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有孕非喜
乙鳴循著聲音,很快找到瑤慧。瑤慧蜷縮在地上,痛苦的說道:\"這隨國郊區,盜匪猖獗,我一出門便被兩個蒙麵大漢搶去錢袋。\"
乙鳴迅速扶起瑤慧,瑤慧哭哭啼啼的說道:\"我的腳被他們刺了一刀。\"說著她順勢靠在乙鳴身上。
乙鳴蹲下身來,撩開瑤慧的褲腳,果然腳踝上方,有一道口子,鮮血滲出來,不過乙鳴查看後發現,那口子並不深,也許盜匪隻是想讓他們搶劫的這女子的腳受些皮外輕傷,他們逃跑,這女子無法追趕他們而已。
然而乙鳴所想並不正確,他根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瑤慧自己安排的。瑤慧計劃著自己上演苦肉計,腳受傷後,沒法走動,而乙鳴與她便今晚住在這隨宮外的宅子中,孤男寡女在夜裏,那她對乙鳴便\"有機可趁\"。
瑤慧在乙鳴的攙扶下,走了兩步,立即弓著腰,一副痛苦狀的表情,說道:\"我的腳好痛,走不動路,今晚我回不了宮了,看來隻能住在這宅子中。可這隨國郊區,治安真是亂極了,乙鳴,我不敢一個人住,怕又遇到翻牆進宅子偷盜搶劫的壞人。\"
乙鳴卻並不想住在這裏,他開口道:\"瑤慧,我扶著你,幾步就能走到馬車處,我們現在回宮,然後讓宮裏的醫官給你看看這腳傷,更穩妥些。而且我初步看來,僅僅是條2寸來長的口子,且傷口不深,你堅持一下。\"
說著乙鳴便扶著瑤慧往馬車處走去,瑤慧沒法再強留乙鳴。隻好靠在乙鳴身上,故意慢慢挪動步子,隨著乙鳴上了馬車。
馬車開動後,瑤慧心中悵然若失,她誇張著傷口的疼痛程度,不死心的往乙鳴身上靠去,可乙鳴卻一本正經的讓瑤慧坐好,他撕下衣袍,將瑤慧傷口上方的小腿緊緊紮住,以免更多的血滲出來。而做完這一步後,他就移開了身體。
看著一直呼痛的瑤慧,乙鳴忽然又思念起鈺萱。在那淩雲峽,鈺萱是那麽的勇敢,她中了毒飛鏢卻堅持折返回他爹的隊伍,為他搬來救兵。取飛鏢時,那撕心裂肺的痛,她卻也隻叫了兩聲,就過去了。如今瑤慧的傷並不重,可她看起來比鈺萱嬌氣了很多。
而對於瑤慧來說,她現在不僅腳傷了,心裏更是傷得不輕,她精心計劃了今天的所有環節,情感牌也打了,酒也向乙鳴灌了,苦肉計也演了,本來她以為她與乙鳴的關係在今日之後將發生實質性的飛躍,這將是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夜晚,可乙鳴卻完全不為所動,她的計謀落空了。
而身心俱傷的瑤慧,坐在顛簸的馬車裏,胃也難受起來,幾次想嘔。乙鳴看瑤慧難受,便讓馬車停下來多次,可瑤慧卻唯獨在馬車第二次停下來時,吐了些東西出來,其餘的2次馬車停駐,瑤慧想吐卻又什麽也吐不出來。
瑤慧心裏清楚,她這是幾乎每個懷孕女人都要經曆的懷孕初期的反應,可乙鳴卻並不知道這是孕吐,他關切的問道:\"瑤慧,你怎麽這麽難受?\"
瑤慧苦笑著掩蓋:\"沒什麽,估計是剛才酒喝多了,沒事。\"
乙鳴記得瑤慧很能喝酒,他回憶起晚膳上,她並沒有喝多少,看她現在難受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尋常,他承諾要好好照顧瑤慧,即使自己對嫂子沒有男女之情,但該有的關心,乙鳴卻依然發自內心。
回了宮後,乙鳴立即為瑤慧請來了醫官,腳傷很快得以處理。乙鳴看瑤慧的腳已經處理好後,又對醫官說道:\"陳醫官,我嫂子,剛才在馬車上幾次欲吐,她雖然晚上喝了些酒,但以她之前的酒量,應該不至於如此,你替她檢查看看,難道是東西吃錯了?可我今日晚上和她吃的是一樣的食物。\"
瑤慧立即否決的說道:\"不用,不用,就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目前還沒想好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因此自己懷孕的事情一定要瞞住。
乙鳴卻堅持的對醫者說道:\"陳醫官,你別聽我嫂子的,你為她把脈看看吧。\"
瑤慧繼續推脫,但醫官自然更聽已冊封為太子乙鳴的話,他開始為瑤慧診脈,一個驚人的秘密浮出水麵。\"太子妃這脈是喜脈!\"醫官仔細摸了瑤慧左右手兩邊的脈後,慎重又略帶驚喜的將這個消息公布了出來。
\"什麽,你說我嫂子懷著我大哥的孩子?!\"乙鳴驚喜的再次向醫官確認。
\"從脈象上,下官十有八-九斷定,太子妃有喜了!哦,不是太子妃,現在應該稱為瑤夫人。如果想再肯定些,下官建議,可立即再請在這方麵更有經驗的醫館掌事大人再來看看。\"
乙鳴立即吩咐道:\"好,趕快去請!\"
醫館掌事大人不一會兒也來了,他和剛才那位陳醫官所判一致,他們都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瑤慧的確是懷孕了。而這個孩子不言而喻,是先太子的骨肉。
此時,瑤慧隻能表麵上裝出驚喜,而在她心裏卻如吃了黃連般苦澀,她有千萬個不願意將懷孕的消息公諸於眾。自己曾經計劃的兩條路,一是與乙鳴迅速\"生米煮成熟飯\",讓這孩子成為乙鳴的骨肉,二是打掉這腹中孩子,與乙鳴從長計議,慢慢培養感情,看來此時兩條路都堵死了。
醫官走後,已是深夜。瑤慧另想到,如果這孩子\"意外掉了\",那麽她與乙鳴的第二條路也許還能繼續走下去。可是她也猶豫,乙鳴的心目前看來,對自己絲毫無男女之情。乙鳴未來的心,能屬於她嗎,她猜不透。
於是瑤慧現在覺得此刻最好的就是\"緩兵之計\",她對乙鳴說道:\"乙鳴,先別忙將這個消息告訴父母。等胎像穩些後再說。若這孩子有什麽閃失,怕父王和母妃再也承受不起打擊。\"
乙鳴覺得瑤慧此話,有些道理,他便認同的點了點頭。並叮囑瑤慧一定要注意身體,好好安胎。乙鳴心想,大哥的在天之靈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不知該有多高興,連他這個當叔叔的知道了這個消息,都特別欣慰。
瑤慧想占有或控製住乙鳴的計謀落空,而楚國那邊,石紇也開始行起來,他要對自己安插在鈺萱身邊的棋子——翼彤有所控製,但這控製的手段卻比瑤慧更為陰險與狠毒。
石紇買下翼彤的時候,他對翼彤提了個長期要求,他要翼彤留意鈺萱及司馬一家的一言一行,他會不定期的找她詢問。
而當時鈺萱傷勢可以從楚、隨邊境啟程回郢都之前,石紇也為翼彤下達了一個任務,他讓翼彤小心藏好一塊他寫下字跡的絹布。
他告訴翼彤:\"回郢都後,有司馬子徒燮軍中的一位姓宋的副將到子徒燮的家中,他也會順便來找到你,你就隻需要將我給你的那張有字的絹布交給他就行了。記住!你交給他的時候千萬不要讓旁人看見。一路上也不要拿出來。\"
翼彤雖不識字,但她還是好奇的問起石紇,簡帛上的內容是什麽?狡猾的石紇告訴她,那隻是他給他大哥的一封家書。石紇告訴翼彤,他的大哥為楚國另一位官員的謀士,與子徒燮素有矛盾,所以才需要偷偷傳遞家書。
頭腦簡單的翼彤信以為真,卻不知道那絹布上寫下的內容正是後來宮中傳出,司馬子徒燮殺死隨文厲侯的謠言。
這一次,石紇讓翼彤幹的事情,則大大超乎了翼彤的心裏預期。那一天司馬府按慣例每逢十日便放下人一天休假。翼彤剛單獨出門想要添置些用品,剛走完了一條街,就被石紇攔住。
翼彤見是石副統領,並沒有警覺。石紇說帶她去吃午飯,她欣然同意。石紇帶她走著走著,來到一條僻靜小巷子。他拿出一包藥粉,然後對翼彤發話:\"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服藥者20天後,會大病一場從此變成一個不能說話的啞巴,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在鈺萱的茶水中放上一小撮。循序漸進的過程,鈺萱並不會發現。\"
翼彤一聽到這樣的指令,嚇得撲通跪在石紇麵前:\"石大人,小女和鈺萱無冤無仇,做不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當初你隻是讓我留心觀察鈺萱和司馬家的一切情況,這個我還能做,但要害人的事情,我實在不敢啊,況且鈺萱待我不薄,我不能恩將仇報。\"
\"你忘了,當初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經給那個已經大半截埋在土裏的人做四房小老婆了。當初能救你,現在我就能毀了你。\"石紇惡狠狠的說完後,一把將翼彤抵到牆根按在牆上,讓翼彤幾乎無法動彈。他一隻肮髒的手伸入翼彤的衣襟,探進翼彤胸前,伺機侮辱翼彤。
翼彤拚命掙紮,試圖逃離石紇的魔爪。但石紇並沒有停下手中的邪惡的動作,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輕薄翼彤。
翼彤雖也一邊掙紮一邊呼喊,但在這僻靜的小巷中,翼彤呼喊掙紮後才發現,她的反抗是如此徒勞又無力。翼彤終於服了軟,哀求的說:\"求你別碰我,別碰我,我答應你,我答應做。\"
聽到翼彤的求饒,石紇並沒有馬上停止,他又繼續對翼彤上下亂摸一氣,然後才停止了惡心的動作,他冷冷的說:\"那好,你一定乖乖照做,不然第一個毀了你清白之身的人,一定就是我!\"
翼彤就這麽被迫成為了石紇擺布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