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就纏著你
到那時,他這皇位可是穩妥妥的。
“小女年幼,不能……”
“閉嘴,朕心意已絕,等肖大人之女年滿十六之時,就是她與侯爺成親之日。”
如晴天一道驚雷,劈得肖崖動彈不得,他眼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絕塵而去,隻覺得一瞬間天都塌了下來。
隻覺眼前一黑,肖崖徹底昏了過去。
在一陣混亂中,白無殤三兩步走上去捏住肖崖人中,使他片刻便醒了過來。
肖崖睜眼一看是白無殤,頓時氣得一把將其推開,踉蹌地走出乾清宮。
白無殤也不惱,輕笑著隨後慢悠悠地走著。
他緊跟在肖崖其後,看著前方那個胖胖的身子,沉聲說道:“肖大人難道不好奇,你的得力手下為何在這兒出現嗎?”
他的話讓肖崖一頓,見肖崖反應,白無殤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因為本侯派人做了點手腳,模仿你的字跡告訴他我今夜要與皇上商量事,你需要他打探這件事到底是什麽。僅此而已,你的得力手下就單槍匹馬闖了來,還真是一條好狗。”
“你……”肖崖聞言,轉身用手怒指白無殤,起得渾身發顫,白無殤卻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
“本侯說過,沒有本侯辦不成的事,大人的掙紮,隻是徒勞罷了。”他笑得陰險,拱手在額頭,對著肖崖拜了一拜。
世人皆知肖大人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疼之入骨。這就是他的軟肋,有了他女兒做籌碼,他還有什麽是不肯幫他做的。
“嶽父大人好走,做女婿的就不送了。”
“白無殤,你……你太卑鄙了。”
“多謝嶽父大人稱讚,哈哈哈……”
一聲口哨響——
片刻後夜空中一隻白鴿,撲扇著翅膀漸漸出現在視線中……最後停落在一隻纖細的手臂上。
將手中的信條放進信鴿腳上的小木筒裏,揮手將白鴿放飛出去。看著那鴿子逐漸消失在夜空,那抹白衣始終鎮靜的麵容上漸漸出現憂愁。
這是她第六次飛鴿傳書了,卻從未得到一次回應。
在空曠的長廊默立許久,初夏望著漫天繁星的夜空滿懷心思,良久,才轉身進屋。
剛將手伸出去,在碰到門的那一瞬間,屋門突然從裏麵打開,初夏驚訝地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軒轅雪陌,櫻唇微啟正要開口說話,他的手已然霸道地伸過來摟過她的腰身猛然一拉,將她整個人挾裹進了屋子裏。
耳邊響起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隨之一片黑暗完全籠罩了兩人,而她則被他一個轉身,密不透風地抵在在門後,初夏瞬間感覺到屋內一種極為陰森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
“思竹,你怎麽了?”看著他在昏暗中黑沉著臉,一雙晶亮的眸子緊盯著她,像是一朵朵火蓮在肆意,閃著恐怖的光芒。
他伸出手撥開初夏麵上的亂發,露出精致的小臉來,一點點湊近,炙熱的呼吸全部噴灑在她臉上,占據了她所有的思想。
她想後退,可後背已然抵在門後,身前的他緊緊貼著她的身子,鐵臂圈著她的腰肢,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你到底怎麽了?”他不說話,這般恐怖地靠近著她,距離如此之近,她都能明顯地感覺到他長長的睫毛刷在她臉上的驚顫。
說話間,她的唇擦過他的,一陣酥麻頓時蔓了一身。隻是如此輕微的一個碰觸而已,卻引得他的脊背完全僵硬。接著,他密密麻麻的吻覆蓋下來完全占據了她。
初夏不明所以,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身子繃緊,雙手緊握成拳。
一陣狂風過境,他天花亂墜的吻讓她透不過氣來時,才終於不甘心地放開了她的唇。軒轅雪陌眸子裏中濃濃的霧氣,終於消散了些許下來。眉宇間的皺痕鬆懈不見,被邪肆的笑意代替。
“娘子,嚇到你了嗎?”
“你……”初夏埋怨似的,重重拍了下軒轅雪陌胸膛,可這對某人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但他偏偏一臉痛楚地大叫一聲,嚇得初夏趕緊伸出小手揉上他的胸膛。
她實在擔心他的身體,不光是子蠱比母蠱的威脅要大,更是因為她身體裏有異能,可自行調息,恢複向來快速,軒轅雪陌則就與之不同。
“你這般無聊嗎?讓你以後再嚇唬我。”
透過門窗照進來的月光,身前男子被映顯得更加妖孽了。白衣、紅紗、一頭青絲華麗地傾瀉,他眸中溫潤如玉的神色與天上繁星相互輝映,就如同從畫裏走出的人。
軒轅雪陌的美雖然透著妖嬈嫵媚,但更多的是邪肆清雅,沒有一絲脂粉氣。相反,看過他的人隻會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陽剛與一股占據天下的張狂。
他一低頭,噙住自己送上門的美味,低沉愉悅的嗓音響起,“誰讓娘子有事兒瞞著我。”
初夏迷茫,“我什麽事兒瞞著你了?”
“娘子剛剛給誰送的信?我已經看見五次了,這是第六次。”
初夏恍然大悟,原來她每次送信他都有看見,依軒轅雪陌這小心眼和謹慎無比的個性,看到這麽多次都沒有問她,還真是難為他了。
“是墨七。”
初夏坦然回答,誰料軒轅雪陌聽聞她的話語,頓時冷哼一聲,鬆開她轉過身去,醋壇子翻了一地。
“娘子心裏居然想著別的男人,太讓為夫傷心了。”他孩子氣地拉下臉,無理取鬧道,賭氣地一揮衣袖,將手背在背上,頗為委屈的小媳婦般。
見著他這般,初夏嘴角不由嚅起一抹清雅的笑容來,轉到他身前,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整個人偎進他寬大的懷抱。
“我從百花宮逃出來時,是墨七幫的我,但最後被發現,他毅然送走了我,自己留在百花宮,我隻是擔心他的安全罷了。”
聞言,軒轅雪陌眉宇間的惱怒終於消散了些許,可他不依不饒道,“那娘子還是在想著別人。”
他賭氣的模樣實在是可愛,初夏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他又不甘心地摟住她腰身,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將她啃咬一番遂才作罷。
這般孩子氣的軒轅雪陌,反而是初夏無法招架的,她隻要一看見他委屈祈求的目光,就算是知道他是故意的,也還是會忍不住妥協。
他越發得纏人,就算是睡覺也不會安生。而她因為蠱毒的原因,總是睡不夠。
夜深人靜,她微涼的身子蜷在他懷中,很快便熱乎了,讓她睡意朦朧,偏偏某人不肯讓她睡個好覺。
“娘子?”軒轅雪陌撐起腦袋看著她完美的側顏,試探性地問到。
“嗯?”初夏本身畏寒,裹著棉被迷迷糊糊的回應到,聲音裏的慵懶,讓軒轅雪陌覺得無比的醉人。
“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初夏懶懶回應,轉過背對著他的身子,順勢偎進他懷中。睜眼輕瞟了他一眼,無奈,眼皮太沉重,她又重新閉上。
“娘子嚴肅點兒。”
軒轅雪陌有些不滿地埋怨道,伸手撚了撚她小巧的鼻頭。
“好困。”初夏欲哭無淚地又往他懷裏鑽了鑽。
“哎喲娘子,就一個問題。”
“問吧!”
“娘子,你喜歡我嗎?”
“這算個什麽問題?”初夏不滿地打開他正玩弄著她一縷頭發的手。
她真的好困。
“娘子,我這般纏你,你會不會覺得煩?我知道娘子不喜歡別人靠你太近,連多說幾句話都覺得麻煩,那我這樣膩著你,你會不會不喜歡?”
軒轅雪陌說著說著,聲音越發低沉。他知道自己對於她的占有欲是有多麽強大,甚至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可她依舊遷就他,不嗔不怒。
他記得娘子是最討厭別人纏著她的,在百花穀的時候,他總是粘著她,她便老是叫他滾。
他低到塵埃中的聲音讓初夏莫名心疼,終於少了些許睡意。她依舊閉著雙眼,將臉頰貼在他胸膛。
良久,待他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
“不會,我隻討厭別人靠我太近。”
意思就是你不是別人。
軒轅雪陌意識到這一點,立即興奮道,“真的嗎?”
“嗯。”
依舊是懶懶的回應,可這般可愛的娘子,直叫軒轅雪陌愛到了骨子裏。
“娘子,我總是覺得時間過的太快,快得讓我來不及記住和娘子在一起的每一刻,卻又怕時間過得太慢,日日夜夜擔心失去你,有時候真的恨不得可以一夜之間白頭,與娘子看盡人世朝夕。”
她又何嚐不是,當她知道他中蠱毒的那一刻,隻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可後來知道自己身體裏一樣有血蠱,她反而輕鬆了下來。
因為,她愛他所愛,痛他所痛,他所承受的所有一切,她都希望可以為他分擔,哪怕不能一起分擔,她也希望有自己陪著他。
能活多久,她從不在意,她隻慶幸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朝夕。
“傻瓜,為什麽會有這種憂慮呢,咱們不是在一起嗎?”初夏睜開雙眼,伸手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