緒。


  我開車直接去了司法委,就我自己,讓我能踏實下來的原因,是街邊那些村寨里的老頭老太太。


  他們會在我這台路虎車經過的時候,沖著我的車揮手,並以認識我為榮,所以我不相信在這種情況,有誰能在勐能的街頭沖我下手,還不被人發現。


  我在司法委停的車,下車后直奔老喬的辦公室,等我趕到,半布拉、賽索都已經到了,這次,司法委卻沒有任何一個文官參與。


  「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 老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兩隻軍靴就搭在桌面,他那鞋底乾淨的像是被狗舔過,一點都沒有軍旅痕迹。


  「剛給我打的電話,說是要和咱們開一次電話會議。」


  電話會議?


  我看著老喬:「我聽著怎麼那麼虛呢?」


  老喬回應道:「能不虛么?」


  「自打電視上的新聞播出,我琢磨著他們就應該坐不住了。」


  「新聞要是再往下播出後續報道,就該播放當時大包總在街頭讓人擄走的畫面了……」


  賽索壞笑著說道:「他們是不知道咱這兒還掐著底牌呢,沒準,還以為將了咱們的軍。」


  半布拉繼續分析:「佤邦政府估計會先要求和大包總通話,畢竟在他們看來大包總已經死了,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咱肯定不會同意。」


  「這個時候,就可以為咱們扣上一頂『囚禁』佤邦領導人的帽子。」


  「以解救大包總為由,奔勐能出兵。」


  我拿起了老喬桌面上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用這個行為來區分自己和賽索他們的地位不同,卻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得上談判桌呢。」


  隨後看著老喬:「這事您打算怎麼辦?」


  老喬抻了個懶腰,說了句:「你辦吧,我別墅里的狗該餵了。」


  說著話,我眼看著他站了起來,順勢把我摁在了剛剛坐過的那張椅子上。


  這個動作的政治信號可太強了,賽索與半布拉同時看著我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立儲?

  半布拉和賽索機械性扭動著脖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整個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心裡泛著黃蓮般的苦。


  立你家了個逼的儲!!


  這是老喬跟我說了一句『汝兄身體薄弱,汝當勉勵之』!

  他他媽是要讓我放心的去背這個黑鍋,為了讓我安心,在不斷的釋放『我很安全,無論怎麼樣我都很安全』的信號。


  真要是立儲,現在他就應該給我司法委的位置,而不是給我摁在這把破椅子上,讓別人胡猜,更何況,我憑什麼當這個儲君?

  老喬走了,走的得意洋洋。


  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半布拉還問了我一句『疼么』?

  「許總,這是……什麼意思?」


  他或許感覺到了這句話問的不妥,連忙改變話里的含義:「我是問,喬老讓咱怎麼答對佤邦?」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儘可能鎮定的拿起了電話,打向了園區:「喂,老林?把你手底下那個打手,就唐山那個,嘴皮子賊利索那個,派過來讓我使使。」


  「不幹嘛,你讓他過來得了。」


  掛了電話,我才沖著半布拉和賽索說道:「老喬讓咱們激怒佤邦,他要一個窩心腳踢死對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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