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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皇宮夜宴

  初夏不得不承認,此刻她心裏還是很緊張的。因為她極其厭惡李淵對她的動手動腳,可礙於形勢,她又不得不忍耐。


  “夏兒,想什麽呢?快來!”李淵又向她招了招手,深深的注視下,臉上滿是溫柔的笑容。


  他的聲音極其溫柔,溫柔中又帶著濃濃的寵溺,像是哄著心愛的女人般。他這話一出,所有人均回過神來,忍不住看向他。


  而在場的女人們均將目光投在初夏身上,驚奇而又嫉妒。


  對這場上區別極大的兩種情緒,初夏覺著極為怪異。她帶著探究的目光看來看去,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怨毒和癡迷的眼神。特別是當李淵拍著他身旁的那個位置時,底下的人皆是一臉詫異,接著,看向她的目光便更毒了。


  初夏仔細觀望著,李淵所指的那個位置。是一把與龍椅相比小得多的椅子,卻並不比龍椅遜色。那椅子金燦燦的,靠背中央鑲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椅子的每一處都是雕刻著騰飛的金鳳,熠熠生光,似太陽一般。


  如果猜得沒錯,那應該是皇後的位置。這樣,應該就有意思了。


  初夏忽然想到沈冰來後,看到高台上坐著的人是自己,她一定會被氣得死去活來。


  正想到有趣的地方,初夏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晚宴快開始了,皇後娘娘應該要到了吧!”


  初夏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這人身材矮小,卻堆著滿臉的笑,眼底眸間皆是不俗精光。


  聽了他的話,李淵像是想起了什麽,他搓手的動作猛然停住,笑容驀然僵在了臉上,一雙細小的眼睛左右轉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是在觀察眾人的動向。


  隻見大家皆是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他也察覺到了自己這話中的不妥,當即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皇上這是怪臣妾來晚了嗎?”柔情似水又溫潤如玉的聲音突兀地響在耳畔,初夏轉而一看,是沈冰。


  四處張燈結彩的花園,入口處,沈冰帶著身後一大批人站在那裏。她端著雙手在胸前,臉上露著標準的美人笑,一身鑲著明黃色金邊的暗紅色華服,將她嬌俏的小臉稱得極其雍容華貴。


  她今日的妝容極其隆重,可惜的是,並無一人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她苦苦經營了幾個小時無可挑剔的妝容,在初夏麵前,也不過是胭脂俗粉。


  在她看見初夏的那一刻,眼中分明與其他人一樣,閃過無數驚豔,卻隻是一瞬便碾收眼底,壓得悄然無聲。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李淵,一動不動的站在入口處,聽著耳邊傳來的鍾鼓陣陣,她便更是抬頭挺胸,顯得高貴傲然。


  李淵嘿嘿一笑,手指時不時的擊打了兩下桌麵,轉臉間濃鬱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一下。


  他雖然也惱,但他知道,他現在可不能得罪這女人。


  “皇後此話從何說起?你幫朕掌管這後宮,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朕謝你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呢!”


  “陛下,是這樣嗎?臣妾要是再完來一步,恐怕今日的晚宴就沒有臣妾的位置了。”


  她雖是嬌恬的語氣,可言語中的責怪,即便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初夏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地聽著二人的對話,她定定地看著李淵,目光毫不避諱。這種連空氣都難以流通的時刻,初夏卻充耳不聞般,十分淡然地邁開了步子。


  所有人在她一動,均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皆是提心吊膽地看著初夏動作,都沒想到在這個誰都避之不及的時刻,她會這般突兀地站出來,皆是好奇地看著她如何動向。


  沈冰站在原地,彎月似的新眉緊緊的皺著,隨著初夏拖著華麗的衣擺,一步步走向李淵,她清麗的麵容上隱隱出現一絲狠戾和難以置信。


  萬眾矚目下,她衣袂飄飛,美得如夢似幻。隨著她輕佻的步伐,她背後的一切,都儼然成了一副陪襯她的潑墨山水畫。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包括李淵,初夏就那般霸氣地坐上了鳳椅,在她轉身落座的那一瞬間,眾人皆是倒抽口氣。


  初夏自動忽視底下那一些些各種各樣的眼神,然後再轉眼對著李淵淡淡一笑道:“謝陛下賜座。”


  她輕婉動聽的聲音讓世間一切皆變得遜色,對著李淵的那一笑,更是將眾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這,就尷尬了……


  座位是李淵親賜的,所謂天子一言,九馬難追,皇帝的話,就是聖旨,說出去,哪兒有反悔的餘地,就算是不妥當。


  現在皇後的座位被皇帝賜了出去,而此刻皇後就站在這裏。


  就在大家都在猜測李淵該要如何應對時,又有一位老者站了出來。


  “聖上,”一聲鏗鏘有力的呼喚,初夏慢慢抬眼看去,隻見一位老者摸著他花白的胡須,眼神中自帶一份高深莫測。


  他一身官袍,枯槁般的手捏著一根九環拐杖,緩緩走到宴會中間,對著李淵恭敬一拜。


  “說。”李淵手一揮,正是尷尬時,有人給他解難題,真是再好不過了。


  “陛下,這是皇室盛宴,這姑娘怕是初次進宮,這皇後娘娘的位置,亂坐可是要斬頭的。”這老者跪在地上,雖然態度謙卑,但是語氣卻鏗鏘有力。


  他話音一落,四周豁然安靜下來,目光統統看向那個老者,隻聽他繼續說道,“不過,不知者無罪,陛下另外為姑娘安排座位才是。”


  這個台階,給得極棒。可惜不是他答應就行的,現在主動權都已然落在了初夏手裏,她不讓,還有人敢趕她不成?這位置是他李淵欽點的,又不是她求來的。


  百來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向初夏,現在這架勢,還真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隻見她端坐在鳳座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看看這兒又看看哪兒,目光虛無縹緲,仿佛她眼中有著別人看不見的美麗風光。


  “陛下,謝謝陛下多日來的招待,民女這杯,敬你。”


  對於台下一切,初夏仿若未聞,她自顧自地倒了杯酒,向李淵敬去。她的一顰一笑,輕而易舉地牽動著眾人,李淵鬼使神差地接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眼底眸間全是初夏的模樣,再也放不下任何風景。


  一杯美酒下肚,幾許從嘴裏漫出,順著嘴角,劃過她如玉潔白光滑的美頸,落入衣領。李淵看得癡了,目光隨著那滴劃落的酒往初夏胸口鑽。雖然她粉色的錦袍裹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無法看見,但那傾倒天下的容貌和勾魂攝魄的美頸,已足以令他醉生夢死。


  此時,一聲咳嗽聲響起。初夏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水,帶著一絲玩味兒地看去,卻見咳嗽地是剛剛晉言要給她換位置的老者。


  他發現眾人的注意力全已陷入魔障般被初夏抓去,他一發現,便不停的咳嗽,而且咳嗽聲越來越響。


  隨著他的咳嗽聲,眾人慢慢的也跟著回過神來。李淵也是老臉一紅,慌張地將手中酒杯放下,扭頭看向別處,目光還是忍不住向初夏看去。


  此時,以沈冰為頭的眾女子皆是驚奇而妒忌的看向初夏。


  初夏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她看向跪了一地,神色複雜的注視著自己的眾女。再看看那位臉色發黑地站在那裏的老者,當下眼波流轉,又有了什麽新的法子生了出來。


  她假裝好奇的打量著還在不停咳嗽的那人,一派天真的說道:“你病了嗎?為什麽咳嗽聲聽起來怪怪的?”


  說完,初夏還適時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初夏貴在風情萬種,她的美,是無人能模仿的,一舉一動,皆是透著她獨特的氣質。裝瘋賣傻這一項,她拿捏地也是極好。


  她故意放柔了嗓子,那溫潤如玉的聲音像是有媚術般,將人迷惑地神魂顛倒。說到後來,她的眼睛綻放著粼粼波光,眉頭輕蹙,似是非常擔心的模樣。那老者看到她這個表情,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回答她道:“不,不是。我沒病。”


  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慌亂,不由立馬麵上通紅,在心裏將自己恨恨責怪了成千上萬遍。


  真是枉讀聖賢書啊,自古紅顏皆禍水,一個女人,就將自己理智全部裹去,都已經是花甲之年的人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樣貌再美又如何,隻不過是一紅粉骷髏罷了。


  如此想著,這般自我安慰,果然效果奇好,他才終於平靜了些下來。再次看向初夏的眼光,也變得自然了下來。


  初夏見那老者反應,悠然自得地再次倒了杯酒,“既然沒病,那我也感謝你這般為我著想,不過,這個位置坐著挺舒服的,不用換。”


  她看了一眼那老者複雜深沉的雙眼,又轉而對上李淵目不轉睛,癡迷不已的眼神,不由格格一笑,更是給他加了一劑猛藥。


  在見著沈冰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後,她仿若未見,自顧自地將手擋住酒杯,將酒一飲而盡。如此,周圍的氣氛更加僵硬了,在場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空氣微妙的變化,不過在閃躲沈冰高強度的怒意的同時,幾個膽大的仍舊忍不住偷偷去看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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