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番外之曾侯乙墓主
乙鳴來到2400多年後的現代世界,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在鈺萱的陪伴下,來到湖北省博物館,直奔曾侯乙墓戰展區。
鈺萱問道:\"你為何那麽急,你墓中有些什麽陪葬品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乙鳴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我也好奇呢。\"
走進展區,乙鳴看著這些來自2400多年前的青銅、玉器、樂器,他專注的把手放在展品外的玻璃上似乎想要撫摸它們,目光久久不願離去。
鈺萱不知他是否適應了他那個世界還沒有的事物--玻璃,便提醒他:\"那是玻璃,看著透明,實際很結實。\"這時候的乙鳴,目光澄明,神情專注,連鈺萱對他說話,他也似乎仍沉浸在屬於他的那個撫今追昔的世界中。
他們倆走到曾侯乙編鍾處的時候,鈺萱告訴他:\"你的前任就是在這麵編鍾外的玻璃處昏倒的,一定是那時候你便穿越來到我們的世界的。然後我打了120,陰差陽錯便把你送離了我的視線,還好沒過多久我又找到了你。\"
乙鳴望著鈺萱,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道:\"我那時希望死即是生,希望複生到你所在的世界,而對於怎麽找到你,我那時候可一點思路也沒有。沒想到,我就複生在你的身旁,這是我們的緣分!\"
前世今生的緣分,誰說不是呢?鈺萱將頭輕輕靠住他的肩,回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充滿了滿足與甜蜜。
他們來到曾侯乙塑像處,鈺萱將心中埋藏許久的那個疑問拋出來,她問道:\"你看,那根據骨骼複原的墓主人一點不像你以前的樣子,這墓中之人到底是不是你?\"
乙鳴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對,那墓中的人不是我,我可沒那麽醜。倒還真像,你看他像誰?\"
鈺萱的疑問終於得到證實,聽乙鳴的口氣,這個墓中之人,是她認識的。鈺萱搜索著記憶中她認識的隨國男子。
突然,她腦海裏出現了一個人,乙鳴的弟弟——明賢。明賢和這個複原的塑像的還真有5分的相似。鈺萱對乙鳴說:\"難道是明賢,你那個在隨國作質子的親戚弟弟?他冒充你了?這是否也太離譜了吧。\"
\"離譜?什麽是離譜?\"乙鳴問道。
鈺萱解釋完離譜的意思,便又緊追不舍的問,為什麽是明賢變成了你?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答案,因為對於曾侯乙墓主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在乙鳴穿越來之前,她已經想過很多遍了。
乙鳴對鈺萱娓娓道來:\"我的病在送走你之後,還是沿著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發展下去。母後想著我不久就要離開人世,想著她這一輩子都無法盼到兒孫滿堂的景象,便決定再次找回我大哥的孩子,被我嫂子瑤慧帶出宮的孫女。
瑤慧大概是怕我們找到她,或者是覺得她舅舅一族犯下造反大罪,娘家家道中落。我們找了一大圈發現,她竟然帶著孩子,投奔了在楚國的明賢,她和明賢以前關係就一直不錯。
我們派人去接瑤慧和孩子的時候,明賢書信告訴我,他在楚國作質子多年,憂思家國,希望我能同意,不再遵照我父王的意思,同意他也回隨國。我自然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我想著堅果兒年幼,我走後,他小小年紀治理國家自然是不行,便提出由明賢親政,和我父王當年的決定一樣,等到堅果兒18歲後,明賢退位,再將隨國大權交給孩子。但是大臣和母後都反對,因為明賢的父親隨文厲侯當年試圖殺死我,是弑君篡位的罪人,父不可饒恕,子不可不防。
可以我對明賢的了解,他仁義豪爽,我不認為他是和他父親一樣的人。鈺萱,你也記得,他也幾次對你幫助。所以最後在我的堅持下,我和那些反對者妥協。按照我們隨國一個有些神秘的辦法通過巫師的法力在一個人快要死去的時候可以給他做法,這樣他的身份與所有關係便可繼承到另一個人身上,我與明賢最後便進行了這樣的巫師做法活動。
從此世界上便沒有了明賢,因為從此他便成為了我。世人對他的稱呼也都改稱為對我的稱呼,他也從此繼承了我所有的地位權利,生活在和我一模一樣的環境之中。”
鈺萱聽了乙鳴的解釋,問道:\"你們隨國的這一儀式,其實我們這裏的藏族至今都還存在,他們叫做轉世活佛,你們雖然不是藏族的先人,但也說明古往今來,不同種族的人類,某些思想是一致的,不謀而合。你說堅果兒,從此會叫他阿爹,是嗎?\"
\"對,他就是我呢。\"乙鳴點頭答道。
鈺萱總覺得有些怪異,她問道:“那按你們那習俗,這個轉世的人,難道還要把前任的妻子也繼承來著?”
乙鳴笑著說道:“傻瓜,若你還留在我的那個世界,我又怎麽會用這個你所謂的轉世的方法,將堅果兒托付給明賢。你那麽聰明,帶著後人的智慧,一定可以很好的幫助堅果兒治理國家,再說我也舍不得把你轉給任何其他人。”
鈺萱琢磨著乙鳴的話,說道:\"所以這是他的陵墓,他身前使用著你的東西,在他歸天的時候,那些之前我們使用,之後他仍在使用的東西,例如那個鴛鴦漆盒、銅冰鑒,你的印璽,也帶進了他的墓葬裏。\"
乙鳴說:\"嗯,是這樣的。所以我在來到這裏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將什麽東西帶進了墓裏。\"
鈺萱又說道:\"難怪曾侯乙墓還有21名年輕的女子殉葬,我就說怎麽可能是你!你是那麽善良,連我們在街市上遇到的那夥打我們的小偷,你聽說他們其中的一位是因為要給家中病重的母親治病才行竊,你不僅沒有把他們關起來,還給了他們錢。你怎麽忍心讓年輕的生命為你而死。\"
鈺萱從此不再去當湖北省博物館的義務講解員,因為那裏埋葬的不是乙鳴,她也再不管那個墓叫做曾侯乙墓。私下裏,她和乙鳴約定把那個墓叫做\"曾明賢墓\"
看來曆史的真相,有時候看似證據確鑿,可對於後世的非親曆者,卻總有些鏡中月水中花,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