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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後會無期

  鈺萱在留給乙鳴的那一封信中,她告訴乙鳴,自己必須去麵對楚王因她而起的種種暴行,挽救即將被楚王熊章剿滅的墨家。曆史上墨家將延續兩千年,戰國發端壯大,成為和儒家並立的顯學,雖到西漢時因為漢武帝獨尊儒術而勢微,但墨家一直延續著,直到清朝才在曆史的記載中完全沒了蹤影,她不想做一個改變曆史的罪人。


  在信裏,鈺萱告訴乙鳴,別讓隨國冒然出兵,也別來找她,她永遠不會告訴熊章自己之前是和乙鳴在一起。因為她無法預計熊章那個瘋子一旦知道她的背信離去,是為了乙鳴,又會做出何種傷害乙鳴,對隨國不利的暴行。


  鈺萱要乙鳴一定要守護好他自己的國家,這是他身為隨國一國之君的責任。


  鈺萱用不好春秋戰國時的語體,寫不出最能表達她內心的如詩經般優美的\"賦、比、興\"。在信的末尾,鈺萱流著淚,默寫下了白居易的《潛別離》。對古詩並無太多修養的她,因編曲專業導師要求她將白居易的這首《潛別離》譜成曲子,從而深深的記住了這首如此淒美的唐詩:

  \"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


  深籠夜鎖獨棲鳥,利劍春斷連理枝。


  河水雖濁有清日,烏頭雖黑有白時。


  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

  鈺萱知道,這首詩並不是白居易寫給他的妻子的,而是寫給他深愛的戀人。但最終,出生世家大族的白居易然沒能衝破門第階層的婚姻禮法要求,選擇放棄了與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因為也有了這首《潛離別》。


  當時鈺萱為此詩譜曲的時候,不識此般愛情的她不曾對白居易的痛心與無奈,有深刻體會,而此時她與乙鳴的分別,讓她對\"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有了最深的感悟.那一句句、一行行,此時讀來都是切膚之痛。


  鈺萱強迫自己用壯士斷腕的理智和決絕,做下了\"利劍春斷連理枝\"的決定,不甘心又無可奈何,萬般不舍卻又不得不舍。鈺萱心想,白居易當時定和她此時心境一樣,才喟歎出:\"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這樣刻骨銘心的詩句。


  越是不舍,越不敢停下腳步,越是痛心,越不敢回頭惜別。當回到楚國的時候,鈺萱身心俱疲,隻剩下一幅破軀殼。


  但鈺萱不敢再耽擱,她匆忙換回女裝,穿上對襟上衣和襦裙,梳洗了一下,就進了宮,她必須要麵見楚王,阻止他的暴行。


  再次見到熊章,他因為得到侍衛的通傳,早早在殿門口就截住了鈺萱。熊章與她四目相對,鈺萱的難言,熊章的憤怒,全都浮在彼此的眼瞳中。


  見鈺萱走近,熊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跨步向前。鈺萱甩不掉他如鉗般的手,被熊章一直拉進他的寢宮內。鈺萱隻覺得手腕被扼得生疼,直到進了房間裏,才被熊章給放開。


  熊章的怒氣並未消退,他說道:\"不辭而別,不守承諾,你犯下欺君之罪,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我該怎麽處罰你?\"

  鈺萱理了理思緒,穩住自己慌亂的內心,義正言辭的說:\"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堂堂一國之君,卻荼毒為國家做事的墨者臣子,你怎麽能如此殘忍的把他們殺害?他們何罪之有?\"

  \"是誰食言在先,不守承諾?是誰,躲在暗處,看著楚國30多個墨者逐一被殺,卻遲遲不肯現身?要說殘忍,我本來也沒料到會有那麽多人為你喪命,我以為隨便殺死幾個墨者,就能逼你現身,我怎麽也沒料到,一向心地善良的你,就這麽一直無動於衷。要說殘忍和自私,是你,子徒鈺萱!\"熊章聲色俱厲,將這段時間對她的不滿與憤怒全傾吐出來。


  鈺萱心中自覺有愧於那些死去的墨者,但她卻並不覺得自己有愧於熊章,於是她挺了挺胸膛,說道:\"是,我是食言了,沒有留在你身邊,但我早告訴過你,我不愛你,我不想和你的皇後共事一夫,爭寵逐利。\"

  \"那你說你愛誰,你這次私奔而走,去哪了?\"熊章一句接一句的逼問鈺萱。


  鈺萱心中一驚,難道熊章知道自己是為乙鳴而離開他的,但如果他知道真像,他應該不會奔著宋國的墨家大本營而去,而應該直接針對隨國才是,所以想到這,鈺萱斷定熊章並不知道我消失的這1個月,去了哪。


  鈺萱沉默著沒接他的話,他卻並不善罷甘休,他又說道:\"你是跟著墨子離去,難道你愛那黑臉粗衣的墨翟?他又醜又老,他有什麽值得你去愛的?\"

  \"你別這樣汙蔑我和我師傅,我和師傅清清白白。\"鈺萱睥睨著他,憤憤的反駁道。


  熊章伸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近來,又道:\"那你告訴我,你去哪了,我把楚國都翻遍了,連我放走的翼彤都被我找到了,我卻沒有找到你,你肯定不在楚國,你去了哪裏?快說!\"

  \"你把翼彤怎麽樣了?\"這是鈺萱未料到的,她緊張的問他。


  他說:\"我沒對她怎麽樣,一國之君的諾言,豈如你這小女子的承諾,變成兒戲?\"

  鈺萱心想著決不能告訴他實情,她便依然抿嘴不語。熊章接著說:\"你說不出別的地方,又是跟著墨翟走的,如此你還是默認,我自然理解為你跟著墨子那老頭回了宋國。\"

  鈺萱不知該怎麽回答,她若編出其他的地方來,估計他也不信。於是,鈺萱隻能說道:\"你別問了,總之我現在回到楚國,立在你麵前,就肯定不會再逃走,請你收手吧,別再恃強淩弱,殺戮無辜。我的命在這,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熊章微微停頓,喉結上下動了動,神情柔軟下來,又說道:\"鈺萱,我隻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和你好好在一起,我難道就那麽讓你討厭?\"熊章一百八十度急轉彎的語氣,讓鈺萱再次感受到他的一片深情。


  是啊,殘暴的君主,也有柔情的一麵。若不是鈺萱心中早已有了乙鳴,她也許會愛上他的。


  \"你不殺我?你也不殺墨家?\"鈺萱小心的試探著,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熊章眼裏剛剛的怒火熄滅了,隻留下一潭春水般的旖旎與癡心。


  \"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說著,熊章慢慢又向鈺萱靠近了一步,他的呼吸可聞。鈺萱下意識的往後挪動腳步。但熊章卻又上前一步,對鈺萱步步緊逼,直到把她抵在牆邊,無路可退。


  熊章捧起她的臉,微傾下身體,他的嘴離鈺萱越來越近,舌頭試圖撬開她緊閉的牙齒。鈺萱拚命的想要推開他,但他使出氣力把她箍在懷裏,讓她根本無法動彈,無法呼吸。


  熊章的兩手移到鈺萱的纖腰處,在她的纖腰上漸漸收緊,鈺萱隻覺得被他箍得極其不舒服,她吃痛的\"啊\"的叫出聲來,而熊章卻趁她張嘴之時,將他的舌頭探了進來。


  他的舌在鈺萱的嘴裏裹纏著、攪動著,她透不過氣來,感覺的舌頭被他牢牢的裹住,吮吸著。鈺萱急了,使勁推他,但無論鈺萱再使勁,卻對已經失去理智的熊章沒有絲毫的撼動。


  鈺萱橫下心來,牙關再次緊閉,她反擊的狠咬熊章的舌頭。


  熊章吃痛的猛然推開她,鈺萱的頭撞在背後的牆上,後腦勺傳來一陣木痛。而放開自己的熊章也很狼狽,他嘴唇溢出血來,看來鈺萱真的把他的舌頭給咬破了,這對於一國之君來說,一定是第一次。


  熊章剛才還迷離溫柔的目光,再次變得凶狠起來。熊章一邊抹去嘴唇上的血,一邊帶著戾氣說道:\"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咬破我的舌頭,本王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鈺萱,你這個樣子像個刺蝟,你反而讓本王要定你了。\"

  說著,熊章一把摟住她的腰,把鈺萱淩空舉起,繼而打橫抱起她來,大踏步的朝他寢宮的內殿走去。鈺萱心中一片恐懼,難道他要來強的?

  熊章把她甩在床上,繼而便欺身上來撕鈺萱的衣服。來自現代的鈺萱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但她心裏愛的人是乙鳴,她希望自己的心靈和身體是一致的。


  鈺萱哀求的喊道:\"求你放過我,這樣非我情願,有何意思?\"熊章眼眸中是鈺萱苦苦哀求的模樣,但他卻對她的哀求完全置若罔聞,他一邊對她上下其手,一邊回應的說道:\"本王今天要定你了,有沒有意思本王說了算。\"

  熊章力道越來越重的的雙手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鈺萱繼而拳腳並用的反抗。然而光比力氣,女人總是占據下風。熊章已經被她剛才的那一咬激怒,此時他眼裏燃著幽幽的火光,鈺萱的腰和雙腿,已經被他的雙腳給牢牢鎖住。


  此時鈺萱唯一還可以動彈的僅僅剩下雙手了,於是她揚起右手,準備狠狠的給熊章一記耳光,可就在她的手用力揮向熊章的臉時,他卻抬手一擋,並反手將她的手腕牢牢鉗住,雙手都壓在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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