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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奇怪的藥

  初夏仰頭,寒潭上是一望見不著盡頭的石壁,高聳入雲,從那樣的地方摔下來,她們還能像如今這樣站在這兒,讓初夏如何也想不通。


  明明是在大街上,為何轉眼就到了懸崖頂?還刺了思竹一劍,這事兒太詭異了!

  “無心。”初夏喚了聲,驚得棲息在林中的鳥兒紛紛飛離,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山中回蕩,聽得思竹笑彎了眉眼。


  “嘿嘿,娘子,真好聽。”思竹將手放在嘴邊,學著初夏的樣子大呼了聲娘子,一聲又一聲蕩漾開去,又回乘歸來,聽得思竹滿心歡喜,又蹦又跳。


  “娘子,好好玩喲,你聽,有好多好多娘子。”


  聞言,初夏當即黑了臉,咬牙切齒的低語道:“白癡。”


  “娘子,白癡是誰?為什麽你每天都在念他?”


  長籲口氣,初夏不再言語。


  對,她不能生氣!

  一聲又一聲的無心,可一直得不到回應。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迂水國最大的初雲寺,古月怎麽會不知道?那寺廟不應該是家喻戶曉的嗎?可就算不知道初雲寺,也應該知道迂水國吧!


  她要去哪兒找到無心?

  要怎麽回到初雲寺?

  “不要挽著我,給我好好走路。”初夏急走幾步,她已經不記得回來的這一路,這句話她到底說了多少遍了,可某人卻並不當回事兒。


  思竹緊跟而上,怎麽也甩不掉,讓初夏氣惱不已的是無論自己怎樣冷漠凶狠,對他來說居然不起絲毫作用。兩人一路推推嚷嚷,反而讓氣極了的初夏在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將另一隻腳也扭傷了。


  這下,不得不讓思竹背著回穀。


  阡陌小路上杏花盛開,一陣風過,便如雨般地揚起無數花瓣紛灑著。遠遠地,一白衣男子從那漫天花瓣中緩步走來。跪在穀外的風吟抬頭,隻見那田間小路鋪成開來,一直蔓延到俊美男子的腳下,殘陽如血,暮雲春樹,如墜仙境。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銀冠束發,明明是一張比女人還要精致的臉,眉宇間卻烙印著讓人難以忽視的矜貴之氣。他背上背著一個嬌小的人兒,時不時回頭看看,表情極為歡愉。


  眼前這一對天仙般的人兒讓他恍了神,難道是在做夢?

  思竹停住腳,看了一眼仍舊恍不過神的風吟,微微一笑,越過他徑直朝穀內走去。


  等等,他們是要進百花穀?


  難道他就是鬼醫古月?

  風吟立刻站起身子,卻由於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雙腿早已麻木沒了知覺,一顫又重新重重跪了下去。


  “請問公子可是鬼醫古月?”


  被風吟攔住去路,思竹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我不是鬼醫古月。”


  “那公子可認識鬼醫?”風吟明顯有些著急。


  “我不認識鬼醫。”


  “那你們為何能輕易進得百花穀?”


  傳說百花穀機關無數,他能披荊斬棘走到這兒,就已經耗費了全身精力。他試圖跨過山穀的門檻,可那陣法不是他能解得開的。


  而這兩人……


  “娘子,他問我們為何進百花穀?”思竹歪著頭想了好一陣,發現這個問題好難,所以他決定先請示一下娘子。


  “笨蛋。”


  初夏一臉無語,不由輕嗤,側頭在他背上擺正了臉,不再理會。誰知思竹點點頭,眨巴著雙眼,一本正經地回答,“額,娘子說了,是因為笨蛋。”


  思竹話音剛落,初夏就一個暴栗砸上去,疼得他立馬癟起了嘴。


  “娘子,好疼……”


  風吟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對神仙中人,心中疑惑萬千。


  這男人好像,好像不太正常……


  “這位姑娘……”


  “你好傻喲,她不是姑娘,她是我娘子。”沒等風吟說完話,思竹就一句接過來。


  “走。”初夏有些不耐煩了,她實在是受不了思竹的談話,讓她忍不住想要打他。


  “額。”


  兩人進了屋風吟才回過神來,他無奈又重新跪在了原地,無法,娘子還等著他救……


  進了屋,剛放下初夏,就見蝶兒捧著一個烤紅薯過來。


  “神仙姐姐,你怎麽了?”


  “娘子崴了腳。”


  “什麽?嚴重嗎?我看看……”


  蝶兒蹲下小身子,正要仔細去瞧,卻見初夏落腳試了試,甩甩腿,完好無損。


  “哪裏有崴腳,明明好好的,大笨蛋,你又騙我。”


  “沒騙你,真的崴了……咦,沒事兒……”


  初夏不緊不慢地鬆開另一隻腳,原先不能動彈的那隻腿竟也能行動自如了。


  “哇塞,神仙姐姐,好了耶,這速度太快了吧!”


  初夏淺笑,這就是她體質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這次好的速度,還算是慢的。


  “蝶兒,穀外那人還跪在那兒,堅持要見你師傅。”


  “不是蝶兒師傅,那人是要見鬼醫古月。”思竹糾正初夏的話,一臉肯定的樣子,但一大一小,完全不想理他。


  “師傅知道喲,那人是來求醫的,隻是師傅從不醫治百花宮以外的人。”


  “哦,是嗎?”


  初夏挑眉,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眼仍在穀外跪著的身影。


  從不醫治百花宮以外的人?

  那他們兩個呢?


  熬藥,也是一門學問,先用大火燒開,再用文火慢熬。蝶兒拿著把小扇子在旁邊搖著,一站就是幾個時辰,已是熱得滿頭大汗。


  熬過那麽多次藥,從來沒有哪次是熬得這麽久的,站得她腿都軟了,打開蓋子,藥罐裏直沸騰的藥汁讓她皺緊了眉頭。


  “你在看什麽?”


  正滿心疑問,古月拿著一藥盅走了進來,伸手就拿過蓋子蓋上了藥罐,這一聲嗬斥嚇得蝶兒渾身戰栗。


  “師傅。”蝶兒弱弱地喚了聲,眸光中滿是拒色。


  今日的師傅,好凶,讓她不自覺地感到害怕。


  看到蝶兒膽怯的神色,古月也感覺到自己太過明顯的緊張,心中又不由後悔。


  走過去摸了摸蝶兒的頭,“不要靠得太近,很容易燙到。”


  “額。”蝶兒仰頭看著滿臉笑容的古月,可她並未感覺到那笑容中有半分平日的謙和,總覺得哪裏不一樣,卻又具體說不上來。


  隻見古月打開手中的藥盅,小心翼翼地向正熬製的藥罐裏倒了什麽。


  蝶兒好奇地踮起腳尖,卻師傅擋得太嚴實,她什麽都沒瞧見。


  “師傅,這藥為什麽是紅色?”


  蝶兒皺著眉頭,剛剛她打開藥罐,那藥汁紅得像是人的鮮血,還帶著股腥味兒,好是奇怪。


  古月一頓,細心的蝶兒瞧得一向處變不驚的師傅,雙手居然抖了一下。


  “哪裏是紅色?明明是黑的吖!”古月笑著打開藥罐,蝶兒湊過去瞧,果然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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