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塵埃落定
第267章 塵埃落定
幾年前，大美麗國曾發布過一份調查報告，調查的對象是蘇聯。
報告顯示，1962-1967年間，蘇聯人口只從2.2億增加到了2.3億，增幅4.55%，而心理學家人數卻增長了20%，精神病學家和神經科學家的人數，同樣迅猛增長。
他們發現，蘇聯數百所心理教育機構開設的課程都非常的詭異，腦外傷課的實踐課時，竟是教學課時的三倍多，究竟是何種內容，需要如此長的時間來實踐？
大美麗國順藤摸瓜，發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原來這些課程全是幌子，背後是在研究特異功能，包括超感知、心理控制、隔空移物、反重力移動、能量轉換、物質聚集和分解等等。
隨後，大美麗國也開啟了相應的人體特異功能研究，謂之「星門計劃」。
愛因斯坦和弗洛伊德，曾替超能力者梅辛背書。
科學界廣泛流傳著「科學的盡頭是神學」的言論。
特異功能真的存在嗎？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李建昆是迷茫的，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存在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奇異現象。
但他至少明白的一點：取締特異功能的研究是完全正確的。
當整個社會都迷戀特異功能時，會造成人們思想的混亂。從而必然引發魚目混珠、泥沙俱下的場面，大量神棍湧現，各種忽悠，傷天害理。
「走吧。」
李建昆離開房間，對於錄像帶中的一幕，沒再去刨根問底。凡人該有凡人的思想覺悟，別去深究超出你認知太多的東西。
很多人或許不知道，他有一名校友，79年入的北大，真名叫「海生」，幾年後會卧軌而亡。他在給家人的遺書中寫到，希望家人替他報仇，但前提是一定要學會氣功。
一個曾嚮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明亮的人啊。
但是，即使錄像帶是真實的，也不能改變電子科某些人造假特異功能的事實。
這便夠了。
電子科三百號人，基於這一點小小的奇異，總不可能再悶頭扎進研究特異功能的事業里。
駱局長說了些抱歉的話，讓人帶他們先去會客室，自己留下來處理問題，郝副科長顯然攤上事了。
電子科的陳科長先前沒跟來，此時表情沉重，與李建昆二人擦肩而過時，同樣說了幾句致歉話，並讓二人暫時別離開，說是稍後有事相商。
機械局主樓，一間會客室。
幾名白襯衫陪著李建昆二人閑聊一陣后，紛紛起身走向窗檯，機械局大院里，來了些大檐帽。
「二位，你們先坐坐。」
事情鬧得不小，幾名白襯衫相繼出屋，趕去院里。
「嘖嘖，來了三輛車。」林新甲道，「這跟咱們的身份，也有點關係吧？」
李建昆沒有回話，透過窗檯靜靜打量，他看見郝副科長被帶出來。
只有他一個人。
「你滿意了。」身後驀然傳來聲音。
李建昆和林新甲同時扭頭探去，發現是之前給他們端茶倒水的那個漂亮姑娘——在李建昆拆穿手指認字之前，試圖進行第一次搗亂的那位。
姑娘眼淚婆娑，臉上透著股恨意。
李建昆沉默少許，回道：「我認為我沒有做錯什麼。」
「伱是沒做錯，你讓一個好人身敗名裂，說不定還會因此坐牢，你幹得可真棒！」 李建昆還未開口時，林新甲很不滿意她的態度，呵斥道：「姑娘，你要搞清楚，是他弄騙人的把戲，我們只是揭穿他，怎麼搞得好像我們犯了大錯一樣！」
「你們知道，郝副科長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姑娘眼淚嘩嘩，「他是為了救我們科，救我們這些拖家帶口，即將吃不上飯的人！」
恍惚間，李建昆腦子裡回想起，早前騙局被揭穿后，郝副科長嘴角的那抹苦澀，以及他說的那句話「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呢」。
這一刻，他有所明悟。
郝副科長在得知有港商登門尋求合作后，看到了電子科的另一條出路，已經萌生退意。
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他說不定會自己宣布特異功能研究失敗。
「郝副科長是個好人，你們不懂！」
姑娘哭得稀里嘩啦，「我家住在他家對門，我長這麼大，從沒有聽院里誰說過他半句壞話，在科里這麼多年，也從沒有聽他說過半句謊話，可是……為了全科三百人，為了院里上千張嘴巴，他卻扯了個彌天大謊。」
「你早知道？」
「我是幫凶，我能不知道嗎！」
姑娘怨氣不小，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們知道剛才郝副科長幹嘛了嗎？他一人攬下了所有事，我們幾人想共同承擔，程輝還被他揣了一腳，他……他一向溫文爾雅，還動手打人了他……嗚嗚嗚嗚~」
姑娘再也說不下去，蹲身在地，埋頭痛哭。
「還是那句話，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但鑒於事出有因，我會力所能及，盡量讓他受到最輕的處罰。」
李建昆踱步出門。
林新甲慢半步，低頭看去，「姑娘，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們這種方式肯定是不對的，你不應該怨我們。」
機械局大院里，李建昆出來時，郝副科長正好要被帶上吉普，二人視線交匯，後者眼中倒也並無怨恨。
李建昆找到大檐帽的負責人，說了些郝副科長的好話。
隨後，他又讓林新甲，去找了機械局的老大。
能起到多大作用，他不知道。
他做了自己該做的。
半下午，機械局組織了一場會議，局裡態度反轉，同意電子科和港商合作，電子科的陳科長在席，合作意向很積極。
雙向奔赴。
交涉起來非常順利。
接下來的兩天，陸續開了三場會議，擬定出一份合作意向書，主要涉及三項內容：
一，機械局將下屬的一個老廠院拿出來，作為支持此次合作。
二，雙方成立合資公司，電子科以廠房、近三百名技術職工、研究成果和設備儀器，占股51%；華人電子公司，投資50萬港幣，占股49%。
三，合資公司會以生產製造家電為主要方向，起步之初穩妥起見，第一個項目是製作生產空白磁帶。
事情基本塵埃落定。
當地政府也參入進來，決定於三日後，召開一場盛大的簽約儀式。